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如萱领着魏谞在前,听着老前辈的唠叨,她耐性极好,始终耐着性子一路听。贞娘由于伤势过重,无法行动自如,只好在屋里找来一辆独轮平板车,让贞娘躺在上面,让吴仕推着。
“你为何救我!”贞娘躺在铺满杂草的车上,淡淡问了一句。“我出卖了你,你要如何折磨我?”
凌楚瑜也不清楚,她出卖自己,差点让所有人沦为阶下囚,照理说应该恨她。但是方才开口向孙平风要人时,为的却不是报仇,是一丝恻隐之心。
“我想知道这个壬甲龟壳如何打开。”凌楚瑜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理由。贞娘摇摇头,道:“我所知道的,不过是皮毛而已。你竟天真以为一个侍女会知道这其中秘密?”
凌楚瑜无言,自径走着。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个决定草率了,没有经过思量。为了一个无关的人得罪藏剑山庄,真的值得吗?而且“壬甲龟壳”的消息,说不定会从此走漏风声,到时候江湖人趋之如骛,自己又该如何?
心乱如麻之际,已经是到了东街秘密屋子。这是个二进院子,房间足够安顿所有人。经过一场大战,可以说是死里逃生,众人呼呼睡去,凌楚瑜心事重重,毫无睡意,跃到屋顶喝酒,快天亮时才回房间睡觉。
午时凌楚瑜才浑浑噩噩醒来,昨晚喝酒吹风,头疼脑热。师弟们早就做好饭菜,魏谞一大早就拉着王如萱练功,贞娘闭门不出,几人围桌吃饭。
三个魏谞口中的废材师弟眼神闪烁,刚扒两口饭又停筷,相互使眼色,但欲言又止。凌楚瑜眉目低垂,知道这几个人打着什么主意。
“老前辈,晚辈敬您一杯。”凌楚瑜酒杯高举低放,道:“多谢您出手相救。”魏谞瞥了他一眼,不经意问了一句,“听说你是我徒孙的夫婿?”
王如萱差点被饭菜呛喉,俏脸顿时红如火烧,娇羞道:“师公,我们还没成亲。”忽然觉得这样说得也不妥,脸就更红了。
凌楚瑜也尴尬一笑,坦言道:“定了亲,还未成亲。”魏谞没有拿杯,只是用筷子扒拉一下菜,边挑边淡淡说道:“你这辈子修为就停在这里了,可为难我徒孙咯。”
这略带轻视的话让凌楚瑜脸色微变,极为难看。三个师弟也忿忿不平,即使他是天下四大宗师之一。王如萱有些伤感,扯着魏谞的袖子,哀求他不要说了,“师公……”
魏谞却冷冷回应道:“丫头,我可是为你着想。你武功得我真传,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如果你夫婿是个江湖二流子,传了出去,岂不是让江湖上耻笑?”
王如萱果断摇头,道:“师公,不对!但凡成大事之人,不一定都是武功高强之人,他们胸有大志,心有才识,在任何地方都能成就一番事业,也能成为流芳百世之人。凌大哥胸有沟壑,志向远大,将来成就必定不小。”
魏谞道:“丫头,就你看好他,可别犯傻!”王如萱红着脸瞥了一眼凌楚瑜,低声道:“我说的是实话。”魏谞叹气道:“你小子眼力不错,能得我这乖丫头垂青。说吧,你这伤怎么来的?”
凌楚瑜难为情地讲杯子收回,讲自己的遭遇说了。老头听完,有些不高兴道:“吸功大法这种邪门武功,我早告诫百里盛那小子,让他毁去,那小子却说不忍心,说什么不能枉费先辈心血。这种武功既创出来又不学,又怕为祸江湖,那留着干嘛用。”语气是越说越气。百里盛乃百里无极之父,魏谞称他为小子,显然不把他放在眼里。
既然提到苍云教,何潇之逮到机会,有些激动道:“前辈,昨晚您袖里的那柄青光闪闪的宝剑,当真是藏剑山庄的归藏剑?”
阴晴不定的魏谞冷冷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凌楚瑜瞪了何潇之一眼,怪他唐突,对魏谞恭手致歉道:“前辈,我师弟口无遮拦,您见谅!”魏谞哼了一声,显然也是不给凌楚瑜面子。
这时乖巧懂事的王如萱出来打圆场,道:“师公,徒孙也想知道,您这把宝剑来历。昨晚那人以气驭剑,当真神奇,若不是您一剑将他击溃,我们当真是十死十生。”
“神奇个屁!”魏谞不屑地说了一句粗口,道:“不过是些旁门左道的东西,昨晚那个孙子的修为,还达不到以气驭剑的境界,我也是看在他练剑不易的面子上不杀他们,他哪里能抵挡我这全力一剑。”
“师公,这世间当真有以气驭剑之术?”
“我又没见过,又怎么会知道。”
吃了闭门羹,王如萱有些失落,魏谞瞧见她眉间微皱,知道刚才自己话重了,连忙心疼,好声好气道:“好丫头,这世间万物,无奇不有,以气驭剑之术,上古已有记载,我没见过,不代表它不存在。”然后顿了顿,问道:“你们可知道干将莫邪?”
行走江湖之人,总希望有一名剑傍身,如有神助,而干将莫邪是传说的名剑,谁人不知?何潇之抢先道:“我知道。”魏谞低眼一瞧,淡淡道:“那你说说它的来历。”他本不想多说,只是见不得王如萱的委屈。
何潇之轻咳几声,清了清嗓子,缓缓道:“传说干将莫邪本是对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