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白凝将入四魔之口,就在此时,毒雾迷阵数十步外,闪出一白衣少年,行动极快,如乘风而来。
白衣人影闪现,黑玄与伊仲面色突然凝重,从其面色以观,来者不善,定与两魔交过手,且两魔定没落得便宜。
思索间,白衣少年以至近前,白凝突然起身高呼:“小心,此处迷雾有毒!”话语虽出,但还是迟了半步,就见白衣少年,轻咳两声,足下有些摇晃,白凝便知,此人已吸入毒雾。
黑玄与伊仲见少年足下无根,喜形于色,率四魔转而攻击少年。
却见少年,并不退缩,昂首长啸,手指点中胸前要穴,护住心脉,双掌摊开运力,周围雾气凝冰,万缕冰针飞向六魔。
伊仲急忙化黑气隐众魔,黑玄展臂,于众魔近前形成金钢盾。魔盾如甲,有棱有形,盾后生出数条黑气之矛,如无数触角,急袭而出,伸缩自如。
再看少年,射出冰针,双手于雾中轻展,两柄冰剑轻抖,冰剑化七,绕身而飞,周身又升九莲,飞速旋转护身。
伊仲边战边言:“此乃长月道法,古长月已三年未见,不知栖身何处?此少年道法路数与其相同,但年纪轻轻,却更胜古长月,不知此子出身何处?”
黑玄接言:“伊仲所言极是!之前,我曾与你而言,巫山脚下与之一战,黑玄单独难胜。此子少言,却任性执着,一路追逐至此,出言誓要致我于死地……”
白衣少年狂啸一声:“与尔等何必多言?快些告诉于我,是谁害得司空宁?玄珠在哪里?我只为难其一!其他魔妖,若肯交出玄珠,可免一死!”
“真是大言不惭,先打赢我等再言!”
白衣少年真是战力十足,一人战多魔,面无惧色。但白凝看得出,因其体内吸入毒雾,影响其道法发挥,难聚全身之气,慢慢处于下风。
白凝晃晃头,觉得已然有些清醒,不知能否聚气,轻轻运力,影响不大,再看少年额头,已经淌汗,再不出手,少年将有性命之忧,不管太多且战且看。
一声怒吼,白凝加入战场,引凌云道法而战。
待到身旁近观,才发现白衣少年已至极限,额头虚汗渗淌淋漓,气喘吁吁。
双方越战越胶着,六魔想用消耗之策,战胜对手,因其深知两人毒气入身,如此再战必吃大亏,这一点不仅白凝清楚,白衣少年更清楚。
渐渐体力消耗怠尽,两人随时有被俘,或被杀可能。
就在这关键时刻,白衣少年一声怒吼,似倾尽全身之力,从体内抽出一柄长枪,枪如光影,明如烈日。
少年持枪横扫,枪身骤然加长,飞出万道光影,扫尽乌气之障,击碎金刚魔盾。
万道光影如万把利剑,气势难挡,众魔被光影击倒,鼠魔、蛇魔当场毙命,其余四魔皆伤,黑玄与伊仲见形势不妙,带另外两魔化风而逃。
再看白衣少年,用尽最后一口气,身若无骨,瘫倒于地。
虽中毒多时,白凝感觉自身并无异样,急忙上前扶起少年,伸手捏脉,气息稳定,只是用气过度而昏迷,才稍松一口气。
再看夏秋蝶依然双目紧闭,一副表情痛苦之相,白凝轻呼之下,微睁双目,一步一个踉跄,来至白凝近前。
见其尚可行动,白凝背起少年,搀扶夏秋蝶,向山下而去。
来至山下,白凝为夏秋蝶简单治理,尽量减少痛苦,又为少年恢复元气。
因其及时护住心脉,才中毒不深,但随身草药有限,体内余毒不能根除,且伊仲魔毒十分厉害,白凝也未有经验,只做简单处理,找一僻静之处休息,便于夏秋蝶打坐调理,方便照顾少年。
又一日,少年清醒,得知其名叫处曦,为父亲古长月唯一弟子,也为寻找玄珠而来。
白凝十分感激,但真实身份并未如实相告,只言自己为白素薇之徒。并非白凝不信任处曦,只因自己出身,不知该如何去讲。
因两人体内余毒未清,又已知晓玄珠于汐月体内,白凝决定带处曦、夏秋蝶先回极北医治。
三人一行,往极北而去。
这一日,来到冰莲潭边净月阁,萨孤虹等一人两魔,已在净月阁内等候。
处曦于冰莲潭下练法十载,临行之时,不曾见过净月阁,自然知晓白凝等人才入极北,时日不长,不免有些好奇,才随白凝进入净月阁。
来至净月阁内,发现人魔相处,不免对白凝身份略感怀疑。
白凝冰雪聪明,已看出处曦心中所想,单独与处曦交流,据实讲述与众魔偶遇。
至此,处曦因古长月、司空宁之事,痛恨魔物之心稍减,才信人魔亦可相处。
其实,对于司空宁、青鸾或是姬瑶,处曦虽无斩杀之心,一直以来,也并无好感,始终不懂古长月,为何如此对待司空宁,与白凝交流之后,才感人魔无异。
夏秋蝶回至净月阁,虽体内余毒未除,体虚无力,但见到萨孤虹,依然放不下学琴;而莫悠更是与白凝潜心学医,只是白凝心中有事,无法静心。
清清潭水月半弯,
缈缈薄纱罩碧涟,
蜻蜓点水微波起,
片片碎月乱心间。
脉脉孤影映深潭,
幽幽碧水拍青岸,
纤指轻撩七弦动,
缕缕轻音愁华年。
暮色降临,白凝一人独处,忽闻潭边清乐缕缕,便迈步走出净月阁。
只见潭边独影,一人斜倚孤树下,面向碧潭纤指动,韵律忧伤,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