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先破坏了原则。”西王母不喜不怒,让人觉得太深沉。
“这个世界强者为尊,何必寻借口。以后不要再为难朱七,一切与她无关,不然你生生世世都无法寻回昊天塔,必定成为仙界的耻辱。”身上的泥土虽然不痛不痒,但却古怪的很,粘在肌肤上,便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即便想要运气也无法动。
“你已没有资格与我谈条件。”西王母道。
“哧。”蓝色火光再次出现,根本不给尹源喘息的机会,火光环绕他四周一圈,因为高温烧烤,身体上柔软的泥泞瞬间干涸,活生生的制作成了一个陶瓷人偶。
尹源先是感觉到阴冷,后感觉到闷热,被泥层覆盖住,根本无法发声。肌肤有种灼热的疼痛,黏贴在身体上的泥土散发着热量,比火焰在身上燃烧都要疼痛。
“好歹毒!这可怎办?”吴媚惊呼出声,此时见他受难,心有不忍。
“爱妃,你现在是我的人,不用担心那个妖孽,他死不了。”轩辕逸看不下去,冒着酸泡泡道。
“将昊天塔交出来。”西王母如高高在上的皇者,清冷的嗓音回荡天地,每一个字符都让人心底发颤。
仙魔虽然是敌对关系,但也有一个条约,相互不得干涉,甚至不得伤害对方的任何一个族人。
久久听不到尹源的回应,西王母衣袍一挥,手掌再次用力,五指并拢,对着虚空猛力一抓。只见‘咔嚓’一声,尹源的右臂忽然粉碎。一寸一寸化作染血的泥块,变为一个独臂泥人。
“西王母,西王母。”仙界人人仰慕的盯着西王母,只差伏她膜拜。
带着的泥土散落而下,飘落到凡间,霎那消失无影。而尹源空洞洞的右肩上血液流淌着。这些鲜红的色泽告诉人们,黄色的厚实的泥土下,是一个鲜活的生命。
“火凤,快,带我过去……”朱七面色苍白,手掌撑着火凤的背部站起来。肺腑似有一团烈火燃烧,心口闷得慌。像堵了一块大石头难受。
感觉到她的情绪,火凤双翅一震,便奋力向尹源的所在地逼近。越是靠近,身体越感受到强大的阻力,任凭它如何翱翔,也只是靠近一点距离。
“死亡其实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西王母目光击中在尹源身上。不在乎任何人的面色变化,手掌用力,脆响再次出现。尹源左臂被捏成碎块,紧接着是右脚。
“啊!”小萄痛苦出声,看到只剩下一只脚承受着身体重量,忽然泪水横流。口中忍不装道:“爹爹,不要啊!”
小萄防备心很强,虽然在王府住了一段时间,实际只将朱七看作最亲的人,直到看到尹源身体残败的模样,忽然抑制不住心底的害怕,也许潜意识中已将他看作父亲。
因小萄毫不掩饰的痛哭,所有人心底涌出一丝悲伤,莫名的看着依旧金鸡**的男子,忽觉不忍。
西王母忽然望着小萄,目光如炬,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眼底起伏波动,被小萄的呐喊声吸引,莫名的失神。
他的脸,与君毅小时候有七八分相似。
朱七心口一痛,双目瞪的圆溜溜的,牢牢的盯着尹源的方向,眼眶通红,手用力的抓紧心脏位置,一寸寸的疼痛从心脏扩散而出,连呼吸都停滞。
“火……”她想张嘴唤火凤,却发现喉咙哽咽的说不出话来,身体无力的跪在火凤背上,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减轻难受。
“你怎么了?”朱璧略焦急,莫非真是灾难之日,尹源那么强大的人,如此凄惨,即便活下来,他也不能忍受只剩一条腿而活。
或许是朱七神色变化太大,君毅也将视线落在她身上,同样手不自主的捂着心脏位置,二人如镜中合影一般,做着同一个动作,十分诡异。
“带我过去,他不能死。”朱七双膝无力,瘫软的坐着,泪珠在眼眶中打转,白色的眼球布满血丝,
“这个时候你根本救不了他,我们速速离开,不然西王母会杀了你。”朱璧不再靠近,让火凤凤头一扭,便要载着她离开。
“不!”朱七双手死死抠尊凤的双翼,一脸决绝:“别让我再说第二次。”
鲜血从手臂和腿上的截断处散落,一滴一滴,渐渐变为一条条血流,虽然有泥块的阻挡,依旧无法凝固血液流逝,十分渗人。
“这里没有能阻止西王母,她是天界的主宰,是掌控所有人命运的主宰者……”朱璧想说服她,降低嗓音劝道。
“那便共同赴死,我朱七不要欠别人的债,不要一辈子良心不安。”她体内依旧没有任何玄法,只能依靠火凤的力量才能前行。
“朱七!”看到她如此有情有义,朱璧倍感欣慰,敌不过她的执拗,让火凤转身朝尹源飞翔。
已经成了泥人的尹源没有呼吸,一动不动的僵立着,虽然只剩下一只脚,他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饕餮本像根木头一样横冲直撞,直到尹源受伤,它才陡然安静,双眼泛着泪光,委屈的盯着尹源的方向,如同被丢弃的弃兽一样。
它伸张一下四肢,‘呜咽’一声腾云而上,瞬息站到他面前,血盆大口猛张,一股漆黑腥臭的液体从口中凸出,喷洒在尹源躯体头部的泥层上。
“嗤嗤!”黑色液体一落在泥土上便发出腐蚀的声音,泥层如遇火的冰雪一样消融,就像附带剧毒一般,分量不多不少,没有伤着尹源一分一毫。
坚固的泥土消失,露出尹源略苍白的脸庞,他想伸手触摸饕餮,却因断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