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混了两天,眼看就要到十月一日国庆节,张子健混不下去了,他头一次认真地考虑目前缺钱的情况,回忆当年在学校有没有挣钱的路子和机会。
思考了许久,蓦地,他想起当年滨城发生的一件事。
一九九零年十月一日,滨城黑石礁附近发生了枪战,当场被打死两人,有数人逃走。
滨城公安局后来进行了追捕,数日后抓到了逃犯,经过审讯,才知道这是一起毒贩之间的火并,携带毒资的两个毒贩被贩卖毒品的几个人黑吃黑。
双方发生枪战,两个收货的毒贩只有一把枪,而对方有两把枪,因此很快两个人被打死在黑石礁附近,但是毒贩随身携带的毒资却没有踪迹。
经过反复审讯,被抓住的逃犯供认确实没有抢到毒资,数日后经过沿途反复搜寻,也没有找到毒资,毒贩的钱数和去向成为一个未解之谜。
事后报社记者对此进行长篇报道,滨城报纸详细描述了当时枪战的情况,以及公安局有关人员侦查追捕罪犯后立功受奖的报道。
当年在滨城引起很大的轰动,成为学生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很长时间,与当年学校的娱乐活动缺乏有关。
当年学生没有手机和电脑,也没有网络,更没有网吧,学校礼堂一年演不上两次电影,学校地处偏僻也没有其他娱乐设施和活动,学生们平时课余打打篮球和排球就是最大的娱乐活动。
张子健仔细回忆当年的情况,毒贩交易前没有发现异常,否则就不会到现场去,所以肯定会随身携带毒资,至于有多少钱不好说。
在黑石礁附近交易时,另一方起贪念准备黑吃黑,毒贩发现后逃跑被一路追杀,在距离不太远处双方再次交火,被打死时身上没有发现毒资。
那么分析起来装毒资的包应该就在逃跑途中藏起来,范围就在黑石礁附近能够藏钱的地方。
算了算时间,还有两天就是十一,做些准备工作吧,不义之财取不伤廉。
有钱总比没有钱强。
至于为什么当年没有发现毒资,很可能是毒贩不熟悉海边潮汐规律和强度被海潮卷走或是被路过的人捡走,估计被海潮卷走可能性最大。
海水涨落发生在白天叫潮,发生在夜间叫汐,所以也叫潮汐,涨潮落潮之间有一段时间水位处于不涨不落的状态,叫做平潮。
而滨城处于渤海和黄海区域,属于半日潮型,当年十月一日阴历是初二,属于大潮活汛,高潮时间在下午傍晚时分,潮水落差最大达到三米多。
这一天上午有两节课,是第二外语日语,听完课后接近中午时间,张子健抢在大批学生进入食堂前,解决了吃饭问题,回到寝室拿出存折到储蓄所取了一百元钱。
当年校园面积很大,还有坡路,在校园里活动基本靠双腿,有点闲钱的学生买个自行车或者租个自行车,在校园里方便的多,不过当年他可买不起,需要百八十块呢。
他来到校园门口,这里有个修自行车摊,有出租自行车业务。
“大爷,请问租用自行车,押金多少钱?怎么算钱?”
正在修自行车的大爷,用手擦了一下花白头顶的汗水,回应道:
“押金八十,半天三角,整天五角,租完回来算钱,损坏赔偿。”
张子健看看现有的几辆自行车,挑选了一辆永久牌二八杠男用自行车,试了试车轮气压。
交给大爷八十元钱,登记上租用时间后,骑车离开校园,向黑石礁驶去。
海边的黑石礁距离学校大约五公里,距离市区更远,只有一条砂石路,行人稀少,骑车走了二十多分钟后到达了黑石礁。
黑石礁周围方圆几公里内荒芜人烟,只有因为退潮时海边裸露的几十块黑色礁石。
张子健将自行车停在砂石路上,来到海边。
一望无际的蓝色大海,海风扑面,海浪声哗哗响起,卷起海草冲向岸边礁石,泛起一阵白色泡沫。
黑石礁没有沙滩,没法游泳,海中暗礁密布,也无法打鱼和搞养殖业,因此没有人来到此地,很隐蔽,毒贩也是相中此地的隐秘,决定在此地接头,进行毒品交易。
当年的报纸报道没有说明枪战的具体地点,只是说在附近。
张子健看看周围的地形,砂石路一侧是荒草地,到处是小石子,草长得不高且稀疏,无法藏人和大件物品。
只有靠海一侧有一些大的岩石可以藏大件物品,不过也不能离海太近,海浪和涨潮可能将物品冲走。
第一次枪战发生在黑石礁靠近市区一侧,追逃是向远离市区的方向,毒贩隐藏物品时间很短,几个因素综合起来,他大致判断有几块岩石下有可能藏物品。
张子健仔细地检查了这几块岩石,几块岩石相互距离不是太远,其中有一块岩石最有可能,因为这块岩石下面空出一块,且附近杂草丛生。
不过到时候他可不能留在原地,否则被毒贩发现有生命危险,人和自行车都得藏好。
举目四望,看到砂石路草地一侧距离大约八百米远,有块一人多高的大岩石后面可以藏下人和自行车。
滨城海边基本上没有能够种庄稼的土地,都是一些砂石地。
张子健回到砂石路上,用双手将自行车托起来,感觉挺轻的。
看看手表上的时间,他托起自行车向那块大岩石方向奔去,力气大身体强,还没有感觉到疲劳,就已经到了岩石边,再看手表上的时间,仅用六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