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李峥呀李峥,你也有今天,什么巫郎,狗屁,这天下就没我安禄山对付不了的人!”他长舒了口气,靠在椅子上。剩下的工作都无需他操心。
崔乾佑也不顾李峥了,向身旁的人扬了扬下巴,便有几个手下将佐拎着酒去对付荔非守瑜和郎兵了。
“来来来,哥几个,敬你们一盏。”一名将佐端着碗来敬荔非守瑜。
阿莎凑在陈唤儿跟前,悄悄耳语:“酒里有毒,我已化解,小心!”说罢立马向荔非守瑜走去。这次她的手镯没有颤动,说明荔非守瑜和几个郎兵吃的酒里没有麻药。
“奇怪?这些酒里怎么没有投毒?”阿莎不解。
来人敬酒就当喝,李峥也从未要求过手下的兵在护卫他时不能吃酒。荔非守瑜便接过碗来,又对其他几个郎兵说道:“都吃几碗。”
就在郎兵们被这些人缠住劝酒时,刚才那名胡姬拎着坛子走了过来,只笑着不说话。这便有一名将佐过来,接过胡姬拎来的酒坛子又去给郎兵们添酒了。
“原来是这样,只有舞女手中的酒下了毒!”阿莎明白了,为了迷惑局面,他们总是先拿无毒的酒来敬给客人,等人放松警惕后再拿掺了药的酒来害人。
阿莎意识到自己不能把事情揭破,如果自己喊一嗓子:“都别喝,酒里有毒。”那会引发什么后果?
巫郎那边自有唤儿去提醒他,自己该做的只是“偷天换日”,确保大家不被毒倒为好。
那名拎着méng_hàn_yào酒坛子的将佐笑呵呵道:“来,兄弟们再吃两碗。”这便要给郎兵们添酒。
阿莎飞步过来,一把抢住坛子口。那名将佐心里有鬼,委实吓坏了,瞪一眼阿莎,一看怎么又是刚才那个搅局小妹?!惊道:“怎么?”
阿莎甜甜笑道:“我来倒酒。”
军将哪敢把这集阴谋于一身的坛子给她,忙道:“姑娘好意,还是我自己来。”二话不说,硬夺过坛子。
“好吧。”阿莎也不再争抢了,因为没人会想到,她已轻敲了坛口,施了解毒蛊。
陈唤儿有些着急,她站在李峥身旁,可无奈其他人还在和他谈笑,实在没机会提醒他。又看了看荔非守瑜他们,一样被节度使的兵围住劝酒。
再瞟眼安禄山,大腹便便坐在上首,眼睛直勾勾盯着李峥,也看着自己。
“安禄山要害郎君,可虽然酒里的毒被阿莎化掉,之后呢?会发生什么?”陈唤儿心思翻涌,她决定不再抢机会提醒李峥了,自己默默后退,在一旁思索起来:
“毒死我们,或者酒里是麻药,麻醉我们,然后被这些人给杀了!!……可现在阿莎化解了毒,安禄山会怎样呢?”陈唤儿愈加不安,“他真要杀我们,肯定已经做了准备,我们身陷重围不可能大摇大摆走出去,郎君荔非守瑜他们会要和安禄山大战一场,可他们毕竟人多,天呐!”看一眼李峥,那厮还在和人谈笑风生,竟不知危险即至,“不,如果郎君出了不测,我绝不一个人偷生,万一到那一步,我就和他一起死!”
一向足智多谋的陈唤儿突然感到自己很无力,对手太强大,而自己已经被包围,在敌人的屠刀下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安禄山安心地坐着,心道:“该喝的都喝了,安排的刀斧手也用不着了,等会儿他们一倒,随便派个人去把头颅都剁了,然后送去京城领赏。哈哈!”
那名胡姬回到他身边,一手柔柔地搭在安禄山肩膀上,腰身轻轻靠着他,安禄山睨她一眼,一笑了之。
所有人都在等,等李峥四仰八叉晕倒在地,估摸他手下的郎兵会大吃一惊,然后拿出兵器来要动手,然后这群饭桶一个个的都晕乎乎倒下,怒指人的手还定格在那里,从此告别人世,有意思!
然而更有意思的是,所有人估摸时辰已至,而这个李峥还在那里手舞足蹈地说笑?!说的连劝酒的人都告退了,这厮还站着。
“嗳!安大帅,你总坐在那里看我干什么?哈哈哈,我又不是大猩猩,来来,喝酒喝酒。”李峥进入状态了,飘飘欲醉,摇摇晃晃。
毕竟是放了méng_hàn_yào的酒,阿莎虽然施了解毒蛊,可还有那么一丁点残留的麻药劲儿还在,所以李峥醉得快,感到头比往常喝酒还要晕些。
安禄山不想在他倒下前招惹这厮,便起身道:“好好好,听李小哥的,吃酒吃酒。”又端起一碗干了。
高尚站在严庄旁边,不解道:“咦?怎么还没倒?”
严庄疑道:“酒没拿错吧?”
“没错,我亲眼所见。”高尚眉头皱得更紧了。
……
“快快,快呀,你们这些蠢货快呀,来不及了,要坏大事。”安庆绪骑在马上喊叫着。
这厮孔武有力,只是脑子不够用,玩世不恭的做派。昨夜与李峥长谈后兴高采烈,像是遇到了诸葛亮在世,更像是皇权都已经摆在他面前一样。
一高兴就一晚上没合眼,和宅子里的美眷们长歌痛饮,折腾一宿才躺下,这一大早就没醒来,直到午时才睁开眼,酒酲还没过,坐在床上大骂:“坏啦坏啦,要坏事。”
他是安禄山宠爱的宝贝疙瘩,当然知道今天老爹要对李峥动手。
他再蠢也晓得这种大事是不能泄露给李峥的,只是想着欢度美夜之后便在今日宴席开始前赶去大营,提前劝说老爹罢手就好。可烂泥扶不上墙,这么大的事他都能给耽搁了!
他的家丁们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