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想,便如你所愿。”尹源并没有打算隐瞒什么,那个男人也不好随便应付。
“你要带我去见皇帝?是否因为凤身之女的说法,我不喜欢拐弯抹角。”朱七不知作何想,她不想被人算计,更不想被尹源算计。
尹源深深看她一眼,点头道:“是的。”
也就是在他点头的一瞬间,朱七的脸色变得有些差。“是不是有什么麻烦?”
“只是见一面。”尹源没有直面回答,言语之间却透着‘非见不可’的意思。
“好,我去。”朱七道。
无论什么原由,她不想逃避,即便尹源要将她送给帝王。
不知从何时起,她的心思会变得如此柔弱,明知他不会如此,明知他绝不对把她当物品送出,却还是担忧。
“别担心,有我在。”尹源安慰道,领着她走出的房间。
当二人手掌窝在一起时,朱七躁动的心竟平静下来。
王府的大堂,常福低垂着眉眼,一脸挫败隐忍的蹲在地面。
他披着的黑色衣袍被胡乱拉扯一旁,光秃秃的头露在空气中,泛光的头颅顶上,一只宽大的手爱不释手的抚摸着。
手掌白皙而纤细,显而易见,那只手的主人并非常福自己。
“常福,你这颗头剃得可真是彻底,连一点点毛头都没有,极为光滑舒适。”手的主人横卧在尹源专用的睡榻中,右手随意的搭在常福的头上,笑道。
他的嗓音有些低哑,挲挲的声音带有一种上位者的威严。听到他的话,常福没有幅度的嘴角忽然一憋,很是无奈。
“你家主子当真不肯见我,真是太无情了。”男子见他闷不做声。继续道。
“主子怎会不愿见您,只是太忙碌,抽不开身子。”听到抱怨,常福才勉强解释,带着意思惶恐。
“他都忙些什么?”顺着他的话,男子用手拍拍他的头顶,发出啪啪响声。
“这……属下不清楚。”俗话说:女子重腰,男子重头。
常福怒。
却碍于对方的身份,忍得头顶的青筋爆出,也没有半句埋怨。
“五天了。我把手上的一切要事都放下,专程来王府叙旧,却连尹源的人影都没有见到。太过失礼了。”那人忽然放低嗓音,慵懒道。
常福诽谤:您若只是来叙旧,怎会惹得主子怕见了你。你是想要他的女人啊!
“属下听从主子吩咐,专门跟随您,以便在第一时间了解您的需求。深怕怠慢了您。”常福彬彬有礼道。
“我觉得这张睡榻很不错,精致又舒适,明日里让人将它送到我寝宫去。哦,还有,尹源屋里的那幅山水画和玉如意,也挺和我心意。一并送去。”男子又用力的拍拍常福的头,在他头顶摸了一下,道。
“这……”常福哽咽一下。拿不定主意。
自他住在王府起,府中大大小小的名贵画和陶瓷.玉器,都被他一样样的搜刮干净,甚至是尹源专用的银饭碗,都被他看上了。硬要了去。‘您这是有多爱财啊!’常福呐喊。
“这天下的所有东西都是您的,你若想要。属下立马派人送去您的寝宫。”常福眉眼又跳了一下,即使他跟随在这个人的身边,也无能为力啊。
“嗯,王府家财万贯,富甲天下,想必对这些东西都不屑一顾。”男子听到常福如此说,原本欢喜的脸垮了下去,臭臭的。
“您才是天下之主,主子也是赖以您庇护才得以生存。”常福语气仍旧平缓,不急不慢道。
男子蹙眉,耐性显然用尽,也不打算与常福再虚以委蛇,直接道:“五日,王府大大小小的地方,包括尹源自己的屋子,我都去过一遍。可是,唯独离这里半公里外的一座庭院,还未去观赏一番,实在是可惜。”
“那是一座荒园,是老夫人居住的庭院。只是,自老夫人去世后,有一段时间那里经常闹鬼,所以无人再敢去,从此便荒废了。属下恐有不洁之物,才阻止您前去。”常福解释,身子还是蹲在地面上,脚因长时间的弯曲,变得发麻。他不自然的挪动一下腿,借此机会放松一会。
想来,无论是伺候自家主子,还是伺候这位,都是极其艰难的。
“闹鬼?那正好,若是我去走上一遭,定可以辟邪。”男子展颜,笑得像一只狐狸。“若是屋里有什么合心意的东西,尹源定舍得割爱的。”
迂迂回回之间,常福已疲劳不堪,显得有些心力交瘁。
“又看上了府中的什么东西,怎就晓得我定会割爱?”就在这时,尹源的嗓音从房外飘入,未见其人,便闻其音。他依旧一身墨黑的华服,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从容淡定。
“见了朕,还不跪下。”男子听到他的话,眼中瞬间明亮许多。他放开常福的光头,坐直了身子,一板一眼道。
“皇上,你专程来我府上,赖着五日都不肯离去,便是需要我向你磕头行礼?”尹源一只脚从门外步入,边走边道。他的左手自然垂摆着,右手却像是拉着什么人一样,牵引着某人跨过门槛。
“你……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想去哪里便去哪里。”这个一直折腾着常福的男子,便是整个帝国的一国之君。
“这倒是不错的。不过,你荒废政务,当心被邻国攻破城门,到时即便白骨成山,都挽不回你大好的江山呢!”尹源面容正对皇帝,脸上的笑慢慢的收敛些许。
他的手握着另一只白皙细小的手掌,那般轻柔.温和,与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