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风觉得要疯了。
自己随口一句跟江临仙开玩笑的话,竟然没完没了了,甚至还进了人家小娘子的心里去了。没脸见人了!
就在这时,门突然开了,几条人影正要溜走,甄风恶狠狠地喊道:“都给我滚进来!”
只见几个人滚进了门,马丁、江临仙、张确,甚至还拉着天真无邪纯净高尚的登陆。马丁一脸坏笑,一副“你们俩有情况啊”的眼神;老实如江临仙,也傻呵呵地笑着看甄风;张确遮着眼睛,一副非礼勿视的道德模样;也就登陆既有微笑又有痛苦,仿佛是在祝福他,又像是想起了自己的悲惨第一次。
这就是所谓的被捉j在房了吧,甄风脑子宕机了,连忙解释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我们想的甚么样呀?”马丁这个死胖子笑得最嘚瑟,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让人想要把他脸上的肉揪起来拧成一团。
甄风顿时霸气侧漏:“你们爱咋想咋想,老子身正不怕影子斜,要是让我听到外头有风言风语,对我和紫蝶嚼舌头的,你们几个就给我等着!马丁你那身貂皮大衣就别想要了,确哥儿你的学堂经费也要停了!”
张确现在代理掌柜,可是望江楼现在以做培训和大宗买卖为主,他也就比较清闲,所以平时除了读书,还教楼里的孩子们读书,一个也是教,两个也是带,于是在甄风的支持下,周边有些穷苦孩子也可以来上学。对于一个儒生而言,这个学堂就是他的命根子了。
这一招确实管用,两个活跃的很容易就被控制了。马丁谄谄地问道:“要是外面有风言风语,不是我传出去的,就跟我无关了吧。”
“马丁,你知道甚么叫做‘连带’吧,不管是谁说的,你们几个都是罪魁祸首!赶紧滚回去睡觉,你们一看就是闲得淡疼。”
甄风发了狠,不然今夜估计丑事就要传遍了。
门还开着,只剩下甄风和紫蝶。紫蝶的脸已经红成煮熟了的螃蟹,这时仍轻启朱唇问道:“大哥会否嫌弃紫蝶曾是个风尘女子?”
这种伤及自尊的问题,甄风必须正面回应:“哪里的话,你们凭才艺养活自己,哪有比人低一等?只不过世俗观念有眼无珠,一刀切地将人置于底层。我本身就是不认同这种对人的不尊重,所以有了风雅门,风雅门就是要改变这种观念。所以怎会嫌弃你……们呢?”
“既然如此,为何大哥总是,总是与紫蝶保持距离,难道是紫蝶长得不好,入不了大哥法眼?”
“紫蝶,别想那么多了,现在有这么一件翻天覆地之事要去做,此等小事就顾不得了。”
“在大哥看来是小事,可是在紫蝶看来,就是天大的事了。不过紫蝶一切听从大哥的安排。夜深了,紫蝶这就回去,大哥也早点休息。”紫蝶一直不敢直面甄风,最后背对着甄风,鼓起勇气说了自己的想法,也是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甄风此刻意识到,或许做决定的时候,并未过多考虑多这些人的想法,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乐极生悲,往往就像蝴蝶的翅膀,在甄风略显兴奋的一天里,给了他一个烫手山芋,越来越烫手。
甄风痛并快乐着的腊月十六日,却是平静的江宁城底下潜藏着波涛汹涌的争执较量。
李煜对这一天的到来是烦躁的。前一夜本来高高兴兴地享受着新形态艺术的冲击,享受着夫妻志同道合的感觉,结果被一场年轻人斗殴把这个气氛破坏了。他派了臣子处理,指望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终究还是心有余悸。
他刚进了宫城不久,就传来了爆炸声。幸好陈乔已经提前禀报过,可是第一次在冬天听到犹如惊雷般声响,不远处火光隐约可见,把他的心再次揪了起来。也不知道陈乔所说的“钓鱼”能不能实现,千万不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李煜对于观看政斗是富有经验的,可以大致推测出常见套路,就跟后世一些电视剧套路一般,就像是掉落悬崖死不了、反派总是死于话多、女人突然感到恶心就怀孕之类。果然这天的朝会就有了连场好戏,只是开局似乎有点不按常理出牌。
朱令赟不负众望启奏,只是并非自己儿子被揍,也不是城内爆炸之事,他平淡地道:“陛下,还有不到半个月又是新的一年,神卫军今年的人员编制、粮草辎重耗费、兵器消耗都已经核算完毕,需要扩充的事项不少,比如人员粮草的,来年尽快扩充完毕,具体细节都已经写在奏章之中,请陛下批复。”
不痛不痒、芝麻绿豆大小之事,按理说根本无需在此特意启奏,可是朱令赟却说了。如此一来,一位站位偏远的御史就开启了喷子本色:“陛下,微臣认为朱将军提到的扩充军需是不必要的。如今四海升平,五谷丰登,百姓安居乐业,怎能将这些民脂民膏再往军需里扩充呢?”
朱令赟被御史怼了一下,没有像往常那样暴脾气发作,反问道:“莫非昨夜花间楼和枢密院发生的事情高御史不知道?如此事态岂不是说明城里防卫力量不足吗?”
“既然如此,某就要弹劾朱将军了,既然身为将军,何以让这些事情发生在天子脚下,岂不闻‘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莫非将军提前就没有安排,待到问题发生了才来亡羊补牢?”
朱令赟发怒道:“昨夜之事并非某神卫军职责所在,某便是以此前车之鉴,有何不可?”
“如此说来,朱将军还是有先见之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