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年纪的人,总是对自己仅剩的财产非常在意。
韩胤站在一群股民中间,威风凛凛的讲述着自己的想法。
可是在那些股民们看来,韩胤这么做,只是在画大饼而已。
听了韩胤的一番话,大爷大妈们先是安静了一小会,紧接着抿着嘴,嘲讽的看着韩胤。
真是丑人多作怪,韩老板,哦,不,韩胤,你真应该撒泡尿看看你自己的熊样子。
那个秃头的张大爷,拄着拐杖,一条腿向前甩着,一副谁都拿他没办法的样子。
韩胤,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你要是不知道,大爷我告诉告诉你。
韩胤冷着脸,眯着眼睛看着张大爷。
此人脸庞瘦削,双颊凹陷,两只眼睛向外突出着,好像随时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一样。
举止神态,阴险狡诈。
韩胤微微转身,注视着这位领头人物。
哦,这位大爷有个高见,韩某愿闻其详。
韩胤看着张大爷,淡淡的说着这句话。
张大爷冷哼一声,众目睽睽之下,登上高台,此时正好和韩胤在一个水平线上。
两人对视,台下一片安静。
那些被张大爷招揽过来的股民们,等待着一场好戏的上演。
北风呼啸,门缝呼呼的响。
大厅内的空气凝固了一般。
张大爷嘴角抽冷的勾起,抬眼瞪着韩胤。
你,无能之辈。
打着凌峰集团的幌子,收取老百姓的血汗钱。
在座的每一位,都是用自己的棺材本陪你玩。
你呢,自不量力,惹怒了冯氏集团的冯公子。
你想死我们谁也不拦着,但你非要拉我们做垫背,我们绝对不同意。
韩胤,并不是所有人都跟你那死去的哥哥一样,胆小怕事,龌龊不堪。
张大爷歪着头,瞪着韩胤。
台下之人议论纷纷,凌风集团前总裁韩辙,自杀身亡,虽然后来警卫局翻案了。
但事情如何,大家心中怕是早有了定数。
这韩胤是韩辙的亲弟弟。
现在大难临头,会否效法他的哥哥,一死了之。
股市崩盘,凌风集团集团的股民们不是第一次经历。
有了上次的经验之后,别有用心之人只需要说上几句话,便能轻而易举的让这些股民火上浇油。
此时凌风的情况,实在是糟透了。
老大爷污蔑去世的兄长,韩胤握紧拳头,轻轻眨了几次眼睛。
张大爷,你年岁高,按道理我应该尊您一声长辈。
但是您所说之事,涉及我已故的长兄。
有句俗话说得好,逝者已矣。
您把我的伤口亮出来给所有人看,您就不怕我报复吗。
张大爷冷哼一声,挥着拐杖指着韩胤。
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是凌峰集团的股民,往小了说,我们是支撑凌风基本开销的金主了。
往大了说,我们就是凌风的当家人。
韩胤,年轻人没礼貌,可是要吃亏的。
让我们一群年老体弱的站在这冷风之中讨要本金,若是真有一两个出事的。
你觉得凌风集团,能一点事情都没有吗。
废物点心,真不知道当初凌风集团是怎么想的,竟然让一个窝囊废当总裁助理。
张大爷嘲讽的冷哼一声,抿着嘴一副得意的样子。
韩胤听着这些不堪入耳的言辞。
上门女婿,窝囊废,烂泥扶不上墙,不自量力,咎由自取。
这些词语萦绕在韩胤的头脑之中。
好啊,既然你们要本金,就不要后悔。
凌峰集团的股票大涨之后,不要哭着来求我卖给你们。
韩胤淡然的看着这些牛鬼蛇神。
张大爷听见韩胤的话,表情先是一愣,旋即又得意起来。
好大的口气,韩胤,你区区一个总裁助理,能给凌风做主吗。
可惜,韩氏原本也是潼市的大家族,你哥哥未作自杀,怎的你这里,也变成了马首是瞻的奴才了呢。
张大爷翻着白眼,轻蔑的看着韩胤。
奴才,哈哈。台下嗑瓜子的大爷大妈们嘲讽的说。
哈哈,您别说哈,这么一看,还真像个奴才呢。一个身材臃肿的大爷说道。
另一个身形单薄,一身猩红色棉服的大妈扯着奸细的嗓音说道。
给人家打工,不是奴才是什么。对了,有皇上的时候,这种人都叫太监,哈哈哈。
台下一阵哄堂大笑。
韩胤,你就是个助理,还敢跟冯公子打赌,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张大爷豪横的说。
我得提醒你一句,你只不过是个助理,而冯公子,是冯氏集团的太子,瑞泽陶瓷的总裁。
一个奴才要跟皇帝争天下,你做梦。
张大爷咄咄逼人,眼睛紧紧的瞪着韩胤,一双眼睛,仿佛要把韩胤吞噬殆尽。
只可惜,韩胤可不是他想象中的软骨头。
这些人在韩胤眼中,不过一群北疆的虱虫,在深秋的寒风中,扯着嗓子发出最后的悲鸣。
韩胤面无表情,审视着台下每一个人。
凌风到底是谁做主,你们很快就会知道。
多谢你们,在这样的时刻提醒了我。
你们的本金,我韩胤,照单全退。
只是有一点,从今往后,凡是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资格重新购买凌风的任何股份。
韩胤面色淡然,他心中再清楚不过。
一场浩劫摆在凌风面前。
患难见人心。
松散的利益联盟,终究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