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山返回建平新城后,把驽马交还到张三的手中,并邀请他下值后去自家喝几盅,这是二人以前的老习惯,张三不假恩索的答应下来。
袁山便在街上酒馆买了些饭菜,张三连声记太丰盛了,袁山以儿子在医学院表现突出,已经被刘州牧多次嘉奖为由,要请张三为袁济庆贺。
天至傍晚上,袁山比往常早回家稍许时间,看看四周无人之时,反手关严房门,才用手背轻敲暗道门板,五下、十下、五下、十下的有韵味的敲完。
稍待一会后,袁新打开暗道门板,手中握着一把短刃,正双眼紧瞪,警剔的望着外面,见到是袁山时,才放心的收起短刀。
袁山不等他问起情况,便叙说自己正在操办商品,只待官府同意放行,便可立即出发,让袁新不必为此事过于担心。
袁新倒没有怀疑袁山背叛自己,此人能冒着生命危险庇护自己这么多天,若是心有异意,早将自己举报出去。
何必多此一举,收留自己十数日,到时在幽州军面前也难以自圆其说,会遭受到众人的怀疑。
何况袁山曾救过自己的命,昏迷十几天后才侥幸存活了下来,这样的一个忠仆,自己再疑神疑鬼,也实在太过分了,若被袁山知晓,未免太叫人心寒。
袁山把买来的酒菜摆放好,又从旁边的房中取出来一个酒坛子,里面只有少许的酒水,但酒味浓香扑鼻,一闻便知道是好酒。
袁山为袁新倒上一小酒杯,看看酒坛子中的酒不太多了,便没有为自己倒,而是郑重把酒坛子放在一边。
看到袁新有所不解,便开口予以解释:“公子,这是鲜卑人攻打建平新城时,山被征为守城壮丁,机缘巧合下救了一位守城将领的性命。”
“他把刘州牧赐给他的御酒送给山,原来就只有这么多的酒水,山一直不舍得饮用,公子尝尝此酒如何?”
“若真是美味好酒,咱们弄些酒水掺进去,进献给和连大王,说不定公子能够顺利借来兵马围城呢?”
袁山说着话,仍然恭敬站在袁新的身后,观看着袁新喝酒吃饭,态度恭谨且卑微,与往日在袁新家中侍候时,表现的一般无二,更别提和袁新同坐饮食。
袁新知道袁山这是在保持奴仆本色,心中大为振奋,有这般忠实的奴仆帮助自己,复仇大业指日可待。
他心中高兴异常,便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顿时一股浓香又火辣的昧觉从舌尖传来,让袁新几乎想张嘴吐出,但随即又强自忍住,不舍得把酒水吐掉。
浪费了这浓香扑鼻心好酒,好久之后,他才勉强压抑住这股浓烈的酒气,禁不住夸赞道:“好酒,好酒,不亏是宫中的珍酿御酒。”
袁山伸手用筷子为袁新夹了些菜布于碗碟中,双手捧起送到袁新的面前,袁新理所当然的拿起筷子,正要去夹近在咫尺的菜肴。
突然觉得眼皮发涩、头昏脑胀,一头栽倒在案几上,昏迷之前他听到身前侍候的袁山唉叹一声。
紧接着又低声嘀咕着:“公子,你们贵族之人的心太狠了,不把我们穷人当人看啊!你一心要借兵复仇,可曾想过建平满城的平民百姓,他们又与你有什么冤仇?”
“可曾想过我若与你一起叛乱,我家济儿的性命和前程尽毁于一旦?我己经用性命换取你的一条性命,你们袁家仍然步步紧逼。”
“不但将我所挣取的钱财收回八成,而且还想继续奴役我终生到老,现在又想连累我等父子二人。你们即不仁,也別怪我等不义,山送你最后一程。”
袁新迷迷糊糊的听着,好象感觉在作梦一样,等他感觉到胸口一阵刺痛,才恍然睁开粘在一起的眼睛。
他看到眼前一脸愤怒至极的袁山,正手将短刃恶狠狠刺在自己的胸口处,袁新想为自己辨解,却一时想不起说什么。
等听到袁山发出一阵哀怨的怒吼后,用力抽出插在袁新胸口处的短刃,袁新便感到一阵巨烈的疼痛,热血向体外飞溅,慢慢的他失去所有的知觉,一命呜呼了。
袁山却仍然痴痴的坐着,等听到大门被人用力敲响,他仍然不愿意站起身,前去开门迎接自己的好友张三。
张三从大门的缝隙中看到客厅有灯光,却始终不见袁山出来开门,生怕袁山出了意外,于是从院墙上翻越过来。
古代一般家庭的院墙,大多是用泥土挑制的墙,或者是木竹篱笆墙,只有高门大户才有高高的院墙和守护的家丁及看门狗。
张三身为郡兵什长,自然很容易就翻越过去,他虽然自恃和袁山是好朋友,交情一向深厚。
绝对不会出现什么逾墙而过即是贼寇,斩杀之无罪的事情,但也不敢过分放肄,边喊叫着袁山的名字,边持刀跨进客厅内。
刚一进门张三便闻到一股子血腥气息,他立刻紧紧握住手中的环首刀,慢慢走进客厅观看。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位年轻的男子倒在案几上,胸口一个血洞还在汩汨的流着鲜血。
张三伸手到年轻人的鼻子下一抹,发现早没了气息,身体都有些僵硬,看样子是死去多时了。
袁山则痴呆呆的坐在那位年轻人的旁边,若不是眼珠子偶而转动几下,张三便认为他已经死去了。
过了许久,袁山才开始张口说话:“张兄,你知道此人是谁吗?这人就是你们没抓到的通缉犯袁新,他是我以前的少爷大公子。”
“我虽然获得释奴为平民,实则仍然为袁家挣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