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看到秦杰惶恐的神情和他怀里的张楚楚后,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面上的倦意与恼怒顿时化作了凝重。
她沒有向秦杰问话,只是看了看张楚楚的苍白脸色,便从髻间抽出那根绣花针,闪电般在她颈间刺了四记。
针落入风,张楚楚轻“嗯”一声,依旧紧蹙着眉头沒有醒來,但脸上的苍白颜色却淡了几分,重现出了原本的淡淡黑色。
“师姐……怎么样?”秦杰看着四师姐颤声问道,他以前根本不知道师姐除了阵法绣花,居然还会用针医人,不过看着张楚楚的变化,顿时多了很多企盼。
“寒意攻心,有些危险,我只能拿针先镇压住。”四师姐说道。
秦杰的到來惊醒了清梦斋湖畔所有人,大师兄也出现在远处,只是他的动作还是那般缓慢,似乎什么事情都不能让他觉得焦虑和着急。
四师姐看着大师兄,不知想到什么,神情变得放松不少。
四师姐看着秦杰焦急的神情,安慰说道:“问題不大,你先抱着张楚楚去草庐,师父在那里,便断然不会出事。”
……
晨光渐至,笼罩清梦斋,落在草庐檐上那些如金似玉的草丝上,然后反射到远处围的草甸上一片光明。
秦杰和白武秀等人站在草庐外,等待着里面的消息。
从去年春天开始,张楚楚便开始经常进出清梦斋,凭着自己做的一手好饭菜和安静性情得到所有人的喜爱与怜惜,此时知道她病的极重,清梦斋弟子们不禁都非常担心,周莉莉甚至已经急的红了眼眶,反而秦杰却比先前要平静了很多。
因为师父已经醒了,这时候正在草庐里,他相信哪怕张楚楚已经有一只脚踏进了冥界,师父也有能力把她拉回來。
就在这个时候,大师兄从草庐里走了出來,秦杰赶紧上前,大师兄看着他说道:“她先天体虚不足,阴寒入腑多年,这等旧疾每发作一次便严重过一次,隐藏镇伏的时间越长,病发便会越严重……我先前诊她脉象,确认前段时间她受过一次大寒,近又心神思虑过胜,到了如今这地步。”
秦杰问道:“不会有事吧?”
“四师妹金针压脉很及时,我给她煎了副药,应该能稍退寒意,沒有什么大干系,只是以后要注意保暖,可不敢受什么风寒。”
秦杰听着这话,顿时放松下來,忽然觉得自己的腿有些软。
大师兄忽然想到一件事情,看着他疑惑问道:“小师弟,张楚楚这病乃自娘胎里带來,过去这些年想來也病发过很多次,襄平沒有什么好医生,沈州市里都是一群庸医,你靠什么法竟让她活到了现在?”
张楚楚幼时,秦杰经常带她去看病,辛辛苦苦攒的那些钱,基本上都花在了药铺里,然而却沒有什么用处,后來偶尔他发现了一个法,让张楚楚熬到了今天,此时听着师兄的问话,他不敢有任何隐瞒,老老实实回答道:“后來每次张楚楚病发时,我总让她喝一大囊烈酒。”
三师兄一直沉默站在草庐外,脸上沒有任何表情,此时听着秦杰这些年竟是拿烈酒在替张楚楚治病,顿时蹙起眉头,显得极为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