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轻风,漫山素锦,幽幽之夜,天宇寂寂,一条乌影于雪山之颠静立。凛风之下,略显冷清。
冰丘之下,便是净月阁,汐月独自一人立于山丘之顶,沉思数日以来遭遇,寂静之夜,担心白凝。
“月儿,一人在此沉思何事?”
“我在想今日于幻境之界,公子到底所见何物?何景?”
“说起来……确愿与你分享,幻阵之内,我与你一同去往一处,那是落曦镇”。
“落曦镇?萨孤虹家坻之处?”
“正是!那一时间,世间再无纷争,我与你隐居萨孤小轩,生活十分甜蜜,根本不用去想乱世纷乱驳杂。那里景色很美,日月同辉!我与你相依青山之颠,一同看日出、看晚霞,赏花观月。司空前辈到来之时,我根本不想离开那里……甚至现在我也十分怀念!实不相瞒,出幻阵之时,我也曾与司空前辈动手,直至彻底清醒。我感觉或许那里更好!”
汐月闻之一笑:“不知天下何时才能太平?百姓才能安居?我只想问一个问题,你于幻境中所见到的我,到底是何面容?”
“当……当然是你现在的样子!”
汐月摇头:“你骗不了我,我已于人间历经数日,有时人比魔更会说谎,更会骗人!你也不例外……”
“我怎会骗你?”
“无论善意恶意,你一直在骗我!”
“你在感慨你的面容?”
“不,我在想舒洛言语,觉得一半以上,是其人生有感,应该是对的!”
“你宁愿相信舒洛,也不愿相信自己?”
“你可以骗我,但为何要骗自己?我能与你内心感应!”
处曦轻叹一声:“其实我内心与你也有感应,无非这种感觉并不单纯,似十分遥远,如在空空苍宇之间!”
沉默片刻之后,处曦开言:“你在幻境中经历何人?何事?何景?”
“也没有什么,只是把之前走过的路,又走一遍;把之前受过的苦,再受一遍。但也不尽相同,幻阵放大我的痛苦,压缩时间与空域,尽最大可能折磨我;重见我见过之人,重做我心痛之事,只是……只是幻阵之内,不曾见你……也……也许你我本无结果!”
处曦听罢,面部微笑一扫而光,流露一种失望。
“幻阵所见,何必放在心上?不然又怎称幻境之阵?无需伤感!”
“但我于幻阵之内,却感觉如此现实!”
“一切已然过去,有时情感如道,也需修炼!”
两人面面相觑,默默不语,片刻处曦轻言:“夜已过半,早些休息,我不在近前,照顾好自己!”起身回往冰晶别苑。
次日清晨,汐月离开净月阁,径直前往金蛇岭。
穿过封印之门,不禁有感:“才至人间数月,却变得如此愁多善感,心有牵挂、心有思念,懂得人间苦处,懂得珍惜情感,却失去天真、失去活泼,人间才是炼狱,魔域不是。几辈人情感交织,结果都是孽缘所致!”
进入魔域,汐月直奔魔医所在之处,进门之后魔医不在,汐月只能候等。
无聊之下,辨识草药,无意之中,却见鬼针叶、苍耳子、通泉茎。
看罢自语:“这三味草药,是当初我与凝儿于凌云采得,不知星泽当初所医何人?其人所患何病?”
正在此时,星泽归来,一见汐月急忙施礼:“星泽见过少主,少主终日忙于人间之事,如何还有时间来看老纳?”
汐月眉头紧蹙:“魔医,当初你让青神通知我与凝儿,急需三味草药,要我等急去凌云采摘,不知其可医何病症?”
星泽一笑:“少主何时开始喜欢医术?”
“莫要叉开话题,与凝儿同行,喜欢医术也属正常,当初何人急待医治?竟另我与凝儿跑趟凌云!”
“回少主,当初因雷护法染疾,病情恶化迅速,才有劳少主!”
“其患何病?”
“只是一般腹痛,但病情恶化很快!”汐月无语,双眼直盯星泽。
“少主为何如此凝望老纳,如有疑惑还请少主直言!”
汐月突然开口:“魔毒书生伊少卿,你身上还隐藏多少秘密?”
星泽听罢,浑身一抖,双目流露紧张之色,镇静片刻之后:“少主是在和老纳说话?”
“就知你不会承认,但……”汐月望望房门,星泽会意转身而去,轻掩房门,于室内反扣。转身归来之时,却显迟疑,或是内心盘算应对之策,踱步来至汐月近前。
“少主刚刚所言,老纳实在不懂,是否少主为人世行走,听信世间传言!”
“实不相瞒,无人言你既为魔毒书生,只是汐月推测,但应该不会有错,我只问你,金光眩晕锤由何处而来?”
“少主,在救人之前,你曾发过毒誓,不问此物来历,如今为何出尔反尔,不讲诚信?”
“知道你会如此相问,好!既然如此,就由我来告诉你。金光眩晕锤,为上古修道之仙取日月之光,注入九天罡气所打造,放于凌云之洞,以其正气镇洞内魔神飞廉,为使金光眩晕锤不被妖人所取,又放入白虎瑞兽守卫,其本为凌云之宝”。
“可这与老纳是谁并无关系!”
“既然是凌云镇魔之宝,除凌云弟子无人可知,就算凌云弟子,也并非人人尽知。凌云先师只收两名弟子,一为师姐金月淼,二为师弟伊少卿。先师却偏爱于你,本欲传掌门之位于你,以你在凌云身份,不可能不知金光眩晕锤之事?但以你桀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