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我被革除军籍,取消军衔,从家里搬了出来。没多久我和刘珂领了证,没有什么特殊的婚礼,只有我们两人。这十几年,我也没再和家里任何人联系过,或许,他们都没当我存在过,或者干脆认为我已经死了吧。同一年,刘珂生下了秦哲,我当父亲了…
我们从两个人,变成了一家三口,‘自立门户’之后,我也终于有个自己的家了。也没想过再回去,觉得逃离了那些老头子们严苛死板的管束,从今往后如果就这样生活,其实也挺好。幸好有机会和弘泰结识,我带着妻儿从北辗转到南才没落得个四处漂泊的下场,这些年,也就一直在弘泰安保待着。
一直以来我都少有照顾家里,甚至是刘珂既当爹又当妈将秦哲拉扯大,我心中愧疚,她却从无怨言。她一直说,我是上天给她派下来的守护神,守护着她,守护着秦哲,不受一丝伤害和屈辱,呵呵,每次她这么一说,我心中的愧疚总会消去几分,或许我也是那么想的吧。
今天,她走了,而她的‘守护神’,我就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
有一种人,当他的至亲突然离他而去之后,你不一定能看到他的痛苦,巨大的伤口通常都被他们包裹,随后到来的便是山呼海啸一般的报复!
沈重第一次看见秦戈点烟,他双手微颤,一只手将烟递进嘴里,另一只手打了好几次火,却总也打不着,他看了秦哲一眼,又将烟取下,眼角,在这个时候湿润。
即便沈重心中有了些猜测,此刻却并不好说出口,他只是坐在一旁,静静的听。
“秦教官,你节哀。”他不善说这个,只能言简意赅。
秦戈深深呼出一口气,说道:“沈重,你跟我说实话,那些人的目标究竟是我,还是把我错认为了你?或者其实,你是特殊部门的人?”他在部队服役期间是有树敌的,但是要论他的敌人,绝对不可能强大到这种地步。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是有许多常人不能见识的东西,神奇诡谲,便是他,也认识那么一两个。
“这个问题,李董事长也问过我,秦教官,不是我不想告诉你,你作为一名退伍的优秀军人,应该明白,有些事情我做不了主。只能说,现在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当然,前提是今天这批行凶者,也是我要找的那些人。话我只能说到这儿了,秦教官,希望你能理解…”
命运总是这样让人无法抗拒,秦戈从小接受着“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思想,即便沈重的话印证了他的某些猜想,但是他却无法怪罪沈重什么,这是沈重的错吗?当然不是!可是他的结发妻子,终究离开了他。
从此,便是我们父子两相依为命了...
秦戈呆坐在秦哲身边,蓦然间,许久不曾流泪的他,有两行清泪无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