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上来的是咖啡。她的动作很古怪,腿一软,好像要跌倒似的。后来安德罗墨达才反应过来,这是咖啡的屈膝礼。她没有吻安德罗墨达的手背,女士对女士是不需要这样的。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拼命伸长两只前爪,把它们搭到了安德罗墨达的肩膀上。安德罗墨达看着小东西一本正经的样子,感到很好笑,便弯下腰来,和咖啡作最后的搂抱。咖啡跑开后,奶油也这样做了。可是她的两只前爪短短的。够不到,只好搂抱安德罗墨达的一条腿。安德罗墨达感到又痒又好笑,“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在旁边,玫咖皱起了眉头,看着奶油。奶油显得不知所措,急忙跑掉了。
德克像个绅士一般,不折不扣地按照老师的要求,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用粗糙的小舌头舔舔安德罗墨达的手背,然后迈着稳重的步伐离开了。下一个上来的是火苗,他毫不理会玫咖的白眼,翘着尾巴热情地跑上前来,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他竟然忘记了程序,舔了舔自己的脚掌!玫咖忍不住发出一声警告的低吼。火苗吓了一跳,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跳上前来,十分完美地用一只小爪子托起安德罗墨达的大手,小舌头还彬彬有礼地舔了一下。在安德罗墨达身边,爱摩卡则肆无忌惮地笑破了肚皮。下一个是汉斯,他规规矩矩地完成了所有的程序,一板一眼地走了下去。剩下的四只都是小母狐了。她们一只接一只的跳上来,向安德罗墨达行屈膝礼,搂抱她的脖子。玫瑰上来时看上去非常美丽,大大的褐色眼睛充满了柔情蜜意,所有的狐狸酗子当场被迷倒。她行了一个完美的屈膝礼,然后伸出两只前爪,好不容易抱住了安德罗墨达的脖子。拥抱过后,她优雅地走开了。红宝石就要显得笨拙得多。她的一个屈膝礼没有行好,结果真的卧倒在了地上。玫咖发出了警示的“呦呦”的吼声,提醒鲁比这是很没有礼貌的。红宝石赶紧跳了起来。她不想再行屈膝礼了,便跑到安德罗墨达面前,伸出爪子够她的脖子。不料爪子只是打在了安德罗墨达的胸脯上。安德罗墨达疼得微微皱了皱眉,便伏下身子去和悬狸拥抱。银子是一只无比优雅敏捷但又有点儿冲动的母狐。她银色的皮毛在雪地中闪闪发光。她优雅地行了一个屈膝礼,然后走到安德罗墨达面前,毫不迟疑,轻盈的一跃就跃上了她的膝头。安德罗墨达大吃一惊,还没反应过来,悬狸的爪子已经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和脖子上。她微笑着搂了搂银子。银子满意地跃下安德罗墨达的膝头,轻巧地走开了。
压轴的是白雪。她弯曲四条小腿,好不容易行了一个屈膝礼,然后跑到安德罗墨达面前,抬起两只前爪,抬头望着她。意思很明显,想让安德罗墨达把头低下来。这时候,玫咖古怪地哼哼了两声,白雪很惊慌地把爪子放下来了一会儿。爱摩卡在安德罗墨达的左侧轻声翻译道:“玫咖是在说:‘记住,在这种情况下要求人家做这种事是不礼貌的行为。’明白了吗?”
“明白了。你什么时候跟他们说你不准备离开?”安德罗墨达几乎不动嘴唇地说着,眼睛还盯着焦急万分的白雪。
“噢,他们的意思是离开他们去生活,我不离开北极,但我离开他们。懂吗?”爱摩卡低声回答。
“这么说,你什么也不打算说?”
“是的。对了,那些‘情报’如何?你听懂了吗?”
“当然,而且非常有用,”安德罗墨达轻声嘀咕道,“拒很难听懂。”
“他们不喜欢说人名,”爱摩卡轻声解释道,“人名让他们感到很别口,你们听见刚才……萧沃尔娅是谁?”
“西尔维娅。”安德罗墨达红着脸说道,“而‘姚顿’是埃尔顿,刘易是路易,而安哲烈是……啊!”
伴随着安德罗墨达一声低低的尖叫,一个白色的毛球腾空跃起,两只前爪稳稳地抱住了她的脖子。白雪挂在安德罗墨达的脖子上摇来晃去,看上去挺满意。安德罗墨达气喘吁吁,低头看那个毛球,那个毛球黑褐色的眼睛也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