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乡庄虽然很少显露出它的名声,但是在异人界中还是有一定的名声,毕竟作为龙虎山当今天师之徒张灵玉的亲戚,一般的异人可不会冒着被龙虎山追责的关系去打扰胡林庄主。
不过今天可就所不一样,当四张狂在庄内商讨着对罗天大醮作战计划的同时,通往东乡庄的崎岖小路上,此刻满是泥泞。
独自一人漫步于淅沥沥的雨中,他总能想起了遥远的家乡,想起了家乡的小路,小时候父母带年幼的他跨过崎岖的羊肠小道,走过狭长的独木桥,最后来到爷爷的小木屋前。
它不是干燥时那般冷漠无情,不是泥泞时那般混沌无形。
毛毛细雨下的小路更是充满着无限的智慧,湿润的路、湿润的景、湿润的心在那一刻合为一体,同脉同息,没有嘈杂、没有和煦、仅有那种宛如自然合一的感觉。
自从开始修行行炁法后,周旭对于环境中的意境愈发愈清晰了起来,因为就是那么一刻,不再有行走的概念,此时的每一步都是与长者的交流。
路狡黠的将答案藏于脚下,透过一步一步可以体味千百年来黄土地上的沧桑历史,与景中之情,将情寓于景中。
大自然的势与精神波动完全的合为一体,自然而然的将这股势毫无保留的展露在你的面前,如同长辈关怀自己的后代一般。
因此无论是小时候的他还是现在的他,都喜欢着泥泞的小路,走过没有声息却留下深深的印迹,那样绵软,那样厚重。
而且,当回望往路,那一串串的脚印分外清晰,那是路的话语,犹如母亲无尽的叮咛,给人以慰安和启迪。
黑色的战服绷紧着他体内如同火山的力量。
“哒——哒”
一步一个脚印的行走在这片土地上,鞋跟与泥水之间碰撞而产生的飞溅声混夹着淅沥沥的雨声,清脆的交印在密林中。
就如同曾经的他,心不在焉时留下浅浅的印痕,一经阳光照耀、微风拂过便无影无踪。
而当我们用心做过,那深深的印痕见证了我们的努力,不论成功与失败那凹凸的印记会成为永远。
因此,他毅然的拒绝了郎克提出的利用武器先行设下陷阱消灭敌人的计划,独自撑着灰色花纹的雨伞,在密林的阴影缓步前行。
而这也是他对于自己的信条,也是他对自己的鞭策。
“等着我吧,全性的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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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没有问题么,艾丽格”
如同周边的同伴一般,郎克一样身着着黑色的雨衣与稻草编织的草帽,屹立在山丘上,从胸前取出一对顺来的望眼镜。
一边注视着离东乡庄位置越来越近的周旭,一边打量着明亮光线照耀下的厅堂中的场景。
“你们要听真话吗?”
艾丽格并没有立刻答复郎克,反而先是将背负的狙击步枪架设完毕,整个人趴附在地面上,随后才回复起他的问题。
“当然,我怕大人他...”
“那你的担心应该是无用的了,你知道么郎克,当我的狙击镜转移到大人那一块区域的一瞬间,我全身的神经都在发出剧烈的警告,就如同当年阿登高地防御战一样...”
“你是指当年你狙杀浮士德·尤尔根大人的事么”
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名称,皮埃尔原本面无表情的面容立刻被惊恐所替代,来自死亡前那恐惧的记忆立刻侵蚀着他的身心。
“没错,如今的周旭大人给我的感觉和当年浮士德大人一样,都是浓郁到极致的死亡气息,也就是说一但我动手,大人立刻就能反映过来然后轻松杀掉我”
艾丽格的感知在整个卡勒特干部中都是杰出的存在,当年她曾被秘密安排狙杀带着皇女艾丽婕逃离根特的浮士德·尤尔根,结果不言而喻。
当吉赛尔发现艾丽格的时候,她的肉身直接被打崩,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的地方。
“当然,如果你们精神实力强一点的话,不妨查看一下脑海中的那段记忆,我们原先身体的记忆,周旭大人的那记攻击”
淡淡的撇了撇嘴后,艾丽格继续用狙击镜自三公里外的山头上监视者东乡庄的一举一动,包括对方在内部的举止,然后通过脑海中的精神印记传达给下方的主人。
“大人,您此刻距离东乡庄还有两里地,中途有一个右转路口不要管,继续前行就可以了”
“收到,艾丽格”
(当脚步声与溅射声不断的远去后,这片土地再次的沉寂了下来,只有一个个不同方向的脚印证实着曾经有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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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雨...”
躺靠着庄内阳台上的一处沙发背,沈冲抬了抬眼镜片,深深的望了一眼黑暗密布的丛林中,一种不好的预感开始蔓延在他的心头,只是眨眼睛就消散了。
“怎么有种不好的感觉,难道是不太适应这种南方的雨水么...”
“怎么了沈施主,是想到了什么了么”
阴暗的房间内,一位面目慈祥的胖和尚直直的走了出来,一双眯眯眼无时无刻的不处于闭合的状态,好像什么事都和他无关一般,双耳直直的垂落在肩膀上,像极了古书中的佛陀。
“不知道,不过总感觉那片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我们一般,不过我刚刚探测过了,应该是我多疑了”
看见是赶来的雷烟炮高宁后,沈冲起身,准备下楼去叫夏禾上来讨论。
“对了胖和尚,你确定要相信那家伙么,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