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易挥剑而上的同时,一道雷霆从头顶翻滚的乌云中落下,
在一霎那,剑音与雷鸣相和,剑光与雷光交织,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宛若一轮小太阳一般,
让地上的人们捂住脸颊发出了痛苦的惨叫,只此一击,便不知有多少人的眼睛被光芒灼伤。
而这却还只是开始,
光芒耀尽,啸风随即而来,
向上吹得云波颠狂、天动地摇,云层间金蛇狂舞,光色暗沉;
向下则如犁庭扫穴一般,掀飞绒帽与衣裙,吹得十万人东倒西歪、站立不能;
广场上,乌压压的人群好似冰雹下的麦子一般扑倒摔跤,而越过行刑台后巨石堆砌的看台更是连连发出咯吱声响,
青石上裂纹丛生,惊得那些尚未撤离的贵族与小姐们尖叫连连,
生于此长于此的他们一生也没有见过这般恐怖的景象,
汇聚了易无上剑道的一击与借助天象与早先布设于广场周围的魔法阵的威能相互碰撞,相互绞杀,
魔能与剑气化作恐怖的波涛不断冲击着四面八方,
地皮被掀起,乌云被割裂,那模样好似世界末日一般;
纵使广场上宁静术魔法的威力尚未散去,可人群却也再难掩饰惊容;
嚎叫呼喊者、哭泣流泪者、
昂首怒骂者、跪地祈祷者,一副百态众生相跃上纸张,
这一刻,这座这座屹立于瓦罗兰大陆东方上千年的古堡,仿佛在魔法的风暴下泣涕哀鸣。
只这一击,便有至少万人因此而受伤。
…
云销雨霁,风波宁定。
被遍地的灰尘与飞舞的手臂大腿掩埋的人战战兢兢的从地上爬起,抬头望向天空时,
才发现不知何时天空中的乌云好似被耙子犁过的田地一般露出道道‘田埂’,午日的阳光穿过田埂洒向地面,
那半阴半阳的场景给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而天空之下,一道魁梧的身影却依旧屹立当空,
手中的灵剑斜指天垂,剑刃在太阳的照耀下映出金色的光辉,
‘这一下,谁赢了!?’
这一刻,许多人的脑海中都不自觉的盘旋着这样的疑惑,
如此恐怖的剑技与魔法,如此骇人的能量碰撞,
在能量爆发的刹那,就连法师之手的法师们都不由得心生出‘末日降临’的念头来,
作为魔法的使用者与这一击的直接见证者,没有谁比他们更加清楚这一击蕴含的能量。
像这般罕见的顶级强者间不加半点掩饰的能量对撞,若发生在山巅则山头被夷,
若发生在地下,则是一场至少十二个能级的地震。
也只有在不朽堡垒,在这座被诺克萨斯人苦心经营了上千年的战争古堡中,
他们这些法师才能靠着事先布置好的那一道又一道大魔法阵的抵御,将冲击波限制在一个可以接受的范围,
可尽管如此,这一击下死亡的人数也至少有十分之一、二。
这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在这群近乎各个魔能体能枯竭的法师眼里,区区一万、两万个数字已是最好不过的结果,
刚刚的那一击但凡他们事先的准备少一些,又或是释放攻击的两个人更拼命一些,
那个人数就会翻上至少十倍、二十倍而这还并不是最可怕的事!
要知道帝国广场旁边就是大皇宫高矗立的墙垣,
若是魔法的余波‘不小心’侵扰到了那里,
那承载了帝国皇宫、军部、政部、情报部门等所有枢纽机构核心高官权贵的区域将被彻底荡平,
那引发的结果将是帝国自立国以来千年未曾有过的浩劫。
可以预见的未来是,
一个失去了大半核心权贵与统治者的诺克萨斯,将在战乱中迅速分崩离析,符文之地将因此陷入无尽的战火之中。
那将是牵扯进数十万乃至数百万人的巨大灾难。
想到这里,法师们就不由得对造成了这一切的人心生怨怼。
可一面是被犁成‘云埂’一般的天空,一面是天空下屹立的身影,回想着彼此之间‘浩瀚’的差距,一股没来由的绝望便在心头蔓延
刚刚那一下,难道……
帝国输了?
法师们拖着疲累的身躯,用尽最后的一丝力量将感知的触角伸向天空,
却被那盘绕在易周身的无形剑气斩断。
这似乎已是成败的预告,让他们不由得心中多了一抹畏惧。
‘难道,这个艾欧尼亚人真的是不可战胜的‘神’么?’
就在这样的心思悄无声息蔓延的时候,天空中屹立的人有了动静,
伴随着‘幽梦’锵锵的哀音,易的身形在许多人的目光中陡然一震,长锋滑落,易右手抬起按住了胸口:“噗!”
鲜血飞溅,洒向大地。
“他受伤了!”
“从出道以来就从未受过伤的男人终于受伤了!”那一刻,不知有多少人或惊愕或惊喜、又或担忧的注视着天空中的那个男人,
只见他的身形猛地摇晃了一下,七目洞悉目镜在刹那间崩碎,露出了一张挂着鲜血的青年男人的脸庞,
在众目之中他大口喘息、神色狰狞。举首望天,目光中充斥着浓浓的警惕,
而就在同一时刻,天空中好似多了一双看不见的大手,在几十万道目光中,乌云被她的手搅动,‘云埂’被破坏,黑暗重新占据天空,一个巨大的漩涡缓缓出现,
而漩涡的中心处,却好似有一只无情的眼睛缓缓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