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峥鸠占雀巢,带兵将县衙强占了。待甄有才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只得站在县衙外的大院中罚站,谁若再不服,还得再挨打,好汉不吃眼前亏,那就服了呗!
只是甄县令实在不明白,刚才李峥的兵用的是什么兵器把自己敲了一下,然后自己如被雷击,全身一麻就懵圈了!现在可好,连县衙都让李峥抢了去,自己如阶下囚般在院子里罚站。
“这……”一思谋,他终于认清了形势,李峥已经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了,“世间传言安禄山有反心,听说李峥和安禄山拜了把子,那他们就是一丘之貉……”想明白了,也就把嘴闭严了。
府衙二堂中,李峥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看了眼屏风上的“松鹤延年图”,又见屏风上方悬有匾额,写着“退思堂”三个金字,取“退思补过”之意。
李峥一笑:“退思,退思,空有其字,也没见县官真正做到退而思之的。”这才睨一眼张氏,“现在敢不敢说真话了?”
张氏坐立不安,手不断捻着衣衫,思谋良久才开口道:“官人,你当真不是县令一伙的么?”
李峥笑了几声,道:“不但不是一伙的,而且我与那厮有仇,就非得借你的案子拿他问罪,懂了吧?”他是故意这样说的,在这个时代,与其给一个民妇解释什么没有官官相护,还不如一个“有仇”二字来的更能打动人心。
张氏这才“噗通”跪在地上,一口一个“青天大老爷”地叫,一声声“冤枉”地喊,这才将实情说与李峥知道。
原来案情与坊间所传一致,儿媳是好儿媳,婆婆也是好婆婆,儿媳一心不改嫁要终身伺候婆婆,婆婆心疼儿媳,反复劝说不动,为了不拖累儿媳,便投梁自尽了!
唯一说出了一个鲜为人知的秘密:原来张氏略有几分颜色,作为原告的婆婆的儿子,在自己兄长死后,多次滋扰嫂嫂张氏,企图说服嫂嫂与自己暗通款曲,并许诺不亏待于她。可张氏刚烈,断然拒绝,又为了不破坏家庭间的和谐关系,便没将此事张扬出去。原告因贼心不能得逞,便对张氏记恨于心,乘自己亲娘上吊之机就将嫂嫂告上衙门,以泄心头之恨。
“喔?居然有这等事?……”李峥皱眉沉思,半晌,问:“张氏,你对本将军所言可是实情?”
张氏痛哭失声:“官人呐!奴家所说句句属实,但凡有半点假话,就让老天爷打一道响雷将奴劈死罢了!”
“嗯……”李峥拿定主意,又吩咐道:“来呀!把那个真有才的带进来。”
“遵令。”黑狼兵扬眉吐气地应一声,不一会儿就将甄有才扭送进二堂。甄有才看着这熟悉的自家屋子,如今反主为客,心中别提有多别扭了。
李峥道:“姓甄的,本将军已经决定了,你这县衙大,不如我就地借你几间屋舍,安排被告张氏住下,我自会留下五十个兵士保卫她的安全,本将军另有公务,需得暂告几日,很快就会再回来。怎样?”
甄有才蔫蔫地道:“全凭将军做主,下官哪还敢不同意呀!”
李峥打了个响指,道:“那就好。只是一条得告诉你,我的兵拿的都是犀利的杀器,任凭你成百的人也休想靠近,所以我不在期间你休要动歪心,我的兵可不会手下留情的。记住喽!”
李峥亲自将张氏安顿妥当,见房舍干净舒适,满意地道:“张氏,这里比监牢舒服多了,你只管住下,不用担心,有我的兵保护你呢!”
张氏对李峥福了一福,问道:“官人,奴家有一事相问,既然官人已经知道了奴家的案情,为何又将奴软禁起来,却又不知道何时是个终了?”
李峥看了看张氏,还真有几分姿容,听她话声悦耳,心里不由得闪过丁点男人的念头,回答道:“张氏,不瞒你说,我出于职业的习惯,不能仅仅听你一面之词便下了结论,因此你还不能离开,又为了你的安全,所以只得委屈你暂住县衙。我有军务在身,不得已要回去几天,但会立即派来好手再做侦查,你放心,案情会很快水落石出的,过几日我也会亲来问案。再给你个定心丸,本将军只以事实为依据,以律法为准绳。只要你问心无愧,不用担心我会不公正。”
张氏“喔”了声,只听懂了大概意思,点了点头。
李峥来时带了一百多黑狼兵,现在留下五十人,荷枪实弹守在这里,保护张氏的安全,自带剩余的兵赶回河东大营了。
李峥一路上在想:“这些新兵都是打仗的好手,但不是侦探的好手,可惜我不是衙官,也没得元芳可咨询,派谁前来侦查案情好呢?……独孤蓉是女的,乔装打扮一番,装的温柔些倒还行,还有谁适合呢?……”
……
上官冷月最近很郁闷,她在范阳大营又试着刺探了几回,无奈郎兵们防守严密,再也没有接近李峥的机会。先不要说一队一队井然有序的兵士们昼夜巡逻,只一座高高的瞭望塔上,昼夜都有士兵守望。而且这些兵在黑夜里都像是长了透视眼一样,有一两回自己的行踪险些被发现。
后来便知道李峥带兵来到河东,上官冷月也就跟到了河东,因为太子交给她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想来想去,以李峥的光辉事迹来看,他定是能者了,太子要的就是这样的人才,所以自己也就不会与他为敌了,既然不打算杀他,干嘛非要戴着面具硬闯兵营,不如就此除去面具,正大光明地报明身份去见他,把事情讲清楚,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