翌日,客栈。
“嫂嫂,我真的只是去街上观光,不必忧心啊!”张安昨日听了好酒家,今日已耐不住性子想要偷溜出门。
“今日你家兄长去城东置宅,早间叮嘱过我不要让你出门贪杯,怎么?连嫂嫂的话都不听了吗?”苏氏叶眉微皱,下定决心要好好管管这二弟。
“仲定不敢,那便让行儿陪我同去如何?”张安向张行打了个眼色,示意他出面帮衬两句。
张行也是个好动人,立即上前一拜:“母亲,我定会约束二叔,让他莫要贪杯。”
“嗯?你们二人自幼穿一条裤子,我岂会不知?今天说什么也不能允准。”苏氏摇头拒绝道。
“哎!罢了,嫂嫂你早些休息,安不去便是。”
张安一脸失落的走出房门,直到楼梯拐角化身成兔,两步窜下一楼,准备夺门而出。
“嫂嫂对不住了,安去矣!”张安说话声音未落,人影已经到了街面上,约莫走了两三步,张行便追了上来。
“二叔,等等我。”
“去去去!莫要和我同路,今日饮完酒回家我可是要挨家法的。”张安笑的随意,脚下也越走越快。
“母亲宁愿打我,也不忍打你,我与你同去,有个照应。”背二叔回家这种事,张行已经习以为常。
张安双目一转,停了步伐,随即搂住张行肩膀大笑道:“行儿,果真是吾的知心人啊!”
却说二人走了半个时辰,拐了三五个街巷,才找到了张飞推荐的城西酒肆。
“酒家,先上两觞解解渴。”张安满心欢喜的坐在榻上,搓手间抬头看见了一人。
那人看见张安也是高兴,起身移步坐在张安身旁,膘圆体型与张安的瘦柴骨形成了鲜明对比。
“先生。”
张安连同张行准备起身行礼却被大汉挡了下来。
“哎呀!何必先生长先生短,我张飞又不是你家老师,也不是这涿郡太守,何故如此多礼?”张飞不喜这繁文缛节,他看上的只是张安的酒性。
“那就称翼德兄如何?这是我家子侄张行张孟衍。”张安的手臂还被张飞重重擒着,这源源不断的力道让他退了步。
“那我就叫你仲定,哈哈哈!”张飞开心地拍了两下张安的后背,差点把张安的胆水打了出来。
“咳咳!翼德兄昨天晚间怎么没有见你去客栈?”张安饮了满满一杯问道。
“我家田产变卖还有些嫌隙,所以没去拜访你家兄长。”张飞不爱看人眼色,这种讨钱的活计他可不会往上凑。
“原来如此,翼德兄来同饮如何?”张安也没有细问,各家都有各家的经,别人喜欢念是别人的事。
“好好,那这位小兄弟呢?”张飞指着张行问道。
“行不善饮酒,给二位长辈侍酒便可。”张行将满满一器皿的酒水倒入张飞的羽觞中。
“也罢,请!”
于是乎,张飞与张安开始力拼水酒,杯杯满饮,笑声放浪。
约过了二个时辰,张飞面色已经通红,而张安只是微微润了蕊色。
“仲定,你这酒量真是让人胆寒啊!若想与你同饮醉,怕是要搭上三个张飞呀!”
张飞生性好强从不服人,在这酒上也没输过阵仗,今日实在是腹中满水,难以再下咽一杯。
“翼德兄自薄了,安也是强弩之末,不敢再贪杯。今日天色已晚,来日我们再畅饮如何?”张安心中还念着家中的责打,若是不省人事回家,兄长怕是要连说一月了。
“今日尽兴,来日再续。”
张飞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向酒肆门口,手掌刚摸上门柱,顿时觉得腹中翻滚,所有的酒水带着吃食都吐在了酒家门口。
“翼德兄,不如我送你回程如何?”张安大踏步上前扶住张飞,谁知张飞全身卸力压在了张安肩头,张安向后退了两步也没有撑住重压,连根倒在了酒家的地板上。
“张孟衍快扶起翼德兄,你家二叔要断气啦!”
张安被压的脸部通红,这时后方伸来一双手,一把提起了张飞。
“又在此处买醉,哥哥有事寻你也不知,快快与我归家。”关羽双膝微微一弯,准备背起张飞。
“兄长放我下来,翼德已无大碍。”张飞被几番推拿后酒意去了一半,可自主站起身形。
“兄长,有急事否?”张飞顺手拉起了张安,转身问道。
“今日要去太守府拜谒,此事你怎可马虎?”关羽无奈摇头道。
“不敢忘,翼德记得明白,那就现在同去。仲定,走!”
醉酒之人头脑不太清醒,张飞又对张安甚是喜欢,所以想约他同去。
“呃!翼德兄,此事怕是不妥,要不我们来日再交心?”张安连忙推脱道。
“不必磨蹭,快走!”酒醉汉惹不得,张飞一抬手又抓住了张安的右臂。
“先生,要不你与我说说情。”张安向关羽求助,希望他拉走这位醉汉。
“三弟,不可无礼,快快放开他。”
关羽开口劝阻张飞,三人当街拉扯了片刻,张安实在受不了这二位的怪力,随即服了软。
“翼德兄莫急,要去也行,待我嘱托几句。”
张安转头又对张行说道:“孟衍,回家准备一车好礼,在太守府门前等我。”
“是,二叔。”
此事本来应该张世平去拜访,但张安实在躲不过这个醉汉,只能由自己去向太守见礼,道个入门归宿。
“仲定,快些走。”张飞一把拉拽,张安向前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