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思暖的母亲郑氏进了厢房,笑盈盈道:“三位小姑姑,我有些闺中秘事要与思暖交代,不然今晚可难入洞房喽。”
三个女孩咯咯咯笑成一团,跑出厢房。
郑氏坐在床边,抚摸着丝滑的被褥,感叹道:“思暖,你爹死后,咱们被贬去九层做了药奴,每天除草施肥,劈柴挑水,住的是茅草房,穿的是粗布衣,每个月能吃上一顿肉就谢天谢地,还要受尽白眼,饱经欺凌。你再看看现在,我们住在这金殿之中,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山参海味,人人见到我们都要笑脸相迎,家主也对我们嘘寒问暖。如此荣光,都是这门婚事带来的。”
她从衣袖中摸出一卷书册来,塞入梅思暖手中,低声道:“我们后半辈子的幸福都寄托在羊生公子身上了。他这种人物不是入赘的身份能够束缚住的,所以你一定要把他的心牢牢拴在你身上。这本书是你奶奶传给我的,其中奥妙只有体会过的人才能懂,我把它传给你,只要你能将书中招式融会贯通,我保证羊生公子日后对你百依百顺,欲罢不能。”
梅思暖捧起那本书,只见封面上绣着六个大字:“仙合四十九式。”
她好奇地将书翻开,只是看了一眼就臊的满脸羞红,原来书中竟是一幅幅图画,画的全是些男女媾和之事,姿势奇特,如在练功。她慌忙将书合上,嗔道:“这……这书里的人练的是什么功?怎么都不穿衣服?”
郑氏抿嘴笑道:“我的傻女儿,洞房花烛夜,床榻之上怎么能穿衣服呢?都要嫁人了,还这么害羞,来,让为娘给你指点一二。”
……
许凡和梅思暖的婚事如期举行,梅家向来独善其身,并未请任何外宾参与。魏千尝性格古怪,同样没有朋友前来恭贺。
倒是金殿中的两个太上长老提前结束了闭关状态,特意参加了婚礼,为的只是结识羊生,日后方便请教魏千尝一些修炼上的问题。
婚礼进行得很顺利,许凡在婚礼上大出风头。
千眼毒鸩鸟收起了翅膀,两爪杵地,像人一般直立行走,始终跟在许凡身侧。入席的时候它也坐在许凡身边,与众人同食同饮,赚足了眼球,给许凡增添了许多神秘气息。
席间频频有人前来敬酒。许凡自从有了毒性免疫技能,不单百毒不侵,喝酒也不醉。他来者不拒,阔饮三百多杯,叫人连连称奇。
金殿之中有很多身居高位的赘婿,隐隐有了找到了靠山的感觉,所赠贺礼大都极为昂贵。一个个将许凡捧得像天上的星星。
家主梅宜年高兴地合不拢嘴,问了许多和魏千尝有关的问题。许凡事先已经做足了功课,有问必答,一些不为人知的,与不律强者有关的隐私、轶事,被他说书一般娓娓道来,听得众人大开眼界。偶尔说出几句发人深省的金句,又引来一片称道。他甚至讲了一些不律强者修炼上的诀窍,听得那两位太上长老受益匪浅,心中直呼不虚此行。
当然,许凡所扮演的羊生也不是好好先生,乖张的性格展露无遗。梅家准备的酒被他骂了三次,换了三次,最后换成了酒味浓烈的“三杯倒”他才满意。有些不胜酒力的族人,与他碰过三杯立刻倒地不起,又被他讥损嘲讽,甚至啐上一口唾沫。
如此荒诞僭越的行径引起了一些非议。
不过在梅宜年以及两位太上长老看来,这些举动都是可以容忍的。再想起他能给梅家带来的利益,甚至还觉得有些可爱。
酒宴过罢,终于到了洞房花烛夜的时刻。许凡被一帮梅家子弟簇拥着送入了春分殿。有好事者更是给他准备了各种古怪的丹药,说是能保他驰骋疆场,勇冠三军。
许凡将闹婚房的人一一喝退,整个春分殿都变得寂静下来。
婚房之中,梅思暖坐在床边,头顶红盖,心脏扑通扑通加速跳动。就听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外面传来了训斥的声音:“你这傻鸟,我要入洞房你跟进来作甚。去,你今晚就站在那棵树下睡,对,就那棵石榴树,站好别动,不准偷看啊……”梅思暖好奇地撩开盖头,往门口看了一眼,却见一人身穿红衣,大步跨了进来。她又慌忙把盖头放下了。
许凡贼头贼脑地进了房,关上房门,环顾四周。这新房内布置的极为典雅,头顶挂着一盏萤鱼灯,发出悠悠暖光,将屋内照出一片朦胧。
桌子上点了烛台、香炉。酒菜满席。
旁边的花床上,一位姑娘头戴红盖,束手而坐,看起来十分拘谨。
许凡咽了口唾沫,在酒席上扮演一个羊生,还难不倒他。但是这入洞房是要行那云雨之事的。他前世虽然身经百战,经验十足,但是像这种毫无感情基础,第一次见面就要同房的,还是头一次。他有点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他想到了何英对这一环节的要求:“不管你那新娘子长得如何,一定要把生米做成熟饭。她就是头猪,你也得蒙着头给我拱了。”
“罢了,我命由天不由我,先看看她长得如何。”
他将桌上的一壶酒喝完,搬了凳子坐在梅思暖对面,伸手一拽,把红盖头给摘了下来。这一眼望去,只把眼珠子都给看直了。
眼前坐着的女子,十五六岁的模样,垂着脑袋,一脸娇羞。
红装之中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肌肤如剥了壳的鸡蛋,白里透亮,吹弹可破。
她脸蛋粉嫩,就像新生的荔枝;鼻梁高挺,犹如白笋架桥;两耳翠透,好似玉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