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封闭的车厢,四周红漆雕花,车顶上方还镶嵌这几颗宝石。
从进入车厢起,君毅便知道,这个忽然出现的王公子,非富即贵。
车厢中,只有君毅一人,他安静的呆在自己的车间,闭目养神。
“君先生是否累了?可还习惯这一路风尘?”车厢外,王公子的声音响起,忽远忽近还夹杂着些许马蹄声,想来他是坐在马背上,故意落后几步,与之交谈。
“尚可。”君毅淡淡的回到,不冷不热。“公子还是小心拉着缰绳,可别从马背上颠落了。”
“哈哈,我的骑射是数一数二的,断不会从马背上落下去。”王公子爽朗的笑声从帘外传来,言语中尽是得意狂妄。
君毅不答,翻个身子,头枕着一边的梁木上,不再理会。
“当初,我该让你梳洗,再动身前行的。”王公子见他不答,也不恼怒,继续道。“如今日光毒辣,炎热酷暑的天气,我怕君先生的车厢内气味太难闻,所以前来负荆请罪一番,还望君先生不要怪罪。”
“无妨,这点小事,我还承受的住。”君毅清楚自己一身酸臭,每一次,当帘布飘飞时,可以看到四周嫌弃的眼光。
这个男人是要告诉他,即便成了他的入幕之宾,也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他施舍富贵荣耀,也能取走他的尊严。
“一个月,君先生从未踏出车厢一步,不会心生烦闷?”王公子听到有人回答,声音微微上扬,继续攀谈。“每日清晨,车外空气清新,你该出来看看这大好时光。”
“君毅一身脏乱。免得污了诸人的眼鼻。”他坦然。
他知道王公子当初是故意的,却没有撕破他的谎言。对于这种达官显贵之人,总有种戏弄人的恶趣味,他不过是想看自己怎样应对。
若没有真本事,他会不惜杀了他,以防旁人说他有眼无珠,看走了眼。
“君先生可是怨我太仓促?”王公子降低声音,问。
“认识你之前,我便是这等模样。莫非还得奢望你能替我将所有的一切恢复成完美绝伦的样子。王公子,你能提供我吃食住宿。我便替你办事,再无其他。这马,还是小心些。烈马性子孤傲,若是一不小心,伤了您的筋脉,可就为难了。”君毅神色依旧淡淡的,话中似乎暗藏别的意思。
若是朱七见到他。兴许已经不能认出这人原本的模样。
云泥之别,不是常人能够承受的。
“你多虑了,我从四岁便爬上了马背,不可能……”王公子微恼,他本想戏弄他,不想自己的骑射之术再次被人质疑。怒火上升,他的尊严不可侵犯。只是话还未说完,便感觉身子一动。话声戛然而止。
只因,王公子胯下的马儿似乎也怒了,后蹄一踏,便要将他踢飞。
“主子,小心。”身侧护驾的人连忙上前。想要稳住烈马,以免它的蹄子伤到了王公子。
危险来临之时。自视甚高只会让危机来得更快。
王公子压根没想到跟随自己十载的马儿忽然发狂,就这么毫无防备的,在诸多下属面前,狼狈的从马背上低落而下。他的脸朝下,一张粉嫩的白脸完完全全的栽在厚重的泥土地中,顺道还听到几声骨骼错列的声响。
跟随的下人,慌忙汇聚过来,一个人准备拉住马的缰绳,另一个想扶起还趴在泥土中的主子。
不过,刚上前几步,便被一道穷凶极恶的声音扼制着步:“都转过身去。”
数十个壮汉心底一惊,额角略微划过几滴冷汗,连忙转身。
他们一致保证,他们都没有听到什么。他们根本没有听到,主子那含糊不清的嘴里,吃了些许泥土。
“王公子,可还安好。”马车停了,君毅看不到车外发生的事情。不过,对于被雇佣的人而言,还是关切几句。
“很好。你无须担心。”王公子心思百转,不愿别人看到自己狼狈模样。
“恩,若公子没事,那自然是好。我们得寻一个避雨的地方,未时三刻,将有暴风雨降临,快些赶路的好。”君毅在车厢内轻轻摇头,他虽看不见外面的情景,却还是能听声辨位。
他的话,引得车外的所有人噗之以鼻,艳阳高照,微风拂面,如此大好的天气,怎么可能下雨。
这乞丐在车内待了一个月未出车门,如何知道外面是和天气,真是信口开河。除了王公子,其于的几个壮汉脸上皆是一脸轻蔑。
王公子快速起身,小心的拍干净脸上的泥土,道:“那你更是多虑了,一眼望去碧空如洗,不会下雨的。你竟然看不到外面的天色,就不必为此事忧心。”
车队以原速前进,不紧不慢,晃晃悠悠,似乎那些护卫想以此证明自己想法的正确性,来藐视君毅的荒谬的言论。
君毅感觉到车速缓慢,在里面叹息一声,他的耳郭轻轻颤动一下,似乎听到极远的地方有兵器敲击的声响,甚至是一些粗鄙的言语。
无奈之下,他再次开口道:“王公子。”
“怎么?又有事?”这次王公子回答的很迅速,应该就跟随在马车旁边不远。
“现在离未时三刻,也只剩下半个时辰,我希望我们换一条道路前进。”君毅建议道。
“为什么?这是唯一一条到都城的路。”王公子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他的意思。
“王公子,君毅冒昧问一句,你这次的行礼可否带了贵重的宝物?”君毅问。
“是,都是我在每个不同城镇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