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韩胤送叶清上班之后,来到了行政中心。
泰和到门口迎接,韩胤停好车,对泰和说。
杜飞宇到了吗。
泰和点头:已经到了,您,您要不要换件衣服。
韩胤低头看着自己的大背心大拖鞋,自嘲的笑着说。
好像是要换一下,稍微有点影响形象了。
杜飞宇在州长办公室,虽然副州长让他坐着,但是出于尊重,杜飞宇一直站着。
韩胤换好西装,拎着领带走进来,看见军姿站在一旁的杜飞宇,吓了一跳。
哎呦,杜局长对自己要求还真是高啊。
韩胤笑着向杜飞宇伸出手。
杜飞宇紧张的不敢看韩胤的眼睛,自然也没看见韩胤伸出的手。
州长好,三州警卫局局长杜飞宇,向您报道。
杜飞宇右手握拳,重重的锤在自己的左前胸。
这是战士对首长最崇高的敬意。
杜飞宇是泰和从军队调过来的,知道刀锋战神的名号,但是从来没见过正脸。
到任之后兢兢业业,克勤克俭。
警卫局上下风貌焕然一新。
军人骨子里的秩序感,让杜飞宇不敢直视长官的眼睛。
韩胤的手悬在半空中,有些尴尬的看着杜飞宇。
韩胤伸手把杜飞宇的手拉下来。
握手,这是地方,要入乡随俗。
杜飞宇略显蹩脚的跟韩胤握手。
杜局长,我们果然又见面了。
韩胤笑着说。
杜飞宇只觉得这声音耳熟,仗着胆子抬眼一看。
这不是昨天把那个死者从井底捞上来的那个人吗。
他,难道他就是州长,刀锋战神。
杜飞宇神情恍惚,他看看韩胤,又看看泰和。
您,您是州长。
韩胤笑着点点头:怎么,我不像吗。
杜飞宇尴尬的低着头。
韩胤哈哈大笑,指着旁边的沙发。
坐下慢慢说吧,昨天那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飞宇脸上的表情凝重起来。
昨天那名中年男子,抢救无效,体内有大量的麻醉剂,和其它三位死者一样,丢失了肾脏。
杜飞宇递上案情报告,韩胤打开,一页一页的看过去。
案件间隔的时间多长。
杜飞宇皱着眉头:最近三个月,每个月一名,昨天是这个月的一号,间隔,应该是一个月。
死者都是在什么地方发现的。
韩胤看着一张死亡现场的照片,死者安静的躺在浴缸中,旁边放着电话和烈酒。
这种手法,韩胤从前见过。
杜飞宇说:四名死者,身亡地点分别是浴缸,废弃工厂,废弃的居民楼,还有水井。
案件现场,有什么相同点吗。韩胤发问。
杜飞宇沉思:是个案发现场,死者都是泡在水中的。
现场的温度很低,开着空调,要么就是有很多冰块。
韩胤盯着那张照片。
低温可以让人的身体保持低代谢,让疼痛的感觉变得迟缓,丢失了肾脏的人,不会马上死亡。
但是这些人都死了,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杜飞宇眨眨眼睛,他看着韩胤。
韩胤深吸一口气,拿起那张现场照片。
死者后腰部的伤口很整齐,缝针的手法也很利落。
杜飞宇,你查过这些死者的背景吗。
杜飞宇摇摇头:这些死者都没有身份,发现他们的时候,唯一能表明身份的就是护照。
护照上的身份,还都是假的。
韩胤把那张照片放在桌子上。
杜局长,四起案件,间隔的时间不长,说明凶手的目的性非常强。
死者之间,有什么相同点吗。
杜飞宇想了想:之前的三名死者,生前都曾在江北街出现过。
韩胤想了想:江北街,江北街上,到底是什么在吸引这三个人呢。
江北街头,路灯昏黄。
远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可是越往深处去,就越是黑暗。
一栋老旧的居民楼,一楼是一间小超市。
闲散着几个打牌的人。
超市的老板是个带着眼镜,有些秃头的中年人,穿着汗衫,时不时咳嗽几声。
肥硕的中年人,满脸酒气,手上带着硕大的金戒指,脖子上的金项链,手指头那么粗。
老板,给我那瓶水。
妈的,这tm到底什么地方,绕来绕去,给老子绕懵了。
秃头老板咳嗽着,把一瓶水放在小小的柜台上。
五块。
中年胖子一听,不高兴的说:什么,你黑店啊,一瓶水买五块,你怎么不去抢啊。
秃头老板面无表情:一瓶水,五块。
中年胖子借着酒劲,豪横起来。
老不死的,知不知道老子是谁,老子是可是大公司的老板,北湖工程知不知道,那是老子接的。
多少人等着巴结我呢,老头,我到你着是给你贴金,你还敢收我钱。
秃头老板低着头,默默的说了一句。
一瓶水,五块。
中年胖子皱着眉头,一把打翻了小柜台上的矿泉水,水瓶顺着台阶,滚落到打牌的人脚边。
打牌人看着脚边的矿泉水瓶,放下手中的牌。
中年胖子指着秃头老板,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狗东西,老子到你这喝水是给你面子,不知道好歹的东西,还敢收我的钱。
老子兄弟好几百,敢跟老子叫嚣,老子分分钟砸烂你这破地方。
别拉我,我今天必须得好好教训这个老王八,别拉我,别tm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