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胸口再次剧烈的起伏起来,她忍不住在心底冷笑:孩子,这就是你爸爸,为了其他女人,他根本不在乎你!
“好,那我就顺了你的意。”
林夏冷漠的看了沈余亭一眼,嘴里发出一声轻嗤,然后直接转身往楼上走。
李嫂才端着为林夏熬的银耳燕窝汤出来,见林夏要走,李嫂着急的喊了一声:“少夫人,您还是先吃一点早餐吧,您现在肚子里——”
“李嫂。”
沈余亭不耐的喊道,语气里暗含警告。
李嫂在沈家多年,对沈余亭脾性摸得很清楚,她知道沈余亭这是对林夏动怒了,所以借机惩罚林夏。
李嫂适时闭嘴,准备把手里的燕窝端回厨房,待会再找机会给林夏送上去,没想到她还没走两步,就听见许美合起身,冲她甜甜的喊道:“李嫂,既然林小姐不喝,就我来喝吧,这么好的东西可不能浪费了。”
许美合这话说的一语双关,哪怕连李嫂也听出来许美合这是在骂林夏身份低贱。
李嫂有些不情愿的把燕窝端到许美合手上,见沈余亭脸色缓和了些,李嫂还是不甘心的补了一句:“许小姐,燕窝银耳吃了是好,但我是按照少夫人的喜好炖的,许小姐吃起来不合口味的话,还请许小姐不要责怪。”
佣人在沈家待久了,说话也难免跟着沈余亭学得伶牙俐齿。
许美合现在对自己在沈家的身份高度敏感,怎么可能没听出来李嫂话里的讽刺之意!
这不就是说她身份比不上林夏嘛!
但如果和一个佣人见外,就显得许美合太小心眼了,所以她只是在心里冷哼了两声,然后装作不小心,直接把一碗燕窝摔在地上。
看到满地的汤水,许美合露出惊讶又委屈的模样,转去拉沈余亭的胳膊:“余亭,对不起,我不小心打碎了碗……”
沈余亭像没听到许美合说话一样,脸色有些沉重。
他这回失忆只忘了林夏一个人,所以看到李嫂沈余亭还是觉得熟悉的,毕竟李嫂在沈家做了近二十年,沈余亭也算是吃李嫂做的饭长大,两人关系也很亲近。
就是这么一个在沈余亭记忆里非常熟悉、深刻的佣人李嫂,她对林夏的态度却是相当的关心、爱护,刚才她看到林夏时的温柔、体贴,以及看到林夏不吃早餐时的担忧,都被沈余亭看在眼里。
沈余亭大脑飘过疑虑:难道李嫂与林夏关系很好?而且刚才也看得出来,李嫂对许美合敌意很重。
所以,难道林夏真的如她自己所说,与沈余亭曾经感情很亲密,他也很爱林夏,所以李嫂、管家、王恩,包括昨晚的家庭医生,甚至是老爷子沈朝阳,他们才会对林夏这么关心爱护?
沈余亭没有头绪。
因为沈余亭大脑里存储的关于林夏的记忆,只有他这几日受伤醒来后发生的一切,从前的记忆都变成了一片空白,每当他尝试去想,大脑就会开始发紧、疼痛。
就像现在,沈余亭眉头已经深深皱起,脸色很是难看。
许美合看出沈余亭的不对劲儿,她心里也有些发怵,便小心翼翼再次喊了声沈余亭:“余亭,你……不舒服吗?那个,要不我们去医院复查一下?”
许美合巴不得早点把沈余亭拉出沈家,她早就看出这个李嫂不简单,要是李嫂告诉沈余亭一些过去的事……
不行,得找个机会把李嫂除掉!还有林夏肚子里的野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把那个野种弄死!
“不用。”沈余亭面无表情的坐回餐桌前继续吃饭,然后吩咐旁边经过的佣人:“把地上处理一下,再给许小姐找一套干净的衣服。”
“是。”
女佣听话的回应。
许美合跟着沈余亭坐下,刚才还有些难看的脸色这会儿直接飘上两朵红晕。
刚才她的裙子被燕窝溅湿了,没想到沈余亭居然关注的这么仔细。
许美合羞涩的依进沈余亭怀里,从背后看,两人亲密的宛如一对璧人。
但楼上房间,林夏这会儿正如坐针毡。
李嫂还挂念林夏,从另一侧楼梯偷偷绕到三楼,还是给林夏端了一碗银耳燕窝来。
林夏心里不舒服,一直在思考怎么对付许美合,其实没什么心情吃东西,但李嫂的心意到了,她也不好回绝,便不时拿起勺子吃两口。
李嫂见林夏愿意吃东西了,露出欣慰的表情,上前劝道:“少夫人,您别嫌我多嘴,平日您对我好,所以我才这么担心您。少爷这回失忆啊,我知道对您打击很大。可您现在肚子里还怀着小宝宝,您一定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就算是为了孩子,您平时也要多吃点。许小姐那边,我刚才看着了,少爷对许小姐也并没有多上心。您……就别难过了。”
林夏很尊重李嫂,这会听见李嫂长辈般的安慰,林夏心里还是有些温暖的,加上从昨天到现在,林夏根本就没怎么吃过东西,所以这会在李嫂的注视下,林夏还是把那碗银耳燕窝喝完了。
见林夏喝完热汤后气色明显好了许多,李嫂也笑的更加欣慰了,说:“少夫人,您先休息,我再去给您做一点煎饼,您之前很爱吃的鸡蛋饼。”
等李嫂走后,林夏面色又变得严肃起来。
房间重新变得安静,林夏耳边响起刚才许美合与沈余亭在楼下的亲昵,明明都已经过去了,她却感觉他们俩的调情声一直在耳边绕来绕去,绕到让人心烦。
心烦意乱之间,林夏想起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