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第一页,入眼是一瓣玫瑰花,不浓不淡的香槟色。
忍不住伸出纤细的手指,在娇嫩的花瓣上轻轻抚摸,她绝美的眉目柔和了许多。
抬起头,眼前的少年嘴里嘀嘀咕咕,在怀疑这个地方到底能不能钓到鱼。
她收回视线,嗅着远处樱花、近处玫瑰的香气,开始阅读《少女的港湾》:
「这是在盛大的入学典礼结束后不久的某一天。」
......
渡边彻把鱼钩抛进海里后,站在白色的栏杆边。
他看两句《伊豆的舞女》,看两眼鱼漂,再看两秒波光粼粼的东京湾,然后还会撇两次远处的彩虹桥。
耳边,规律性地传来清野凛翻动书的声音。
蓝天,白云,粉色的樱花,绿色的草坪,暖暖的海风,和煦的太阳,杜鹃花盛开在远处的花坛。
在东京湾钓鱼是一件很考验耐心的事,幸好渡边彻是来看书的,所以对于自己最后只“钓”到两片海带和一条不大不小的海鲈鱼这件事,一点也不在意。
但有人在意。
“我看有人钓到小鲨鱼呢,渡边同学。”中午,清野凛对正在收拾渔具的渡边彻说。
“忘记打窝了,要不然别说小鲨鱼,小鲨鱼他爸爸——大小鲨鱼,今天我给你钓上来!”
收拾好渔具,他说:“接下来去我预约好的餐厅,那里可以自己带鱼过去,厨师会帮忙料理。”
“通常都是带顶级的鱼过去?”
“有些事知道就好,没有必要说出来,这对您的信徒来说,是保持心情愉悦的秘诀。”
两人沿着护栏,走在东京湾边,朝公园外在走去。
“我可以点其他菜吗?”清野凛很文学少女的把书抱在怀里。
“点其他菜可以,瞧不起我的海鲈鱼不行。”
“你也不是听不懂我的话嘛。”
“这可是我亲手给你钓的,你应该感到幸福,而不是嫌弃。”
“不要为难我,渡边同学,你知道我只说实话。”
“什么实话?!我看你就是想故意嘲笑我的钓鱼技术吧?”
“没办法否认。”
“你这家伙一点也不可爱。”渡边彻说。
清野凛扭过头,语气略带一丝丝得意地笑着说:“谎言。”
在她身后,含苞待放的木兰花,惬意地随风摇曳。
“是实话。”渡边彻没什么反抗意志地强行狡辩一句。
来到路边,他随手从花坛里揪了一朵杜鹃花,吮吸杜鹃花的花蜜。
一边吸,一边对清野凛说:
“小时候感觉很甜,现在却一点滋味都没有。人果然还是小的时候幸福,没有那么多事,一块糖能开心好一会儿。”
“长大也有长大的开心,而且人总要长大。”清野凛说。
“有道理。”渡边彻点头,“以前在村子里,每天爬树、捉螃蟹很开心,来了东京以后,一样有开心的事。”
“比如呢?”
“比如和清野同学你今天来钓鱼。”
“果然是叫我来陪你钓鱼吗?”
“主要是请你吃饭。”
正午的春日,东京湾变得很美,少年少女并肩前行的画面,仿佛曾经看过的某部漫画里的一幕。
离开丰洲公园,过斑马线的时候,路人纷纷投来视线,渡边彻面不改色,对这种事习以为常。
清野凛看了一眼他嘴里含着大红色的杜鹃花。
走了五分钟,到了提前预约的餐厅门口。
渡边彻帮忙推开门,清野凛率先走进去,两人错身而过时,她说:
“杜鹃花。”
“嗯?”
渡边彻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然后想起似地垂眼,连忙把杜鹃花从嘴里取下来。
服务员领着两人在就坐,给他们点菜,然后确认海鲈鱼的做法,最后带着鱼走了。
“你早就知道了?”渡边彻问清野凛关于杜鹃花的事。
“知道。”清野凛点头。
“为什么不早点提醒我?”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而且我想看你丢脸。”
“……你是抖s吧,r桑?”
“应该不算。”清野凛手抵下巴,沉吟道,“我只想欺负你,想看你丢脸,其他人怎么样我没兴趣。”
“这还不算?”
“算又如何,不算又怎么样?我看你不是挺开心,就喜欢我骂你吗?”
“我……才没有。”渡边彻没太多自信。
他偷瞄清野凛的表情,想知道自己这句话到底是真是假。
结果清野凛喝了一口柠檬水,看起了《少女的港湾》。
“……”
看来是被猜透了。
得不到答案的渡边彻,只好无聊地打量起餐厅。
雪白发亮的桌布,每桌与每桌之间的距离隔了相当长的一段距离。
就算是正中午,灯也全部亮着,没有放音乐,客人们低声而惬意的交谈声,反而让餐厅更加静谧。
其实从菜单上那一页页的葡萄酒,还有专门负责倒酒的侍应生,就可以看出这家餐厅价格不菲。
两人上次一共吃了1946円的「食香阁」,和这完全不同。
不过再不同,对渡边彻和清野凛而言,也是想吃就吃、脚尖一歪就随便走进去的餐厅。
价格不在他们考虑的范围内。
没过一会儿,服务员端来牛排,烤得恰到好处。
还有轻度烧制的鲍鱼,旁边摆着切片的瓯橘。
清野凛合上书,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在一边,开始享用小牛排。
“最近在做什么?”渡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