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娘瞧着儿子远去的背影,喃喃道:“鑫儿长大了!”自从她生下孙可鑫后,孙平风就把他寄养在正妻膝下,不允许他们母子相认,孙可鑫只认养母。贞娘每次都远远望着,心头酸楚,如今彻底与孙平风翻脸,这个儿子怕是不会认自己了,连番叹气,惆怅不已。
“大师兄,茶也喝了,东西也吃了,现在如何了?待久了会不会更引人怀疑。”吴仕有些担忧,在这个茶铺已经坐了半个时辰了。凌楚瑜道:“不急不急,你们都放松放松,别紧梆梆的,跟做贼似的,不盯你盯谁。”
“可是……”吴仕还是忧心忡忡。凌楚瑜道:“时候未到!”然后高声喊道:“小二!”
店小二肩搭一块毛巾,笑容满面地搓手,道:“客官,您这吃好喝好了?”凌楚瑜点点头,笑道:“我初来襄阳,有些不熟路,这城门出了,还有多少里地才到下一个城甸?”店小二思索片刻,道:“哟,客官,您这会出城,怕是要晚上才能赶到了,可有二十多里地呢!”凌楚瑜故作紧张,后悔喊道:“哎呀,都是为了这批货才晚了时辰。敢问小二哥,这出城路上可太平?”店小二严肃一啧了一下嘴,道:“哟,客官,最近道上可不太平。尤其是您这样的商人,所以赶路要趁早,人多结伴好走路。”
凌楚瑜道:“多谢小二哥提醒。不过我们出来跑商,自然也不怕那些毛贼。敢问城中有可有好些的刀剑卖,我们买了好傍身。”
“客官,你这就来对地方了。这天下的刀剑,最出名的就在咱们襄阳了。你可以打听打听,都是好兵器,不用我介绍,您去北街转上一圈,碰到兵器铺买了就是了,都是好东西。”凌楚瑜抱拳道:“好,那多谢了!”然后对着何潇之道:“去北街买几把刀剑回来。”说罢从怀里摸出银子,使了个颜色,催促道:“快些去,我们在这里等你!”
凌楚瑜为何选何潇之去买刀剑,因为他聪明,尤其是他那小聪明,在众多师弟中,他应变最快。何潇之开始也觉得奇怪,为何大师兄要我们不急,又故意问这店小二莫名其妙的问题,还让自己去买武器。当看到凌楚瑜给自己使眼色时候,什么都明白了,大师兄是要他拖延时间呢。但是心里也奇奇怪怪,要是想拖延时间,晚一点出门不久好了,在街上待的时间越久,不更加容易暴露?心里是有疑虑,但是还是照着吩咐去了。
“你在搞什么鬼?”贞娘低声问道:“这时候买什么刀剑!”凌楚瑜淡定斟茶,若无其事道:“这附近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但是他们不敢动手,这里是城门口,容易引发混乱。”贞娘将一小块饼递到嘴边,道:“那这样也不是办法,托得越久,我们越容易暴露。”凌楚瑜笑道:“用不了多久了。”然后给贞娘倒茶,道:“娘子先喝茶,切莫着急!”贞娘白了他一眼,恨不得一巴掌呼在他脸上。
约摸一盏茶时间,远处忽然一阵骚动,沿街店铺是横七竖八,引得路人惊慌大叫,小贩大骂咧咧。
凌楚瑜哈哈大笑,伸脖子望去,只见前方有人当街殴斗,混乱不堪,敢在襄阳城内如此大胆,不是魏谞又会是谁!
话说魏谞与凌楚瑜赌气,领着王如萱从南门而去。正到南门口,潜伏四周的藏剑山庄扈从忽然杀出,将二人包围。老头斜眼一瞧,连剑都不用出,手指轻挥,剑气纵横数丈,那些扈从哪里是对手,纷纷倒地哀嚎。
魏谞刚要出城,忽然窜出八道身形,他们戴着面具,怀中各执宝剑,只听得“锵锵”之声,八柄宝剑齐齐而出,杀向老头。
老头轻笑道:“这回不用请示主人了?”双手均并二指为剑,左划右穿,剑气围身三尺,气势凌人,双手打开,剑气如林,仿佛从身体各穴道喷激而出,将这八柄宝剑逼退。
“八剑阵!”那手执“淑女剑”的人沉声喝道,声音略尖,不似男子粗厚。老头略带好奇看去,那人喉咙平顺,胸前微微凸起,原来是个女子。她头戴面具,藏住秀发,一眼望去以为是个男子,这“淑女剑”乃“坤剑”,坤为地,地为母,侍剑者是个女子也不奇怪。
只见这侍剑八将左右分开,各站一角,将魏谞团团围住。
“师公……”见魏谞被围,王如萱驻足欲回援手,老头却笑道:“丫头,别过来,区区小鬼,奈何不了我,看我一剑破之。”
“咦?”老头忽然觉得不对,这八人占位似乎有些奇怪,“坤位”变“巽位”,“艮位”变“坎位”,与八卦相悖。
“这是什么鸟阵?”老头话音刚落,只见那“君子”、“淑女”二剑齐齐而来,剑气归于一点,藏于剑中,看似云淡清风,却暗藏雄厚内力。魏谞脸色忽沉,脚下“大衍步”侧身躲过,转身劈向后方。此时“沧海”、“赤阳”二剑已然杀到,剑气猛涨,生出一道气墙,挡在身前。
魏谞心生疑虑,这剑阵怎么如此怪异,这八剑八式,应是对应八卦,刚才那天地二剑应是直上直下的招式,为何刚才剑气却归藏于内?而眼前这水火两剑,应该是水火相济交融,但却剑气徒止,画地为牢,如巍峨大山立于眼前,自己掌风竟撼之不动。正当犹豫之际,一声龙凤长鸣,两柄剑气从身后左右两侧杀来。老头回身大袖一挥,一道剑气袭来,将“龙吟”、“凤鸣”二剑扫到一侧,双足用力,欲跳出这个古怪的剑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