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川兄,别来无恙!”东方魄热情地微微拱手相迎。连武林盟主都与其称兄道弟,作为天下第一镖局的掌舵人,其威名可不是浪得虚名。
凌柏川十五年前就鲜少行走江湖,深居简出,但镖局却越做越大,年轻一辈只闻其名,不曾见过其人,纷纷瞧去。只见他容貌俊朗,气度不凡,浑身散发着阳刚的魅力气息,不禁让人竖起拇指赞叹道:“帅!”
“哼哼!”孙平风冷笑道:“凌柏川,你终于出现了。你教的好儿子,干扰我藏剑山庄私事不说,还杀了我儿子,今天我就要他以命抵命。”
凌柏川朝着儿子看去,后者抱歉一笑,像极了在外惹事生非的调皮孩子,他也露出一副“还得老子替你擦屁股”的微怒样子,右手轻划,凌楚瑜身上浸水的牛皮绳子如被刀割般断成两截,凌楚瑜揉了揉身子骨,长舒一口气,道:“谢谢爹!”
“凌柏川,你儿子杀人在此受审,你敢私放他,是不把盟主放在眼里了吗?”公孙如是瞧他自作主张,为了维护东方家的面子,出言怒喝。东方魄脸色也沉如凉水,道:“柏川兄,你这是什么意思?”敢公然与武林盟主叫板,怕是欧阳靖也不敢如此。
凌柏川却毫不在意,假装委屈道:“盟主,我儿受了委屈,替人遭了罪,做爹的心疼啊。还望盟主见谅。若盟主能易地而处,可能也会体会我的感受。”
“易地而处?”东方魄漠然说道:“若柏川兄也能这般,也替孙庄主易地而处想一想,体会一下他的丧子之痛。”
凌柏川笑道:“那倒不必。”
孙平风怒不可遏,凌柏川如此蔑视自己和东方家,岂能容他,旋即怒喝道:“凌柏川,你儿子杀了人,你还在这里若无其事,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我倒是要你体会体会这丧子之痛。”说罢右手双指一并,化作剑锋,快如闪电,直至凌楚瑜咽喉。
群雄皆是大惊,难道这是要当众杀人?虽然能理解他丧子之痛,但在武林盟主东方魄面前杀人,这太不符合规矩了。岂知东方魄也不闻不问,任由他行动,显然对凌家有些不满。
“诶!”凌柏川轻描淡写道:“孙庄主,火气别这么旺。”说罢闪身护在凌楚瑜身前,双手画圆,左小右大,一正一逆。孙平风右指突然被生出的一股吸力陷了进去,难以自控,胸口忽然被一股暖流拍中,向后退了几步。群雄纷纷惊叹,这凌柏川武功居然如此之高。
见识了这天下第一镖局总镖头的武功,东方魄嘴角微微抽搐,才出言说道:“两位是不把我这个武林盟主放在眼里?”
凌柏川拍了拍双手,笑道:“盟主,我此番前来,就是为我儿子洗脱嫌疑。是孙庄主先动的手,我不得已才出手的,要怪就怪他去。”凌楚瑜低头强忍笑声,没想平日里威严的父亲也这般无赖轻浮。
孙平风一招就知道他的厉害,心想要杀凌楚瑜有些难,道:“嫌疑?你儿子杀我儿子,证据确凿,还有什么话说。”
凌柏川依旧笑了笑,透出一股坏劲,道:“孙庄主,先别动怒,这个先给你。”说罢从怀中拿出一个小药瓶,朱红漆色,颇为精致。
“这是什么?”
凌柏川道:“护心丹!”
“我要它做甚?”
“怕你等会知道真相后气血翻腾,所以先服一粒,以防不测。”
孙平风怒目圆睁,七窍生烟。东方魄眉头一皱,道:“柏川兄,大家都是江湖有名的人,怎么如此胡闹如顽童,也太不像话了。”
凌柏川失望挑挑眉,只好无奈摊了摊双手,道:“好吧,既然孙庄主不领情,我就当自作多情吧。”说罢将护心丹收了回去。
东方魄见他没个正经,也不爱搭理,没好气道:“柏川兄,你儿子杀了人,如今要他以命抵命,你可有什么话说。”
“真要说?”
“说!”
凌柏川道:“好,那我先质问一下孙庄主,你为何在襄阳东门伏击我凌家镖局?”
“什么伏击?明明是凌楚瑜自己多管闲事,卷进我藏剑山庄私事中来,这事大家都可作证。”
凌柏川忽然反问道:“是吗?”双手啪啪两声,一人身着盔甲的男子从人群中挤出。群雄纷纷诧异,“怎么会有官兵来了?”
孙平风认得此人,脸色大变,凌柏川看他有些窘迫,笑道:“孙庄主这是瞧出来了?我来向大家引荐,这位将军就是襄阳守军参将,费国忠费大人。当日事发时,他正值守班。”
“各位……英雄好!”费国忠显然有些怯场,听到凌柏川将他军衔提高,心里更加慌张。这让群雄不禁怀疑,这种人也配是朝廷守军?
凌柏川客气说道:“费将军,有劳您将当时之事说给大家听听吧。好还我儿子清白。”
费国忠看了一眼孙平风,后者正怒视自己,急忙挪开目光,咽了咽口水,费了很大勇气说道:“数月前,孙庄主派人送来信,让我协助他抓捕几个人,抓到了就交给他便是,我觉得这容易,就答应了。”
凌柏川道:“费将军,孙庄主要你抓的是何人?”费国忠摇摇头,道:“他没说,只给了我几张画像。说一旦碰到这几人,立马将他们拿下。”
群雄震惊不已。这江湖人素来独来独往,从不与军官相助。就算与他们有所往来,也是人情世故,江湖事还是江湖人来解决,这让朝廷插手江湖事,群雄自然是嗤之以鼻,而孙平风竟能勾结官府,实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