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点头,两人负责一人,配合倒是很默契,看着他们去脱病人的衣服,岳小雅慌忙转过身体,直直地站在那里,掠过一个个乱蓬蓬的脑袋,看着比旁边低矮房子还有小的帐篷,替他们心酸的同时,更多的是愤怒,一脸严肃地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好了,”身后有些干涩胆怯的声音响起,帮忙的四人觉得这个人很不一样,说他是好人吧,也不像他们曾经看到的给乞丐施粥的善人那样,笑得平易近人,甚至眼里带着悲天悯人的慈悲,至少不会像他这样冷着脸,虽然说不上嫌弃,只是他们可没有错过,这人一直没有松开的眉头。
可说他不是好人吧,却也没有呕吐,看着他们的眼里也没有害怕,甚至还给竹子和畜看病。
但是,这两年非人的生活,不但让他们眼色极佳,还敏感得很,这位公子一看身份就不简单,只是,他们不明白,为何他明明既不喜欢这里的环境,又生生地压抑着自己待在这里?
“恩,”岳小雅转过头,看着被重新盖着的两人,二十来岁很年轻的年纪,因为发热脸上都有着红晕,痛苦的皱着眉头,显然很不舒服,“把手绢,”想说把手绢浸湿,派,放在两人的额头上,可低头,看着黑乎乎的一盆水,“你们等等。”
薛吉不在,只好自己上门,走到离这他们最近的那一间房子,听着里面哎呦哎呦的声音,刚刚薛吉还真用的是抢的,默默地走过,去了第二家,敲门。
“谁呀。”警惕的声音,很大的嗓门,随后,破旧的那扇门被打开,看着岳小雅的模样,脸上的不耐烦瞬间变成了拘束,凶巴巴地模样立刻扭捏起来,“公,公子,有事吗?”
“这位大哥,我想请你帮忙打些清水,端到那边去,我有急用。”岳小雅笑着说完,从荷包里拿出一小块银子,放到男人的手里,“麻烦了。”
男人本来想要拒绝的,毕竟去了那个晦气的地方,谁知道他会不会也沾上霉运,可看着银子的份上,在加上这位公子一看你来历不凡,若是不答应,惹出什么事来就不好了,“成,公子,你稍等。”
片刻之后,岳小雅就回到原来的地方,后面跟着个端着满盆水的男人,放下之后,“公子,没是了吧?”问着这话时,有些战战兢兢。
“你可以走了。”要的就是这句话,虽然银子不少,可这地方他可一点也不想多待,一听这话,很是快速地离开。
“我来吧。”拿过两人手中已经变成黑蓝色的手绢,在水里洗干净之后,才派水,折叠整齐,覆盖在两人的额头上,等到薛吉回来的时候,看着他除了买了酒和抓了药之外,还抱着一床棉被。
岳小雅一愣,自己倒是没想到,等这些都忙完之后,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公子,我们该回去了。”薛吉开口说道。
“恩,”岳小雅看着这些人,神情依旧没有怎么变,木木地看着两人,只是,“我还会回来的。”岳小雅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相信自己这话,可她也不仅仅是对着他们说的,还是对着她自己,她一定会用最快的时间,解决这件事情。
两人走出连接着那脏乱地方的小巷子,一拐弯,岳小雅怎么也忍不住,弯着要靠着墙吐了起来,那似乎要将心肝肺都吐出来的模样,吓了薛吉一跳,知道夫人不喜别人碰触,只得站在一边,担忧地问道:“公子,没事吧?”
岳小雅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吐吐就好了,果然,小半个时辰之后,除了酸水她什么都吐不出来,才算稍微好受一些,回家的路上,“薛吉,这事不要告诉你家少爷,他最近也挺忙的。”
“可是,”薛吉想着那些人心里都不好受,少爷肯定不想自己瞒着他的,虽然他清楚若是少爷知道这事,肯定会比自己更难受。
“我只说现在瞒着,等我想出法子之后,或者等你们家少爷忙完了,我再告诉他。”这些日子,他不是没看见薛长铭早出晚归,黑眼圈一天比一天深,眼里的凝重之色也越来越深,她想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可是,公子,他们只有两百来人,”薛吉开口说道:“若是告诉少爷,要帮他们也该不难的。”
“是啊,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两百多人也只是我们见过的。”岳小雅摇头,“薛吉,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上一次战争,死在战场上的不说,你觉得像他们那样的就只有一千人么?还是你觉得只有这一千人才是这样的境遇?”
两个问题问得薛吉哑口无言,许是气氛太过沉重,一路上两人谁也没有说话,直到回到家里,看着一边等着自己,一边还在吵嘴的岳筱辰和薛长铭,岳小雅的心情才稍微好点。
“夫人,”临睡前,薛吉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开口说道:“小的不知道如今大康有多少那样的人,只是,若是需要小的帮忙,请夫人拒吩咐,不做点什么?小的肯定会睡不安稳的。”
岳小雅看着薛吉许久,见他依旧一脸的坚持,“那跟我去书房吧?”今晚她就没打算睡。
第二天,康梓奕像平日那样太阳老高才起床,神清气爽地任由人穿衣洗漱,之后,抱着他新得来的美男子在花园里心情愉快地用餐,“爷,岳公子求见。”
“岳公子?哪个岳公子?”康梓奕漫不经心地说道:“没看见爷没空吗?还是你不知道爷上午从不见客的?”
“是岳木兰岳公子,爷若是不想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