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重新上场!”
“三松落后两分,二垒有人,零出局!”
“神川领先两分,王牌投手却在关键时刻中暑,中继投手能顶住压力吗?”
“神川、三松,谁能前往兵库县阪神甲子园球场!”
“谁能称霸东东京二十区!”
解说咆哮,32°的高温下,观众狂呼,疯狂敲打充气球棒。
渡边彻轻轻鼓掌,为双方刚才的口号。
神川棒球部的努力,他一直看在眼里。
周一至周五,每天清晨的晨跑;周六周日,只要去,就能看见他们在操场特训。
不知道三松做到什么程度,但能一路打到地区决赛,吃的苦绝不会少。
“真姬,”清野太太笑着说,“要不要来打赌?”
“赌什么?”九条太太感兴趣道。
“嗯——输的人,学一声狗叫?”
“你压哪一队?”
“三松。我喜欢逆转。”清野太太笑道。
“耍赖的话,就把你那串蓝宝石项链给我。”
“好!”
两位太太抬起嫩得像少女的手,互相击掌,掌声清脆。
她们在享受乐趣。
“啊啦!三松又打中了,现在一垒、三垒有人,快得分了。”清野太太故作惊讶,“真姬,要换吗?让你赌三松也可以。”
“谢谢,但我喜欢神川。”九条太太越过自己女儿,对渡边彻眨左眼。
渡边彻打开扇子,给九条美姬扇风。
九条美姬先是看他一眼,又看了眼扇子:“这是九条家传下来的扇子。”
“再好的扇子,不能给美姬扇风,那也只是摆设。”
“本来就是摆设。”
“你们两个!”九条真姬不满道,“怎么能说祖辈的东西是摆设呢!”
“三松得分了!”渡边彻指着球场。
九条太太看过去,刚才拼命跑垒的三松一棒冲过本垒,满脸振奋地和教练席上的队友一一击掌。
“4分了。”清野太太惬意的声音中,远处计分板上,三松总得分从3跳成4。
“神川这个中继投手在做什么。”九条太太不满道。
不止是她,支持神川的观众、神川的学生,多少都开始不满。
“现在是什么情况?”渡边彻低声问九条美姬。
“这个中继投手心态太差。”九条美姬说。
“能具体一点吗?”
九条美姬扭头看他,渡边彻用什么都不懂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
白了他一眼,九条美姬耐心解释道:
“一局比赛有上下两场,一方打者三人淘汰才能进入下一场,这个明白吗?”
“嗯嗯。”渡边彻继续给她扇扇子。
“换句话说,只要三松没淘汰三名打者,就可以一直得分。神川这个中继投手心态差,关键时刻承受不住压力,投出的球几乎全被打中。”
“但只要守垒的人提前拿到球,就算球被打中也不能得分吧。”
“是这样。”九条美姬笑起来,“就怕这个投手心态彻底崩溃,失去控球能力,一直投坏球,保送上垒。”
“保送上垒?什么意思?”渡边彻问。
九条美姬扭头看向球场,说:“那就是。”
渡边彻看过去。
“四坏球!”裁判喊。
那一瞬间,咆哮席卷全场。
在神川九名队员难看的脸色,沉默的啦啦队中,三松的打者从本垒走到一垒,一垒的人走到二垒,二垒的人走到三垒,三垒的人走回本垒。
计分板,三松得分:5!
“啊!”
“三松!三松!三松!”
场上陷入疯狂,比分彻底拉平。
“三松目前为止,依然是零出局!”男解说吼道。
“而且是满垒!每个垒上都有人!肯定可以继续得分!”女解说情绪激动。
“神川的中继投手必须调整状态!”
“没错!这可是关系到甲子园的名额,大家从小到大的努力!加油啊!”
大屏幕上,神川的全体师生,有的人迷茫,有的人愤怒,有的人挥舞充气棒球,对着球场使劲喊。
球场上,一垒手国井修用袖子擦汗,在他身边,三松的棒球手一脸激动,做出随时冲刺的姿态,那动作充满希望与动力。
“四坏球!”裁判再次喊道。
“反超了,某人要学狗叫了。”清野太太带着笑意的声音。
渡边彻的视线里,国井修身边那个三松高中的队友,使劲挥舞拳头,振奋地小跑向二垒。
计分板上,三松:6
神川:5
“又是四个坏球,保送上垒?”渡边彻问。
“早说了,这个中继投手的抗压能力太差。”九条美姬笑着说。
两人靠的近,她嘴里呼出的温度,渡边彻可以通过脸部感受到。
渡边彻情不自禁叹了一口气。
九条美姬额前几缕黑发,轻轻飘起。
“怎么了?”她笑吟吟地问,“看神川要输,心里不舒服?”
“毕竟我也是神川的学生。如果先发投手不中暑......”
“这个世界,永远属于赢家,没人会为败者考虑输的原因。”
“不要急。”九条太太脸色阴沉,“就算比分被反超,神川下半场同样可以打回来。”
“八局才拿了五分,指望最后一局反超?”清野太太笑着道。
“三松前八局也不过三分,说不定,投手也中暑呢?”九条太太回以笑容。
“记得学狗叫。”清野太太左手食指虚点一下九条太太,开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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