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临近黄昏,古长月已至巫山山脚。抬头望,只见巫山:
繁锦簇山脚,彩蝶秀俊舞;
祥云绕山腰,青松争傲骨;
长溪谱山韵,灵气蕴浅湖;
鸟起群山坳,轻风拂碧树。
好个巫山之景,曾自幼学道之地,如今秀色不减。当年被逐出师门,心绪何等低落?七载后,重返巫山,不知师妹负气去往哪里?心绪五味杂陈。
自幼倾心师妹,无奈天意弄人,极北之行,一去七载。天地虽静,内心浮动,人在就里,朝不见,暮怎不思?真是:
斜晖煜煜耀长峰,
半抹晚霞半抹情;
身处红尘心难静,
缘在就里怎从容?
古长月长叹一声,迈步上了巫山。
自幼入山,一草一木甚为熟悉,七年一别,很想再见师傅,绕山而上。不时,便来到灵洞近前,细观曾与处曦首次相遇之地,如今奇花无形,少年无影。
洞前停留片刻,正欲继续前行,忽闻洞内深处,隐隐传来喘息之声。声音不大,似来自幽幽山谷,距离洞口甚远,不知其为何物?
巫山灵洞本为洞内洞,洞内三层、石门两面。
最外层洞口虽小,但内部宽阔,设有石桌、石橙,长年巫山弟子把守。
灵洞为巫山禁地,除司空叶辰,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哪怕古长月与司空宁,无司空叶辰之命,也不允许入洞。
以至其二人,至今不曾进过灵洞。至于为何?唯司空叶辰一人可知,不曾与众弟子相传。
古长月停在洞前发愣,忽见洞内走出一人,正是二代弟子司空广凌,其为司空宁首席大弟子,古长月太过熟悉,自身悟性很高,深受司空宁与古长月宠爱。
司空广凌见古长月,先是一愣,尔后笑脸相迎,却带几分尴尬,或许与古长月离开原因有关。
“师伯,弟子给师伯施礼!”
古长月并未被司空广凌言语所吸引,仍在静听洞内之声,随即开言问道:“广凌,洞内何物?”
“禀师伯,弟子不知,此声响已有一段时间。师祖每日过问,但从未言及洞内何物?本想师傅、师伯一定知晓,不想与弟子一样。师祖正在园内静修,还请师伯赶快上山拜见师祖!”
古长月点头,迈步离开灵洞,绕山而上,转过几道山峦,已到山顶,面前豁然开朗。
一大片开阔地,布满奇花异草。正中为一棵巨松,树冠覆盖整个山顶,根茎散开蛇绕,漫布山颠。
整个修真园建在根茎内部,门口不大,数条垂藤如帘,帘内三阶石台,布满苔藓。
内为厅堂,主座一张藤桌、一把藤椅;两旁各设三张竹桌,两张竹席。园门两侧,分列四名弟子守候。
古长月来至近前,众弟施礼:“参见古师伯!”古长月抬头相望,几名弟子全部熟悉,开言道:“师祖何在?”
“禀师伯,师祖正在内堂!”
古长月迈步进入修真园,司空叶辰正在内堂打坐,听得动静,微睁双眼。
见古长月进得室内,微微一笑:“月儿,宁儿外出多日至今未归,言下山寻你,不知可曾相见?”
古长月沉默片刻,不知该如何应答。
“宁儿自幼任性,与你不同,既是不开口,便已见过宁儿!”
“正如师傅所言,弟子见过宁儿,只不过……”
“月儿!直言无妨”。
“弟子闻世间传言,我本为师傅亲生,师傅为隐瞒天下,改姓为古,且母亲……”
司空叶辰听罢,脸色大变:“此并非宁儿所言,你是否路遇凌云弟子?”
古长月言语迟疑:“可……可宁儿也提及弟子姓氏之事!”
“难道宁儿也曾听闻传言?既然如此……月儿!打发门前弟子离开”。
古长月来到园门近前,借故打发四名弟子离去,见四下已无人,紧闭园门,回到司空叶辰近前。
“师傅,再无旁人,请告之弟子身世”。
司空叶辰轻轻摇头,长叹一声:“唉!你与月儿早已成人,只因为师自私,既然事已至此,请听为师慢慢道来”。
言罢,抬头望望古长月,继而言道:“处曦现在如何?为何仅你只身前来?”
古长月听得一愣,自被逐出巫山之后,师傅从未去往长月峰,处曦本为其下山之时,途遇灵洞抱养弃婴,师傅并未见过。
疑惑之余,轻言:“处曦为魔所害,化形雪狐,弟子帮其恢复人形,却身体虚弱,欲引冰莲潭水助其复原。不想,意外落入潭中!潭水暴涨凝冰,形成冰山,弟子无法施救”。
司空叶辰听后皱皱眉头,低声自语:“极北有魔?”
“弟子曾见一魔如蟒,但其修行不深,化形处曦不应是它,弟子也不曾除魔卫道,斩杀此魔,有违师傅之命……”
司空叶辰摇头自语:“冥蛇,你不应见到,除此再无其它?”
“师妹曾言,去往长月峰前,山下偶遇假处曦!”
司空叶辰微微颔首:“不知是何魔物作祟!可惜处曦天赋,更在宁儿之上,难道一切皆为天意?”
古长月听罢,更是不懂,师傅不仅知有处曦其人,更知处曦异能,便低声追问:“弟子有一事不明,请师傅明示?”
司空叶辰微微一笑,便知古长月心中疑惑,开言道:
“人间万物多旖旎,
邪魔乱舞世凄凄,
拂去沧桑平和处,
阴阴之野盼朝曦!
所以为其取名处曦”。
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