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越发的深了,几道寒光在苍穹处闪烁着,从庭院看去,皇宫各个角落有火光,禁军行走着,那些丫鬟手中提着红灯经过绕指宫的门前,很快便消失在了远处的转角。
大概是有着困了,柳如士坐在那里轻轻打了一个哈欠,见此长乐郡主见天色已晚,便缓缓起身看着眼前这个青年,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这人总是让人难以看透...”
舒展了一下身体站了起来,大概是看到对方要走了,将药酒拿在了手中笑了笑,也倒没在多说什么,将其送出门口处,谁知只见得她突然又停在了那里,背对着自己,看到后柳如士感觉颇为有些疑惑,而后便是走了拍了拍她的肩膀“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谁知长乐郡主突然转过身来,绯红着小脸,大概是鼓足了勇气张开手直接抱住了他,或许是有着吃惊,柳如士瞳孔骤然一缩缓缓瞪大了眼睛,手中拿着药酒站在一动不动,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晓得郡主是怎么想的,不过他还是伸出手将其缓缓的推开了,且不说其他,两人的身份都还在这里摆着呢,自己倒是无所谓,可毕竟她是郡主,若是被人看到了又要生出什么流言蜚语之类的,背后指指点点的。
此事长乐郡主缓缓抬起头来,眼眶莫名的红了起来,就这般看着他的眼睛:“对不起......谢谢你!”说完后便是低下了头,迈动着脚步离开了这里,微风渐起,吹动着白色的衣袖,被撩起的长发落在了肩膀上,看着远去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柳如士叹了一口气,便将绕指宫的大门给关了起来。
来到庭院内,光秃秃的垂柳矗立在石桌旁边,柳如士坐在那里发了一会儿呆,之后便是回到了房间内,此时烛火通明,朱红柳坐在床上手中拿着书,长发披落在了她的侧脸,微红的烛光扑打在窗面,房间内倒是暖和。
将药酒放在了桌上,随后出去便打了一盆热水而来,端在了床榻前“先洗一下脚吧,午后我去寻了一些药来,等一下摸一下会好的快一些!”朱红柳听后便将手中的书放了下来,挪动着身体,似乎好像是扯到了脚上的伤口,眉头不由皱了一下,柳如士看到后走过去掀开被子,用手轻轻的抬起她的脚,然后便缓缓躺了起来。
脚伸进去后朱红柳倒吸了一口凉气,小拳头紧握,表情倒是有些狰狞,柳如士看到后很是疑惑“怎么了,水太热了吗?”
摇了摇头,朱红柳苦笑了一下“没事,不小心扯动了伤口!”
弯下身体后不小心拉动了脚,朱红柳身体猛的一僵,低声沉闷了一下,额头冒出一丝冷汗,缓了许久后这才好过来,坐在那里的柳如士见后似乎是有所明白,便走了过来,将袖子被缠起,蹲在那里轻轻的在她的脚上搓动了起来,纤纤玉足,很是白皙嫩滑,就像是一块上好的裴玉般。
朱红柳坐在那里美目圆睁,美睫眨动了几下小嘴微张,随后渐缓的脚上便出现了绯红之色,目光落在柳如士的身上,眼眸深处中闪过一丝柔情。
“啊...”
轻微哼了一声,柳如士听后很快便松来了手,抬起头问道:“弄疼了吗?”
“不...不是...有点痒...”朱红柳羞红着脸色说道。
笑了笑柳如士也倒没有怎么说话,房间安静了下来,外边传来风的声音,烛火在桌前摇曳不定,微弱的火光照映在两人的身上,场面很是温馨。
洗完脚后,拿起白布擦干,柳如士将桌前的药给拿了过来,打开后弥漫着淡淡的芳香,很是好闻,将药涂在脚上,传来丝丝凉凉的感觉,倒是缓解了几分疼痛,长乐颇为有些吃惊“这药你从哪里寻得的?”
“朋友送的!”柳如士也倒没有怎么去说,今日午后出门,路上碰到徐大家等相互聊了一下关于塞在战事和关于突厥,边塞战事一触即发,自己原本是想着公主如今行动不便,就和他们提一下这事,不过听的他们为战事做准备,也就没有怎么提,到了如今只得明天自己亲自跑一趟了,灯会布置虽说会比较繁杂,但这也并非是什么大事,只不过会费些时间罢了。
涂抹好药之后,将脚裸露了出来,柳如士扶着她轻轻躺下,谁知在收手的时候突然碰到了什么东西,便是直接掉在了地上,低头一看,便看到是一檀木盒子,上面雕刻着花纹,是昨天尚公子送的那只发簪。
将其捡起来后看了看,发现没有事这才送了一口气,然后又放在了她的身边“呼......还好没事!”
还好是没有事,若是真的打碎了那就尴尬了。
“没事的,本想着今天要还给他的,却不曾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朱红柳也倒没有怎么怪罪他“对了...前些日我在抽屉内看到一把木梳...”
“哦...那是我在除夕夜和朋友一起买的,当时着实是要送人的,只不过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所以也被搁置了,便放在了抽屉内,大概是时间久了些,也就忘了!”那天除夕本是说要送给洛公子的,大概是她也不想暴露女子的心思,也就没有收下,后来便想着要在给素婉婷姑娘的,时间久了也就给忘了。
想起素婉婷姑娘,柳如士心里就显得很是复杂,总感觉很是亏欠对方,无论是在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亦或是在自己染上风寒,再者自己被四王爷的人抓走的时候,她一介弱女子冒着大雪在荒郊野岭去寻找自己。
不得不说,她很傻,傻到令人心疼...
送人...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