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说,小泉青奈脑海里下意识浮现出场景。
随即,她无奈又羞赧地抱怨道:“晃子,能不能不要说这种事。”
“害羞什么,我们三个又不是没有说过。”晃子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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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小泉青奈所说,雪的确下大了,密密麻麻,扑面而来。
但因为没有风,所以不算太冷。
两人脚踩下去,鞋与雪摩擦,发出微弱的‘嘎吱’声。
渡边彻注视矗立在远方的雪山,缓缓吐出一口气。
白色的雾气,如同一道缓缓搭建的桥梁,好像要一直修建到雪山上去。
清野凛如极光般清澈双眸,看着他很久之后才吐完这口气。
“很厉害。”她点点头。
“我量大嘛。”说完,渡边彻就后悔了,“抱歉,不该说这个。”
胡说八道归胡说八道,对于清野凛,除了腿以外,他不想开其他下流玩笑。
“‘量大’到底是指什么?”清野凛问。
“你不知道?”渡边彻惊讶地看着她。
清野凛视其为挑衅,她拂去肩上的长发,骄傲地说:
“向不如自己的人,询问自己不知道的事,也是我聪明的地方之一。”
看着她那张和雪一样白的小脸,比冬日晴空还要纯净的眼瞳,渡边彻没有解释‘量大’的意思。
他伸手轻拍她的背:
“r桑,你堕落了。”
回到男生宿舍,头顶和肩上已经铺了一层雪。
斋藤惠介他们还在打麻将,每个人都像是要把麻将拍碎似的出牌。
渡边彻从衣服里面,拿出没碰到一片雪花的《追忆似水年华》,把它放在床头。
又拿了衣服和牙刷,进了宿舍浴室刷牙洗澡。
洗完澡,靠在床头看了会儿书,在普鲁斯特长达一页的深奥法语句子中有了困意,然后直接睡了一觉。
渡边彻是被斋藤惠介叫醒的。
“什么时间了?”他撑起上半身。
“雪停了,快起来。”斋藤惠介回答了一个什么时间都可能的时间,又急急忙忙转身去换衣服。
渡边彻朝窗外看去。
雪的确停了。
原先遮蔽天空的云层散去,茜色的阳光倾泻在雪地上。
整个世界仿佛成了被炉,那快要西沉的太阳,就是桌子底部、散发橙黄色光芒的电暖炉。
“渡边,快点,一起去吃饭!”国井修喊道。
“你们去,我陪我女朋友。”
四人走后,渡边彻穿好衣服,走出房间。
原本清理出来的道路,又积了拇指宽的雪。
有几位露营地的员工在铲雪。
隔壁三班的男生在堆雪人,时不时趁同学不备,把雪球拍同学头上。
雪球大战一触即发,甚至波及到了路过的渡边彻。
“渡边?抱歉,抱歉,失误。”那人笑着道歉。
“没关系。”
等那人回过头,继续和朋友斗争时,渡边彻弯下腰,搓了雪球,朝着他们衣领子里砸。
顿时间,这群人像踩在热火上的蚂蚁,怪叫着原地上蹿下跳。
明明零下的天气,却拼命拉动衣服。
渡边彻大笑着赶紧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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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条美姬从小泉青奈的房间回来,立马洗了澡,换上新睡衣。
躺在柔软的床上,窝在舒适的被子里,把渡边彻手机翻了底朝天。
浏览器历史、照相簿、line聊天记录,一个没放过。除了聊天记录被清理得很彻底外,没有让她不满的地方。
迷迷糊糊睡过去,醒来雪已经小了。
坐在窗边,对着燃烧的壁炉,拿出平板和文件开始工作。
不知过了过久,门突然打开,同时传来一阵得意的笑声。
她没有回头——有她房门钥匙的,只有渡边彻。
“一群垃圾,非要惹我!哈哈哈!”
“什么事这么得意?”她嘴里问道,眼睛继续浏览手里的文件。
“美姬,你听我说!”渡边彻带着户外的寒气走过来,“刚才我在来的路上,走得好好的,结果三班的家伙非要挑衅我,被我一个人打得落花流水,杀得片甲不留。”
“你就这点出息。”
渡边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这点出息就追到你,出息再大那还得了。”
“油嘴滑舌。”九条美姬淡淡地说。
“对了,你有看到我手机吗?突然找不到了。”渡边彻想起似的问。
“床头上。”
渡边彻扑倒在床上,伸手去拿手机时,九条美姬说:“你的聊天记录删得很勤快。”
“你看我手机了?”
“不能看?”
“当然能看,但我也要给看你的。”渡边彻说。
九条美姬用鼻音轻哼一声,也不阻止渡边彻翻她手机。
“密码?”渡边彻问。
“我生日。”
“你生日?”
九条美姬抬起头,笑着说:“你不知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
渡边彻输入0909,手机解锁,第一时间点进邮件和聊天记录。
虽然是开玩笑,但他检查的时候本能地认真起来。
聊天记录、照片、文件夹,全部看了一遍,全是一些资料和两人的照片。
其中还有腿照什么的,不过这些他手机里也有。
接下来是社交媒体。
渡边彻发现了有意思的东西——吹奏乐大赛的视频,而且全是他的镜头。
“名古屋,”他语气阴阳顿挫,“无聊。”
说完,他还意味深长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