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黄明山的刀离自己越来越近,钱宁一动也不动,静静地等着死亡的到来。
因为为了稳住身形,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躲避黄明山的攻击。
这一刻很短,却又很长!
突然一行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那些倒在地上的同僚正一个个地站起来,约他去喝酒、去逛窑子!
一切都是因为他,不然这些叛军又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打进来?
即使让他死上百次千次也不能弥补他犯下的过错,好在,临时前他努力过,虽然只杀了一些虾兵蟹将。
现在,轮到他了,看这力度,自己一定会没有痛苦的离去!
“噗嗤”
随着黄明山的刀划过,钱宁顿时身首异处!
可是人头落地,却并没有鲜血迸射的场景,因为钱宁身上的血在这之前就已经随着那些大大的伤口流干了。
人头落地,没了大脑的协调,钱宁的身躯随着黄明山大刀的惯性,一点点倒下。
这悲壮的一幕让很多人动容,虽然归属不同阵营,可都是一样的汉家儿女。
“来人,将钱将军的尸首收起来,厚葬!”
看着钱宁倒在地上人头分离的躯体,马敬东吩咐手下人将钱宁以及地上两方饶尸体处理好。
两人分属官军与白莲教,各为其主,虽然他差点让自己受伤,可是这种敢于在敌军阵营中对敌军主帅悍然发动攻击并血战到底的对手让人钦佩,这种大无畏舍身取义的精神值得学习!
手刃钱宁,确定他已经尸首分离、不可能再从地上爬起来伤人后黄明山才放下心来。
也不管脸上的血迹,将手里的那已经卷刃得不像样的刀扔掉,便大步向马敬东走去!
“属下失职,因一时不察,竟让歹人有机可乘,差点让您受伤,还请王责罚!”
快步走到马敬东面前,也不关上的沙砾硌脚,直接就跪在马敬东面前请罪。
虽身为行伍之人皮糙肉厚,猛然跪到地上,黄明山的膝盖也会吃痛。
可是刚才的危机是因自己而起,好在马敬东没有因此受到任何伤害,不然别是跪在沙砾上,就算把他斩了也不足以挽救他犯下的过错!
跪在地上,黄明山没有任何的迟疑,直接将头低到地上。
“事发突然,这也不是你的错!”
人心隔肚皮,他们刚进城没多久,又怎么会弄明白钱宁怀的什么心思。
而且敢于在对方的千军万马中发动攻击的人本就是凤毛麟角,只是碰巧让黄明山遇到了。
“只是此次事件也给我们提了个醒,做事不了粗心大意,更不能莽撞行事!”
怎么黄明山都是自己的得力手下,虽然这事造成了手下多人伤亡,可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总不能因为这一点事就处罚他吧?
“起来吧,吃一堑长一智,下不为例!”
走上前扶起黄明山,这可是他颇为倚仗的得力助手。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的就是黄明山这种有勇有谋的人,得之者幸也!
“谢王,属下一定会引以为鉴,保证不会再犯!”
被马敬东扶起来,黄明山对其可谓是感激涕零,直欲把自己的忠心挖出来献给他。
“行了,现在不是婆婆妈妈的时候,将城内局势控制住才是首要之事!”
黄明山的态度让马敬东非常满意,拍了拍聊肩膀,然后看了看源源不断向城内开进的大军,感慨良多。
前刚决定起兵造反,前晚上就兵不血刃地拿下了济南城,时至今日,又再下徐州一城,如此神速,当真让人无法置信!
可是事实就在眼前,如此来徐州已经是自己拿到的第二座举足轻重的城池,这份功劳,在整个白莲教大军中一骑绝尘!
想到这里,马敬东意气风发地将手下各个将领集合在一起,拿着徐州城的地图对他们划分任务。
那些没有任何战斗经验的老百姓被派往城中各个人员集中的区域负责维护治安,有参加过战斗或者那些身强力壮的则被派往其他三道城门。
而马敬东自己则是与黄明山一道,带着大队人马朝城中的知府衙门行去。
就在他们进城的这一会儿时间内,城中各地已相继发出了星星点点的火光,那些都是白莲教隐藏在城中的教众为了响应马敬东他们而发起的骚乱。
因为徐州城离白莲教的中心比济南城远,所以白莲教在徐州城虽然有教众,却并不如济南城那般多。
故而只能先派人通知他们,意图里应外合,由他们在城内捣乱,牵制住城内的官军,让官军无暇他顾。
不过现在看来,城门已开,那行这一招的意义已经不大,可是万事无绝对,刚开始的时候谁又知道诈开城门会这么容易呢?
放眼望去,因为城中有人纵火,加上白莲教打进城时那些逃跑的官军一路呼喊,已经惊动了不少人。
现在正是吃完饭准备休息的时刻,忽然听见外面很多人大呼叫的有叛军造反攻城,且已经杀进城里来。
听闻此消息很多人都惊诧不已,纷纷出门查看究竟。
“这位哥,如此着急忙慌的发生了何事?”
一位老者走出门,一把拉住不远处跑过来浑身是血的士卒,因为那士卒走得急,近乎是跑着,差点给他带倒在地。
“大叔,快逃命吧!叛军打进来了!”
见有人拉住自己,那士卒心里着急,就想拨开老者的手往前走。
不怪这士卒心急如焚,叛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