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心里不踏实,离开武当当晚再次上山。可惜一切负面的想象全部化为现实,梦魇赤裸裸的摆在面前,让人不想接受,又不得不接受。
远远的便看到观武大殿的门张开着,血腥味还没有散去,凶厉的屠杀刚刚结束不久,张木竹也不管是不是陷阱,快走几步进入房内,发现了还有一丝生气的张国。
“是谁做的?”张木竹看得出来,凶手故意模仿他的剑术,以点状气劲对张玄同造成致命伤害。
“你……你何故又回来……”张国摇摇头,嘴里含着血,断断续续地说,“难道看不出吗?这是针对你的阴谋……那人使用秘术改变面容,与你无二……但……但我第一眼便瞧出他的漏洞……张兄,你是个温柔的人,你的眼神没有那么可怕……你……是个温柔的人……”说完这句,张玄同不甘地闭上眼睛,身死魂灭。
“玄同!玄同!玄同!”张木竹大声呼喊着友人的名字,无法得到任何回应。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玄同啊,玄同,都是我不好,我为什么不再停留半日呢。呜呜呜……”抬手将张国搭在自己背上,转身走出大殿。张国说过,如果能替他收尸,他不想葬在张氏祖坟。张家的恩情一辈子也还不完,但也是张家笼着他,让其一生没法飞走。活着要报恩,死了也算解脱,他想埋在山野荒地,或者大门派附近,在地下纵览阴间山水,与前辈高人谈武论经。“走,玄同,我带你去个自由地方。”
“呔!何人胆敢来武当行凶!”几十个武当高手在多名黄字辈长老的带领下将整个观武大殿团团围住,“不要留手,杀了他!”
“轰隆!”金色莲花轰然炸裂,蓄力之劲瞬间让背着张国的张木竹跳飞几百丈高,而后第二枚金色莲花炸裂,二人于高空急速远遁。“轰隆轰隆……”一股脑将六枚蓄力莲花全部绽放,张木竹已然逃出包围圈很远。
靠着青色莲花减速,最终落在武当山山脚一处小河边。“咣当”一下摔在水里,张木竹抱着怀里已经死去多时的张国恸哭嘶嚎。这是他第一次失去亲友。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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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派仅仅上任几月的观武官殒命。这个不大不小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江湖。
七星门。
李轩得到消息时正与七星少主尚松切磋,心中的悲愤无法抑制,哀伤和火气化为一道刀气竖劈而出,在整个七星门练武场画出一条几十丈长几寸宽近尺深的地裂。
“玄同啊”李洪阳离开时便觉得一些异样,与张木竹有同样的推测,但当时没有发生什么事,他暗地里还说自己多心,没想到噩耗只不过是推后一段时间而已。
也不管什么观武官的职责,李轩直接远转轻功离开七星门。尚松虽不知是何时让稳重的李洪阳今日如此激动,但为防意外,他也追随其后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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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君门。
“师父,友人陨落,徒儿想送他最后一程,求师父放徒儿出去。”钟权跪在地上,哭着哀求道,“求您放我出去。”
一个长胡子道士摇摇头:“江湖大乱,我不能放你出去。你若出去,定会步你友人后尘。”
“难道您要关我一辈子吗!”钟云防用自己最强的力量冲击门窗,但看似普通的木门石墙竟然坚不可摧,纹丝不动,“师父,放我出去!我要查清到底是谁害了我的玄同!”
老道士摇摇头,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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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同的事也发生在玄笛门,不过韩相的师父直接拦下消息,没有告知。
“师父,庆辅从昨日起便心神不宁,可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一个女居士没有回答,举起青笛吹颂,音律典雅,飘扬远播,但其中含着无法形容的哀伤。
“庆辅明白了。”韩相重新整理身姿,再次沁入修炼中。“滴答。”一滴泪从他下颚落下,打在心中,激起一阵波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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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离城。
“你要去哪!”曹才怒斥曹乐,“你现在满腔怒火,去那里又有什么用!”
“难道我要眼睁睁看着自己兄弟被人杀害!”曹乐喊道,“我一定要查出是谁做的!”
“通报不是已经说过,是张竹。”曹才说。“张竹”是张木竹复活后重新加入武当山时留在名册上的名字。
“胡说!”曹乐怒吼,“别人不知道张木是什么人,你作为金钱帮创始之一,你不知道吗!金钱帮特意对其做过深入调查,所有的情报你都看过,应该很了解他的个性。他怎么会杀自己兄弟!你怎么能信武当的通报!”
“啪!”
曹才一巴掌打在儿子脸上,“大胆!对你父亲就这种语气!”
刚巧在娘家的南离郡王妃曹喜见弟弟挨打,赶紧拉住父亲,“景秀只是有些着急,父亲怎么能打人呀。”
南离少郡王朱随正亦是劝解道:“岳父莫要长心火,景秀弟弟急于兄弟之情,语气不佳,还请岳父见谅。年轻人有年轻人气态,您是过来人,应该明白的。岳父莫生气,走走走,我们去后堂休息,消消气,消消气。”
曹才不敢驳少郡王的面子,只能离开正厅,不过他大声吩咐下人:“给我把他看住了,绝对不许离开!还有,立刻通知南岳派,请张谦师父把他押回去!”
曹乐气啊,捂着脑袋蹲在地上哭,“玄同啊玄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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