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易烟指着虎翼阵左上角道:“若只是破阵,我倒没觉得什么,可是他每次破阵后都能准确找出阵法运转破绽,这岂是巧合?”
那人沉思道:“不管何人,身陷阵中是无法得知此阵运转,怕是误打误撞。”
“误打误撞?”冯易烟冷笑道:“如今阵法运转,破绽在龙飞阵,可他偏偏就朝这里来了,若一次也就罢了,若他每次都是巧合?我可不信。”
“难道有人指点?”那人又急忙摇头,否定道:“不会的,就算有人指点,消息也传不进去。”
冯易烟思忖片刻,道:“难道欧阳靖派这个少年破阵,自己在统筹全局?”为了证实这个猜测,冯易烟令旗一挥,鼓声阵阵,六鼓后息,龙飞阵阵门打开,凌楚瑜毫不犹豫冲了进去。
飞龙阵中,苗之山带着几十狼骑正在厮杀。他被这个阵困住久矣,就是杀不出去,见有援兵,脸色大喜,但见是凌楚瑜领军,不免眉头一皱。
苗之山跟凌家镖局有些渊源,凌家镖局是唯一一个敢深入大漠而不惧马贼的镖局,西城许多贵重物品都是交于凌家镖局押送,从未出错,也知凌楚瑜一些事情,但此刻却是他前来,意外中带着好奇,道:“凌少镖头,你怎么来了?”凌楚瑜停马立足,道:“苗城主,我奉欧阳家主之命前来搭救。”
“就凭你,如何搭救?”苗之山心里说道,表面上附和道:“好,那现在该如何?”
凌楚瑜望去,只见眼前阵法排列有序,前后排均有刀盾兵曲列,如四只利爪,中军步兵、长矛手、弓箭手搭配得当,层次分明,旋即说道:“苗城主,以我看,这是飞龙阵。”
苗之山不明阵法,但这个阵法将自己困住,着实厉害,问道:“可有破阵之法?”凌楚瑜沉思道:“此阵天地后冲,龙变其中,有爪有足,有背有胸。潜则不测,动则无穷……”凌楚瑜一口气把此阵变化说了出来,道:“若要破阵,须将中间的将军杀了,这样就变不了,龙就是死龙。”
苗之山半信半疑,思忖片刻决定道:“好,我去!”凌楚瑜阻止道:“不,我去。”
苗之山面有不悦之色,自己堂堂一个城主,难道要听候一个小辈调遣?冷冷道:“难道少镖头不信我?”
让一晚辈冲杀,有损自己颜面,但凌楚瑜只淡淡一句,“是苗城主不信我。”
苗之山被凌楚瑜双眼透出的寒光吓了一跳,凌楚瑜话虽平静,但语气间不容置否,仿佛一个威严惶惶的将军。
苗之山突然哈哈大笑,用来掩饰方才一丝不安,道:“好,你尽管去,我替你掩护。”
凌楚瑜抱拳道:“多谢!”旋即提枪策马杀了过去。苗之山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不禁透出不舒服,方才若是自己拒绝,说不定凌楚瑜真的会对自己动手,虽然那一丝暴戾之气一闪而过,想想不禁后怕。
被一个小辈镇住,苗之山没有时间想太多,急忙高呼道:“儿郎们随我来。”说罢率领狼骑左右护卫,将凌楚瑜护送去中军。
龙飞阵中军指挥的是一个男子,他裸露半身,肤色黝黑,轮廓硬朗,身上肌肉线条极美,一双黝黑深邃的眼珠,见凌楚瑜一人一骑杀来,心知对方目标是自己,拿出一把宽刃横刀,大喝道:“恶贼,我吴犀来会会你。”
凌楚瑜腾空而起,长枪下劈,吴犀大笑一声,举刀横挡,道:“来者何人?”
“凌家镖局,凌楚瑜!”
只见周围巨大盾牌齐齐围了过来,盾牌有一人半高,形成一个方圆约两丈的方形墙壁,将两人围在其中。吴犀横刀笑道:“好,让我来会会你凌家那天下第一的枪法。”
“吴堂主又来了!”冯易烟身旁那人有些埋怨说道:“两军对阵,岂可如江湖逞斗般儿戏。”然后看到冯易烟脸色隐隐不悦,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急忙歉笑道:“冯先生,小的多嘴,请您勿怪!”
冯易烟淡淡道:“吴犀从小跟在我身边,兵法韬略武功都是我传授,他决意单打独斗,这是兵法计谋,并不是匹夫之勇。”那人陪笑道:“是,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冯易烟见他似乎口服心不服,道:“如今局面对峙不下,只有将对方主帅击杀,才能破局。那个年轻人能一眼看破,也不简单呢。”
盾阵内,吴犀刀法霸道凌厉,与普通大刀不同,吴犀的横刀刀身宽且直,刀气摄人心魄,与他指挥时候的镇定自若形成对比。
凌楚瑜长枪如龙,招快枪快,水银泻地般,几乎脱手而出。吴犀哈哈大笑,道:“我知道你,你是那个少年侠客榜末席,但是你的武功,却不像是末席。”
凌楚瑜失笑道:“我已经不是少年侠客了。”吴犀奇道:“哦?是谁这么有本事把你挤出来的?”凌楚瑜枪头晃动,此刻不是闲聊时候,道:“你不需要知道,看枪。”说罢枪头晃晃,带起漫天星光而来。吴犀低头一偏,准确无比躲过枪头,横刀贴着长枪下沿,疾步横扫而来。
凌楚瑜急忙退步撤枪,拉开距离后又是疾出一枪,若不这样,后背就是盾牌,自己将被逼入死地。吴犀可叹兵器之短,挥刀斜击,旋即搂膝拗步,挥刀抢出,不给凌楚瑜喘息机会。凌楚瑜退无可退,猛地跳起,右足踏在身后盾牌上,借力一跃,飞过吴犀头顶,空中扭腰一枪,一招“回马枪”刺向吴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