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也就是周日清晨,渡边彻跑步结束,回到被窝继续睡觉。
刚躺下,九条美姬缠了过来,像树袋熊似的用四肢抱住他身体。
过了没一会儿,又整个人爬到他身上。
她双手紧搂渡边彻的脖颈,肌肤柔嫩光滑的脸,紧贴渡边彻的脸。
像这样糟糕的睡姿、对渡边彻表现出来的爱恋,和平时清醒的九条美姬完全不一样。
每次渡边彻和她说起这件事,她都会冷笑着说:“别把睡着了的我做的事情,放在本小姐身上。”
如果渡边彻还要往下说,她的眼神就会变成‘给我识相一点,不想死的话’。
九条美姬趴在他身体上,他双手搭在她的小蛮腰上。
手偶尔会往上,亲昵地抚摸她的背脊;偶尔会往下,贪婪地揉捏她雪白饱满的臀部。
两人就这样睡着了。
到了九点,九条美姬醒了,依然闭着眼睛,享受两人贴在一起的舒适。
“有个人托我给你说句话。”渡边彻在她耳边说。
“嗯?”
“渡边彻觉得九条美姬太可爱了。”
“也有人托我给你说句话。”九条美姬说。
“嗯哼?”
“渡边彻能和九条美姬在一起太幸福了。”
“那小子一直这么有眼光。”渡边彻赞赏道。
九条美姬将他搂得更紧:“彻。”
“嗯。”
“彻。”
“嗯。”
“说爱我。”
“我爱你。”
“谁爱谁?”
“渡边彻爱九条美姬。”
“渡边彻有多爱九条美姬?”
“一个阳光灿烂的周日,我在台场码头钓鱼,半天没钓到一条,正无聊看东京湾上来往的游艇打发时间,突然来了一位漂亮的小姐。她双手撑在栏杆上,一句话也没说,和我看了一下午的海——渡边彻就是这么爱九条美姬。”
“这是你的真实经历?”
“如果你在某个阳光灿烂的周日下午,去过台场码头,和渡边彻看了一下午的海,那就是真的;如果你没去过,那就是假的。”
“嗯——”九条美姬发出满足的鼻音,脸蹭了蹭渡边彻的脸。
渡边彻搂着九条美姬的腰,将自己的脸更紧密地贴近她。
脸与脸之间,有九条美姬的几根发丝,痒痒的。
“美姬。”
“嗯?”
“美姬。”
“嗯。”
“我想要你。”
“嗯。”
渡边彻贪婪前进,九条美姬挺腰迎接。
九条美姬的身体,让渡边彻流连忘返,爱不释手。
对于渡边彻的流连,九条美姬总是会发出妙不可言的娇吟或叹息。
到了十点,两人又睡了一觉,然后一直到中午才慢吞吞地起床。
现在说可能晚了一点,以上就是渡边彻与九条美姬的周日上午,从来如此,将来也是。
吃过午饭,两人前往下北泽,清野凛已经等在那里。
“太慢了。”她说,“提前五分钟抵挡约定的地点,我认为是做人的基本礼仪。”
九条美姬双手抱着手肘,此时用左手手肘戳戳渡边彻:“她骂你不是人。”
“愚蠢的旧人类,我早已经进化,成了新世界的神。”渡边彻双手插进兜里,【不可一世】的气质在这种时候展现出来。
“你们两个什么眼神?”他又把手从裤兜里拿出来。
“你也差不多该从中二病毕业了。”清野凛维持着怜悯的表情。
“你现在连中二病都知道,堕落了。”
“请说知识面更广了。”清野凛用高高在上的态度,指出渡边彻的用词错误。
“好了,走吧。”九条美姬打断两人的争执。
下北泽比银座密集,比六本木接地气,比人形町热闹。古着店、药妆店、小吃店、拉面店、居酒屋,应有尽有。
道路狭窄,晴空一碧如洗,阳光洒满鳞次栉比的店铺。
偶尔有乌鸦掠过,落在某根电线上,秋意显得愈加高远。
走了几步,清野凛看了眼九条美姬。
“怎么?”九条美姬问。
“她说,‘今天怎么不挽我的手了’。”清野凛翻译官·渡边彻说。
清野凛用不满的锐利眼神瞪了他一眼,对九条美姬说:
“你今天为什么不故意和他表现亲昵了?”
“我昨天挽你,今天轮到你挽着我了。”九条美姬稍稍展开左臂,“来吧。”
“我在问你,”清野凛一字一顿,“为什么不故意在我面前,和渡边同学表现亲昵?”
渡边彻上前两步,拿起清野凛纤细的手腕,将她肌肤雪白的手搭在九条美姬的手腕上。
清野凛一下子瞪过来。
“再这样僵持下去,周围围观的人要认为我们在拍戏了。”渡边彻摊开手,让她自己看看周围注意他们的人群。
清野凛冷冷的眼神注视渡边彻。
一般人或许已经被吓住了,但九条美姬和渡边彻,完全不放在心上,反而心里感觉好笑。
她搭在九条美姬手臂的手,一直没松开过。
“我回去收拾他。”九条美姬安慰清野凛一句,随后又嘲讽似的对渡边彻说,“少自以为是。”
只见过白天九条美姬的人,或许以为渡边彻会很辛苦。
只有见过晚上九条美姬的渡边彻本人,才知道真实的九条美姬,知道自己有多幸福。
就这样,昨天九条美姬挽着清野凛,今天清野凛挽着九条美姬。
两人的“挽着”,不像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