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康兆业发火,康梓涵还真有些害怕,收起可怜兮兮的表情,变得一本正经起来,站着的身体噗通一下跪倒在地,背脊挺得笔直,低着头,沉默不语却有带着孝子般赌气的倔强。
看着康梓涵毫不犹豫的动作,康兆业的心一下子提了上来,多少个朝臣,奴才在那里跪过,都没能让他心疼过,再见他之后的模样,是又好气又好笑,“怎么?你这是要为了一个岳木兰跟朕作对么?”
“皇叔,”情绪低落,难过的声音传来,“侄儿怎么敢?我也不想惹皇叔生气的,可这件事情侄儿自己都吓得不行,若真的是我能够控制得住的,也就不会这样慌乱失措了。”
一听这话,康兆业就想到他身为堂堂的康王世子,屈尊去找岳木兰不说,结果还弄得又是跳湖,又是去找老四,心疼之余更觉得好笑,声音也没有那么强硬了,只是,原则问题他依旧是丝毫不退,“那你想朕怎么样?下旨把岳木兰许配给你?就是朕和你都愿意,你觉得人家岳木兰愿意吗?”
终于,康梓涵抬起头,却用皇叔,你疯了吧的眼神看着康兆业,即使这样的感情来的十分强烈,可他并没有冲动到什么都不顾,包括康王府的名声和未来,“皇叔,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难道你不怕父亲今天晚上来找你谈话?”
“臭小子,说什么呢。”康兆业也觉得自己刚刚所说的话有些不妥,可这小子也不应该这么直白地就说出来啊,特别还那过世的皇弟说事,“既然你心里也明白,那你来告诉朕,想要朕怎么做?”
“我和岳木兰的事情皇叔,你能不能不插手,”想着他和薛长铭在凉亭里那么亲密的模样,如今又住得那么近,他还真不觉得他有什么机会,“至于皇叔,你说的给我找个女人,我如今年纪也不大,现在心乱得很,我想等自己平静下来,再说这事成吗?”
“你确定不是再跟我拖延时间?”康兆业怀疑地说道,心却不由自主地放下来,既然梓涵如今还能保持理智,那么也就说明他对岳木兰的感情还没有多深,或者时间一久,就放下了。
“怎么会?我从来都不曾欺骗过皇叔您的。”康梓涵看着康兆业的脸色不断地便好,心想,果然还是皇叔对自己最好,想当初四皇兄出了那事,被打的,似乎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啧啧,真是凄惨。
“既然这样,还跪着做什么,快些起来,”康兆业笑着说道:“你小子,也学会用苦肉计了,”见康梓涵一听这话就利落地站起身来,伸手揉了揉膝盖,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对了,公私分明,朕不希望接下来的入朝考验,你给岳木兰透风,否则给他开什么后门。”
“皇叔,你也太小看你侄儿了,”康梓涵同样恢复他那华丽的笑容,只不过,两手依旧在膝盖上人揉着,刚刚似乎太用力了,真有些疼痛,“瞧瞧我手下的刑部,那可是六部中最清明的。”说到这里,微微扬起下巴,得意地看着康兆业,似乎等待着他的夸奖。
“这样是最好了。”康兆业点头,“你今天去岳府,有没有看到岳小雅?画师把她画得跟天仙似地,真的有那么好看?”
“没仔细看,不过,还不错,长得跟岳木兰有有几分相像,”康梓涵说到这里,又补充道,“倒是那薛长铭,把岳小雅宝贝得很,对我行礼的时候,都用身子当着岳小雅,那样子,似乎是怕我看上了,硬抢了去。”
“是吗?”康兆业轻声反问,那笑眯眯的模样谁也看不出他脑子里在真正在想些什么,“行了,你就别揉了,哪有那么严重,一会朕宣太医给你瞧瞧就是了。”
“嘿嘿,多谢皇叔。”康梓涵回忆灿烂的笑容,似乎今天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也只有康梓涵知道,他如今即使脑子里想着岳木兰,却也更加不敢见岳木兰了,今天已经够失礼,谁知道在没做好准备之前会不会做出更加丢脸的事情来。
岳小雅和薛长铭是在岳府吃了晚饭之后才回到将军府的,一路上岳小雅都心事重重,若不是薛长铭在旁边守着,恐怕会掉沟里去,虽然岳筱辰再三保证,他最迟三个月就会回来,可岳小雅的心是越来越不安。
于是,一回到房间,岳小雅就开口说道:“薛长铭,你说,哥哥是不是要做什么事情,不想让我们插手?”
“放心吧,岳筱辰已经是大人了,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薛长铭安慰道:“我离开的时候,明面上是留下了五个人,可暗地里还多安排了十人,暗中保护,不会有事情的。”
“我只是担心哥哥拜祭了父亲的同时,会想给父亲报仇,我和那姜皓文相处的时间不多,”岳小雅的眉头越皱越紧,“只是,总感觉他深不可测,哥哥一定不会是他的对手,到时候无疑是以卵击石,报不了仇不说,恐怕还会把哥哥自己给搭进去了。”
岳玉祁的事情薛长铭曾经听他父亲说起过,原本对于父亲描述的那么出众的男子嗤之以鼻,不过,在见到小雅和岳筱辰的长相时,他是真的相信了,“若真是这样,你更应该放心,丞相一直在康城丞相府,岳筱辰若真是要报仇,怎么也得会到康城之后。”
岳小雅觉得薛长铭说得有道理,点头,笑了笑,“希望如此。”
第二日,岳小雅到岳府时,岳筱辰已经出发,带走了薛长铭留给他的五个人,也给岳小雅留了一封信,好让她安心。
岳筱辰既然已经走了,岳小雅也只能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