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余亭本来一直守在病房门口,可因为今天在墓园出了事,他心里也一直悬着一股怒火,本想送林夏回去后再去找墓园园长算账,但刚才刚好闲着没事,就直接打电话过去找园长了。
果然,那园长也是接到警察电话后才知道自己墓园居然出了这等大事,不用沈余亭警告,园长已经吓到立刻从外地往回赶,决定亲自来处理自己墓园发生的事。
毕竟这墓园不同于其他公墓,这是高级私人墓园,里面睡着的每一个人要么自己非富即贵,要么就是家里非富即贵,可家属花了高价在这里买墓地,却还要被狗仔骚扰。这种事一旦传出去,墓园就是违背与家属的服务条约,会亏的血本无归。
所以,现在接到沈余亭打来兴师问罪的电话,园长那颗心是吓到接近破碎,恨不得时光倒流自己亲自来园门口守着。
“沈总,您别生气,这件事我一定处理好,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园长非常诚恳的承诺道,可只有他自己才清楚,此时此刻他内心有多害怕有多颤抖。
沈余亭站在卫生院干净整洁的走廊上,身姿挺拔,面色沉冷,他眼神冷淡的望着远处楼下,对电话说:“我不需要你处理的多好,只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今天的事我可以不和你计较。”
园长大喜,激动的心情隔着手机都能感受道:“沈总,您说!只要您能原谅我,就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愿意!”
“呵。”
听着园长义愤填膺的承诺,沈余亭嘴里发出一声轻哼。
眸光垂垂落下,最后定睛在一楼大厅一位老人身上,老人面色惨白,看上去很虚弱,身边跟着一位年纪很小的姑娘,最多十五岁。两人应该是来卫生院看病的,小姑娘朝气蓬勃,进了医院却迷茫无措,正在犹豫该找哪位好心人咨询如何看病。
最后,一位导仪主动上前去解答了小姑娘的问题,小姑娘道谢后,搀扶着老人往里走,看样子是知道该去哪个门诊了。
沈余亭收回眸光,明明才过去一分钟不到,他的心却像看了一出戏般,沉重不已。
他想起先前与林夏刚到墓园门口时,林夏得知自己父亲的墓碑迁到新的墓园,那高兴、激动不敢置信的模样。
沈余亭已经很久没看到过林夏如此开心的笑眼,一双晶莹透亮的眸子就像久旱得甘霖一般,有了生机。
他无比清晰的记得那一刻,他知道自己做对了,他让当初在狱中惨死的林天成从无人知晓的孤墓来到了有人看守、祭拜的墓园。
他也知道,林夏开心的不是林天成所在的墓园有多好多高级,而是林天成有了一块墓地,后人也有了可以祭拜林天成的地方。
沈余亭想,原来有人的心愿如此简单,只是希望自己过世的家人能有一块依靠的墓地,毕竟不是人人都有钱买得起昂贵的墓地,这座城市里还有无数的老人在孤独中死去,死后连骨灰都没有地方埋存。
他抿了抿薄唇,清冷的眸子绽放出清亮的光,缓缓道:“我要你在北郊修一座墓园,不收费,不设限,但只为这城市里孤苦无依的人提供,让他们离世之后还有一块埋存骨灰的地方。”
那头,园长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沈余亭这是在说什么呢?
几秒后,电话里传来园长结结巴巴的声音:“沈、沈总,我……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沈余亭声音骤然变冷:“你明不明白不重要,只需要按照我的要求去做,一个月之内建好这座墓园,否则,你现在就可以寻找你这位园长的**人选了。”
说完沈余亭就挂了电话,几乎没给园长思考的空间。不过,沈余亭不知道,就在他挂了电话的几秒后,园长突然反应过来:“沈、沈总这是在做好事?只要我做好事,他就肯原谅我?”
那太不过了啊!园长脸上露出灿烂庆幸的笑,他平日、本就是心善之人,只不过人在江湖有时候身不由己,所以总会被迫去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但现在,他有沈余亭撑腰他怕什么!他马上就会成为白城第一个为需要人群免费提供墓地的人了!
这样想着,园长便立刻打电话开始着手安排手下的人进行准备工作,而卫生院这边,沈余亭才刚挂电话,就又接到林夏的电话。
沈余亭掐断电话,笑着推开林夏的门,视线直直落在女人正嘟起嘴巴的脸蛋上:“夏夏,怎么了?有事喊我就好,我一直在门口呢。”
林夏狐疑的看了沈余亭一眼,嘟囔道:“我一直听到你在叽里呱啦讲话,你那么忙,谁敢喊你啊。”
“原来你生我气了。”
沈余亭笑着走过去,手指在林夏脸蛋上捏了一把,坐在床沿上看她,笑:“傻瓜,我刚刚在处理事情,没想到这么不小心得罪我的小傻瓜了,该怎么办呢?”
“让我回家,现在马上回家,我就不和你计较。”
林夏故意装作气鼓鼓的叉起双手,扬起下巴瞪着沈余亭。
沈余亭被她的模样逗笑了,英俊的脸上泛起淡淡笑意,大掌覆在林夏柔软的发顶上,道:“好啦好啦,答应你,现在就带你回去。”
“你这脚伤成这样,回去也不能乱跑,来,我背你。”
沈余亭说着,就在床边蹲下。
林夏望着沈余亭宽厚挺拔的背,脸上竟然浮出一抹悄无声息的红,然后才不好意思的趴在沈余亭背上去,在他耳边低声说:“你还是第一次背我呢。”
沈余亭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