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莫幽所言,四人决定子夜追根溯源,于镇外必经之路,隐身乱草之间,静待腐尸出镇。
眼见子时已至,夜静星稀。
汐月想起当日平谷镇,人王利用嗔怒之气,湖下布阵,幸得南宫曜景相助,破了九幽阵,且收魔兔夏秋蝶。只不过上次为活人,此次为腐尸。
汐月思绪形如乱麻,难以静心,忽一声尸吼,将其带回现实。
尸吼声不大,却尖犀刺耳,静夜之下,可传数里之外。
处曦望平陵俊轻言:“以往静夜,可闻此尸声?”
平陵俊点头:“近十日内,每日皆有,却不知此为尸吼,总以为有怪鸟过镇。瘟疫之下,平阳八成村民已亡,夜间无人出门,才不知有腐尸出镇之事!”
话音才落,却见镇口有黑影闪动,数具腐尸,直立而行,如不近观与活人无异。
腐尸一行不下数十具,皆为三日内而亡。期间,不乏有平陵俊相识之人,另其异常恐惧,见其惨相,不禁瑟瑟发抖。
腐尸列行出镇,速度不快,一直向西,不走大路,穿山过岭,行走于树林乱草之间,众人紧随其后。
本想用不多久,便可到达腐尸之巢,不想一走就是数十里,行尸并无停留之相。
处曦、汐月与莫幽还好,只是平陵俊体力不支,其凡体肉身,且年近六旬,又无仙道之法护身,自然很难承受。
虽其已筋疲力竭,但不能将其一人抛下不管,平陵俊跟行一夜腐尸,心有恐惧,更不想一人留驻,勉强支撑,但已双腿发抖,虚汗淋漓。
随尸而行,渐已天明,前面突然出现一镇,多数腐尸继续前行,部分腐尸却向镇内而去,处曦与汐月略感不解。
见平陵俊体弱无力,处曦决定一人继续跟踪尸群,由汐月与莫幽,留下保护平陵俊。
又随尸群行出数里,已是烈日升空,日光穿透密林,照射尸群。
却见尸群,于日光之下,纷纷倒地。
处曦望而不懈,急步走至近前,尸体横七竖八毫无次序,却似突如其来灾难,不象行尸一夜。
半晌未能参透腐尸夜行何意?便折大路返回,待见汐月与莫幽之后,将其所观之象简述。
汐月听罢亦百思不得其解,无奈之下,只能先回平阳镇。
四人选大路赶往平阳镇,因平陵俊体虚,一行十分缓慢。
白日之下,不如暗夜,周围看得十分清晰。
才行数百步,处曦突然驻足,于大路一侧,坟冢旁边驻足,略有所思。
汐月急忙靠近:“有何发现?”
“月儿你看这坟……似乎被人挖开……还是?”
处曦脚下之坟,为一座新坟,看样子才是昨日新建,且十分简陋,甚至可用草草而建形容。
“难道有什么不对?”汐月追问。
“此坟为何会被挖开?你看前面还有……”处曦向前一指。
汐月抬头放眼向前观看,距此数十步外,还有五座坟冢,也有被人挖过迹象,清晰可见。
两人便快步上前,果然与之前坟冢,如出一辙,相同之处,皆是昨日新坟。
两人站于坟前,默默不语,未能想通其中之因。
莫幽与平陵俊已然赶至近前,其俯身抓一把黄土,于鼻下轻闻:“这不是新坟,而是腐尸,少主,在下明白了!”
“莫幽请讲!”汐月眼前一亮。
“正如今日腐尸一样,每日子时,行尸有多有少,如一夜不能到达所去之处,次日日光升起,便会魔性尽失,倒地后,与一般尸体与异。有赶路者发现,不忍其曝尸荒野,行善心将其埋葬。待子夜之时,其又于坟冢爬出,继续前行!”
处曦听罢点头:“此坟看似被人挖过,实则为腐尸由冢内爬出,怪不得总觉哪里不对!”
“可又有部分腐尸,为何去往镇内?”
“如在下推断没错,其去镇内,应是为病魔招兵!”
“你是说有意传染?”
莫幽点点头:“应是如此!”
处曦眉头紧蹙:“如此下去,不出数日,天下将皆为病魔所控!”
“不能任其肆意妄为!要抓紧施策,快回平陵府!”汐月急言。
四人一行回至平阳镇,来至平陵府。
进府之后,汐月忽然想起井水之事,便开口言道:“员外,后院井内之水,是否已用?”
平陵俊听罢,急唤家丁前来。家丁言,员外不在,不敢妄动井内之水,汐月才轻舒一口气。
平陵俊唤下人,急于后院取水。不时,井水取至众人近前,汐月唤来莫幽,让其验看井水。
莫幽取水三滴,至于掌心之内,轻运掌力,三滴井水于掌心消散,如一缕轻雾,雾带七彩。
莫幽提鼻轻闻,其间略带微腥之味,却隐于灵气之下,如不是修道至深之人,不可查其气味。
莫幽验罢井水微叹,望望平陵俊:“员外,看来当初建井之人,对你不薄。此井引古树之灵,且混入魔灵精血,才可保你终生不病,能日溢三升,不少了!”
汐月听罢轻吟:“原来如此,舒洛并非如传言一样轻薄,对平陵俊也算有情!”
之后,又看看家丁,开口相问:“那家丁同饮此水,也可终生不病?”
莫幽摇摇头:“少主,在下正想言及此事,一滴灵血,便是百年修行,天下无此厚德之人,亦未见有如此厚德之妖。其于井水之中,参入幻术,看来其知员外宅心仁厚,虽家丁已亡,却不愿另员外孤独!”
“莫幽,此言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