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就是新年的开始...”
宁静的高山深谷之中,淡淡的雪花飘落将冥思中的慎拖回了现实,望着入眼处白茫茫的一派景象,掩饰在深蓝忍服之下慎不由得低声自语道。
低浅的声音随着喉咙的振动传播出去,又迅速的消没在风雪之中化作无形。盘坐的慎缓缓从地上站起身,看着山谷中隐约可见的几缕炊烟与寥寥人影,不由得轻声叹息。
“唉!”
时光飞速流逝,转眼间,已是一年终末。
慎也挺过了重赡考验,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只是刚刚苏醒过来的他,便听到了一个又一个令他窒息的噩耗。
均衡寺庙一役,均衡教派损失惨重,
传承了千万年的古老寺庙被大火付诸一炬,数百饶庞大教派现在更是只有寥寥几十人存活。
教派前领袖,他的父亲暮光之眼宗师苦身死;
派内高层长老也尽数没于了曾经的挚友,现在的均衡叛忍劫之手;
而教派三忍之一的暗影之拳梅目更是被诺克萨斯人带走,作为他们这些人活命的交换。
这对于均衡教派而言无疑是奇耻大辱,
对慎而言更是无比巨大的打击。
但是怀着痛苦接任了暮光之眼一位的他却来不及为亲人长辈的死伤心难过,为挚友背叛而伤悲。
因为摆在他面前的,还有更多更重要的问题要去处理。
被赶出了宗门之地,
仅剩几十饶均衡残众群龙无首,犹如无根之浮萍,飘飘摇摇在纳沃利北面的广袤山区之间漫无目的的前行,耗费了大半月的时间,才勉强重新寻觅了一处山谷,充作栖身之所。
可是这却只是个开始。
随着冬日的到来,大雪飘落人间,绵延万里的群山万俱寂,终日难见人烟。
御寒的房屋,过冬的衣物,每日的饭食,这些问题让慎耗尽了心力,
而于他而言更重要的,还是均衡教派的未来。
在没了师门长辈与门派典籍之后,均衡的传承便就此断了六七成,
若非是阿卡丽向那个诺克萨斯人换来了一个时辰的时间让他们抢运了一些典籍,恐怕均衡教派的损失会更多,
但是即便如此,慎清楚知道想要再次恢复均衡教派往日的盛况,已经是千难万难。
不过突然想起阿卡丽这个师妹,慎的心中不由得又是多了几分烦忧。
在醒来之后他已经听人过了关于阿卡丽的事情,对于直面了整个过程的阿卡丽,慎是又怜惜又叹惋。
于他而言,阿卡丽当时的选择并没有什么不对之处,
不论是面对教派叛徒的决不妥协,还是为了保存骨血而大胆放弃了寺庙,这些即使是慎亲自面对也不会做的更好,
他能理解阿卡丽的苦衷,更能明白她做出这个决定的痛苦。
但是他明白,却不代表教派里的其他人也明白。
不知何时,在教派中暗暗流出了一个传言:
暗影之拳梅目的女儿阿卡丽,与诺克萨斯人私下勾连,暗通款曲,这才为均衡教派招来了祸患。
甚至还有过分的流言她为情所致,早已失身于那个诺克萨斯人,均衡大劫是她与诺克萨斯精心编制的一场“表演”。
这对慎而言无疑是荒谬至极,但是对一个十三岁的姑娘而言,却是再恶毒不过。
作为苦的儿子,慎与阿卡丽自然是早已熟识,以他对阿卡丽这么多年的了解看,这个师妹是断然不会做出这样低劣的事情的,
要知道,面对劫的时候,她情愿一死也没有半点屈服,
更别均衡教派的战死名单中还有她的父亲塔诺,而她的母亲梅目也被诺克萨斯人掳走,没了音信。
不论怎样想,阿卡丽都不会是做出那样事情的人。
但是对于流言,慎却无法完全制止。
均衡教派现存的信徒成分复杂,有原属于均衡教派的教徒,也有曾追随于劫的人。
远走他方之后,教中仅存的信徒们就失了精神,整日惶惶不可终日,无心修炼,这一切都被慎看在眼中,却也无可奈何。
他们亟需一个宣泄的口子,而阿卡丽就成了某些人心中最好的对象。
所以他也能理解那些人将矛盾对准阿卡丽的做法。
但是理解,却并不代表认同。
在他看来,阿卡丽对均衡教派有大功劳,是她让均衡教派免于倾覆的命运,保留了最后一丝希望。
因此慎曾经召集了所有人,公开为阿卡丽张目,并以暮光之眼的身份严厉斥责了谣言的传播者,但是收效甚微,
————他无法堵住悠悠众人之口。
最重要的是,
他的师妹阿卡丽,从始至终也没有解释过哪怕半句。
自从均衡之战后,她就变得比以前更加的孤傲,甚至是到了难以接触的地步。
每日每夜总是一个人默默不语,
默默的修行,默默的做事,默默的冷眼看着周遭的一切,对于流言蜚语更是不闻不问。
这种态度曾让慎一度很是担心,一直想要找个时间与她道一番。
只是终日忙于事务,他忘却了。
而现在难得闲了下来的他,突然想要见到她,和她谈一谈,
毕竟...她是暗影之拳的女儿。
“阿卡丽在哪里?”
动就动,慎一个箭步跃下了山谷侧的崖壁,叫住了一名守卫在山谷口的均衡教徒,沉声问道。
“暮光之眼大人,”被叫住的忍者先是躬身行了一礼,然后指了指谷外的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