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侠客榜,是武林年轻一辈的标杆,也是他们努力打败的目标。只有击败这侠客榜上的人,才能让世人承认。而凌楚瑜,公认侠客榜末席,受到的挑战自然接踵而来。
凌楚瑜这些时日打理镖局日常事务已经是焦头烂额,还得应付上门挑战的江湖中人,心中烦闷,在不胜其烦之下,索性让杨翔龙与顾颜跟在自己左右,让二人替自己消灾挡难。二人见有人主动上门切磋,自然是不亦乐乎。凌楚瑜也放出话来,只有击败自己两个师弟,才有资格跟自己交手。
杨翔龙与顾颜二人开始欢喜得不了,但随着挑战者越来越多,身心已露疲态,在凌楚瑜面前大倒苦水。凌楚瑜岂肯放过二人,让二人帮自己挡住所有挑战者,不然自有处罚。二人无奈,只好硬着头皮上。可二人不知,正是因为这些时日的实战,对二人今后的成长有着不可磨灭的作用。
出发参加武林大会的日子渐近,凌楚瑜将镖局事务打理清楚,好不容易得出空闲,正在房中休息,秦铭翻窗而来,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凌楚瑜打小就跟他厮混,又岂会不知,抢先开口道:“怎么?今晚醉人间有什么节目?”
秦铭先是一愣,随后把拇指一竖,摇头晃脑道:“知我者,不易也。”凌楚瑜不耐烦道:“别咬文嚼字,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秦铭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扇了扇,皱眉道:“不易你说话好臭好臭。”凌楚瑜爱理不理道:“既然嫌我说话臭,那就恕不远送。”
秦铭一听急了,道:“不易,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兄弟我来找你喝酒,你却拒我于千里之外。”凌楚瑜斜眼道:“你什么花花肠子,我岂会不懂?今晚是蓝儿的‘一舞倾城’吧。”
秦铭高叫道:“你小子真行,这都被你猜中。”凌楚瑜伸了个懒腰,道:“这有什么稀奇的,都写在你脸上了。”秦铭道:“蓝儿很久没有舞‘一舞倾城’了,你小子有福分,一回来就赶上了。今晚醉人间可是爆满,都是达官贵人,世家子弟,若不是妙姐有心,留了两个位置,恐怕你我都进不去。”凌楚瑜并没有高兴,心中却隐隐约约感觉为什么妙姐会留有自己位置。
秦铭见凌楚瑜有些愣神,伸手晃了晃他,道:“怎么?你不想去。”凌楚瑜回神道:“不,没有。去就去,这些日子都在忙镖局里的事,今晚刚好可以放松放松。”秦铭生怕凌楚瑜拒绝,听罢后拍手道:“好,今晚醉人间见。”说罢一个翻身,跳出窗外,来去倒是干脆。
灯火通明,富丽堂皇,夜间的醉人间好似黑夜的明珠,熠熠生辉。醉人间门口大街,熙熙攘攘,摩肩接踵,马车更是寸步难行,人车全堵在此处,一时间喧闹无比。
秦铭左穿右挤,他轻功身法不错,在拥挤的人群里来去自由。凌楚瑜手提酒壶,跟在秦铭身后,借着他开辟的空隙,穿梭于人群之间。
“哈,我就说嘛,今晚就应该步行,若是骑马,不知何时才能到呢。”秦铭站在醉人间大门外,得意洋洋说道:“不易,你说是吗?”凌楚瑜伸了个懒腰,打哈欠道:“这条大街太拥挤了,我倒是愿意躺在马背上。”
秦铭摇头道:“美人在前,你还这般怠慢,这多失礼数。”凌楚瑜捏着鼻子,不解道:“你现在怎么一股穷酸味,就差吟诗作赋了。”秦铭出身将门,家风向来重武轻文,凌楚瑜还没见过秦铭这般懂文人礼数。秦铭叹气道:“这还不是我爹,说沙场无情,还是老老实实读书,考取功名。”凌楚瑜一听,大觉奇怪,堂堂一开国将军,竟要子孙弃武从文,其中又有何玄机。秦铭摇了摇头,道:“不说了,走,进去喝酒。”
门口龟奴正点头哈腰地招待来宾。今晚能进入醉人间的,都是达官贵人,富家子弟,因此格外卖力。不仅因为他们身份尊贵,更因为他们出手阔绰,像今日这种日子,打赏银子比平日里更多,自然更热情招待。
“哟,这不是凌少镖头和秦公子嘛,今天来得早啊!”门口龟奴笑mī_mī道:“两位爷快请,妙姐给您二位留了座位。”说罢弯腰摆手,把二人领进门。
秦铭心情大好,丢出一块碎银,道:“赏你的。”龟奴双手一接,眼睛弯成一条线,连忙收入怀中,卑躬屈膝道:“谢秦公子赏赐。快请,快请!”
醉人间内重新布置,一楼搭起一个平台,约两丈,屋内顶端红色绸缎结成一朵巨大的花朵,八条绸缎沿着边缘垂下,好似鲜花绽放。二楼设有雅座,已经坐了大半,雅座上的人衣着华贵,满面春风。雅座千金难买,能入座的人富贵显赫,出手一掷千金,面不改色。
龟奴领着凌楚瑜二人到了二楼东边的席位,这里面对大门,是最尊贵的席位。秦铭得意道:“看来妙姐对我还是挺好的。”屁股一坐,端起茶杯,浅尝辄止。舞者未上,桌不上酒,这是醉人间规矩。因为有些宾客好饮,歌舞还未开始就烂醉如泥,大叫咧咧,更有甚者,大打出手,有辱斯文,故而立下规矩,舞会不开,美酒不上。
凌楚瑜晃了晃手中的朱红酒葫芦,并不担心无酒可饮,也只有他会自带酒水,醉人间极度奢华,出入都是有身份的人,谁都不会做出自带酒水这种有失身份的事,可凌楚瑜倒是满不在乎。秦铭见了,口渴难耐,伸手欲夺凌楚瑜的酒葫芦,“不易,给我喝一口。都不知道这规矩是谁定的,不让喝酒难受死了。”凌楚瑜侧身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