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面走进三个人来,前面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后面跟随着一男一女,年纪在三十左右的样子。
这三个人中让符远感到惊喜的是那个女人,正是自己刚刚还在想起的孙秀英。可是符远马上那丝惊喜已经荡然无存,八年过去了,孙秀英还能不能记得起自己,何况身边还有男人相伴,估计早已经结婚生子。
孙秀英似乎也往符远这个方向看了一眼,不过只是一扫而过。孙秀英没有任何表情,似乎根本不认识坐在那里正在看着她的符远。
符远眼睛一直没离开孙秀英,过去的八年不知道有多少个日夜想起过这个姑娘,可是再见还不如不见,最后心中那丝幻想也破灭了。孙秀英已经忘记了自己,或许早已经为**为人母了。
自从这三个人进来以后,符远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孙秀英,八年后再见早已经物是人非,八年来的思念或许现在就该画上句号了。
直到他们三个人离开,符远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跟了出去,或许是想亲自去问孙秀英一句“这八年过的好吗?”,说实话符远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跟随他们。
符远和孙秀英这三个人一直保持一定的距离,走出一段路,前面的三个人停住了脚步,转身面对符远。符远也停住了脚步,他看向孙秀英,孙秀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脸上有一丝冷漠。
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喝道:“你是什么人?从酒馆一路跟着我们,你要干什么?”
符远道:“我走我的路和你们有什么相干?难道这条路上的所有人都是在跟着你们吗?何况跟着你们又能做什么?”
中年男人道:“早听说江湖十大派,还有什么恶人潭冰羽枯戒的人个个凶狠,今日一踏入恶人潭就遇到一个。就你在我面前巧言善变,我就打碎你的牙,看你还敢不承认你的企图。”
符远冷冷的道:“我现在倒想看看你是如何打碎我的牙。”
中年男人拔刀出鞘,他的刀狭长锋利,脚下迈步身子前跃一刀向符远头顶劈来。别的不说,就这刀风都足可以吹毛断发。
符远脚下向左迈步,刀身顺着符远身边落下,一刀砍空,中年男人手腕子翻动刀随符远身子削来。符远身子后跃,又躲过这一刀。
这是符远自从离开符家堡以来第一次只躲闪没有还手的打斗,符远不确定面前的男人和孙秀英是什么关系,孙秀英既然能和他并肩而行,至少关系不一般,或者他就是孙秀英的丈夫。符远没有还手,他害怕自己真的伤了面前的男人,孙秀英会是什么反应,是坐视不管还是拔剑与自己一战?无论是哪种结果符远都不能接受,因此符远没有拔剑。他在等待,其实符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等待孙秀英与自己相认还是看着孙秀英转身离开。
符远没有做出自己的选择,可是面前的中年男人丝毫没给符远喘息的机会,刀法凌厉快捷,恨不得把符远斩成两截。
符远只是一味地躲避退让,偷眼看向孙秀英,孙秀英手中握着剑脸上仍然没有任何表情。符远莫名有种心痛,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面前的中年人也不是寻常之辈,刀法有自己独特之处,此刻哪里容得符远有任何倏忽。中年男人一刀斜肩向符远削来,符远有一丝分心,长刀从符远左肩头划过,刀划过之处衣服被割破,肩头瞬间鲜红。
符远受伤之下下意识拔剑出鞘,剑光闪过剑尖已经到了中年男人的面前,符远只要再往前刺一寸这一剑就刺入了中年男人的咽喉。
符远没有刺下去,一方面从最开始符远就没有杀心,也许只是孙秀英是这个中年男人的同伴;另一方面他听到了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声音道:“符公子剑下留情。”
这个声音来自于一个女人,正是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孙秀英,就在符远出手的时候孙秀英也已经拔剑,同时身子向前跃,脸上满是惊慌和关心之色。
符远看到孙秀英的表情,知道孙秀英一切的表情都不是对自己的,那份关心是对自己面前的人。符远开始有些后悔,后悔不应该跟随孙秀英,今日相遇不如不见,把心中的惦念留在八年前该多好,至少对自己来说心中都是美好的回忆。
符远知道自己现在一定特狼狈,剑王一脉的传人怎么会有如此狼狈的时候,别说别人不会相信就连符远自己都不会相信,自己八年前对孙秀英的执着能让自己如此狼狈。
符远收剑入鞘,肩头的疼痛符远此刻都感觉不到。他转身离开,想过无数次再见孙秀英的样子,可唯独没有想过孙秀英在自己面前关心另外一个男人的样子,或许某一刻符远脑海中也闪过这个镜头,但是他没有勇气再想下去。
符远转身向前走去,他不敢再回头,害怕看到孙秀英关心中年男人的样子。
身后另外一个男人道:“你是符不回的什么人?”
符远听到身后的男人提起剑王,他停住了脚步,道:“你认识剑王前辈?”
男人道:“三十年前我们在江南曾有一面之缘,让我没想到的是江湖上还有他这样的剑法高手。三十年前他能胜我一招,三十年后我从返江湖,我不知道他是否还能胜我一招。”
符远转过了身,眼睛盯着五十多岁的这个男人,道:“你是夜来城薛念旧!”
孙秀英已经和中年男人退到了一边,他们三个人脸上都是惊讶,谁都没有想到符远能够叫出他们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