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剑八将去其一,剑阵自溃。魏谞一剑横扫,青光剑气逼退七人。此时龚拂丢来解药,怕是暗器,大袖一挥,将铜瓶卷入袖中。
老头见此物乃铜瓶所铸,外雕饰纹,但疑心里面是毒药,但又见七人与孙平风反目成仇,将信将疑,把药瓶丢给凌楚瑜,道:“小子,验一验!”凌楚瑜苦笑不得,这分明是让自己以身试药,思忖一会,觉得扁仁桓七人不似会使这种卑劣手段的人,打来瓶盖,一股刺鼻的臭味传来,醍醐灌顶,立马跳起捏着鼻子道:“臭死了!”众人见他恢复如常,心里大喜,凌楚瑜又将解药依次给众人解毒。不用一会,均恢复如常。
此时扁仁桓执着木棍而来,身后是他六位结义兄妹。萧刚有伤在身,但他性子刚烈,兄弟们都如此,自己也绝不甘示弱,用钢棍杵着,走在最后。
魏谞虽得解药,四肢恢复如常,可仍然恢复不了全部功力。这“蚀骨散”最厉害的是这药能蚀骨附髓,若一开始中毒就立刻运功调息,一个时辰就能痊愈,若得解药,也是一眨眼功夫即好。可若是中毒还运功,毒性会渐渐加重,如蛆附骨,除之不尽,即便是有了解药,也难以在2短时间恢复。魏谞刚才强压毒性,又凭一己之力抵抗侍剑八将,抵挡箭雨,这毒早就侵入经脉,附着于骨,没有两三个时辰,这毒是散不了。
老头提剑而立,知道这七人忠义,不忍心劝道:“何必呢?”扁仁桓无奈摇头,道:“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用之所趋异也。先辈之誓言不敢忘,此士之节气。”
魏谞狂笑一声,讥讽道:“迂腐之极。人活一世,气节虽重,但要由心,更要从德。要知士为知己者用,孙平风才德低劣,品行卑微,若为其尽忠,无疑助纣为虐,贻笑大方耳,这是愚忠!”
扁仁桓却摇头道:“我们七人只为寻剑,再无其他。达成这一心愿,是报答藏剑山庄再造和知遇之恩;再者这归藏剑,本就是山庄之物,我兄妹七人守之,也是职业所在。前辈虽为曾入庄夺剑,我兄妹七人就堂堂正正与前辈较量,以正大光明手段夺回此剑。”
见他迂腐至极,话说不通,老头忽然横剑喝道:“好,那你们就夺来试试,让我魏谞成全你们的忠义。”
“上!”扁仁桓低喝一声,身体早就约众而出,手中棒影重重,从四面八方而来。孙平风心里一凛,从未见过他使出这种功夫,心里嘀咕,“难道他使的是归藏剑法”。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得愤恨,“居然监守自盗,偷学归藏剑法,这藏剑山庄到底谁是主人?”他一直不明父亲为何将剑法交由他保存,如今他却偷学私用,真是大逆不道。
老头见他这招轻盈精妙,专打人体经脉穴道,若被点到,非发麻无力不可,不由惊叹。归藏剑回身一卷,剑气陡然升出三尺,将棍影吞噬。“当当”直响,扁仁桓的木棍棍影渐渐消失,“当”地一声,木棍被剑弹开,老头趁势一剑刺来,直抵胸口。扁仁桓反应也不慢,旋即沉棍坠肘,将木棍搭在归藏剑剑脊上,手腕微转,将归藏剑引开,木棍再顺势下挥,直劈对手额头。
老头暗暗称奇,真人不露像,扁仁桓身为医者,武功却是不弱,而且轻巧灵敏,以巧致胜。老头身体向一侧倾斜,左手掌拳并用,劲力猛吐,变化无方。扁仁桓低喝一声,马步一开,气沉丹田,硬是接下这一击。魏谞内力虽仅存一半,但这一掌仍将扁仁桓击退数步。扁仁桓闷哼一声,硬生生将这口气咽了下去,若不这样,这口气一旦泄出,丹田空空,小腹必当遭重击般剧痛无比。
“好汉子!”老头称赞一声,归藏剑又急急而来。扁仁桓此刻那口气捣不上来,双脚虚浮,已站立不稳。此时石岩挥斧跃出杀来,挡在他身前。石岩的开山斧有千钧之力,魏谞不敢硬接,剑尖朝上,一招“一剑浪天涯”抢攻而去,借此逼退对手。剑轻斧重,归藏剑后发先至,光芒点点,摄人心魂。可石岩没有丝毫退意,双目骤然紧聚,捕捉剑路,只听“当”地一声,开山斧竟准确无比地劈中对手剑尖,两股力量聚于一点,内力激荡,将二人衣衫吹得“呼呼”做响。
“嗯!”石岩终究是逊色一筹,闷哼一声,被魏谞内力往后击飞而去。可他旋即身子猛缩成团,竟能在半空中翻滚,卸掉力道,安稳落地。此时娄蓝江趁着魏谞剑势刚尽之际,发动探水尺机栝,猛地伸长数丈,点向小腹。而龚拂将镖绳一抖,如灵蛇蝶舞般旋转,带起数十个绳圈,往归藏剑缠去。
“好!”萧刚低喝一声,他此刻身上带伤,难以动弹,怕拖累兄妹六人,唯有在旁以声助势。魏谞见状,倏忽跃起,右足踏在探水尺上借力一跃,在半空中忽然转下,归藏剑尖光圈晃晃,反将镖绳缠绕在剑尖上,运劲贯于剑身,右手搅动,那缠绕在剑尖的绳子如齑粉般寸寸断裂,只剩下镖头掉落在地。
要想凭内力震断这金丝制成的绳子也不是不可能,但普通铁剑可承受不住这力道,还没等绳断恐怕这剑就先折断。可归藏剑不是一般凡铁,不仅能承受内力,而且内力灌输其中,剑气亦然猛涨,威力陡然增强数倍。
龚拂失了一截绳索,心痛之余往回猛拉急抖,绳子像活了似的,追着魏谞而来。魏谞在半空猛地将身子转正,左划右挥,护在身前。龚拂手腕轻转,内力灌入其中,绳子立刻挺直如长棍,绳头如蛇,微微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