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李峥明白了,之所以派给自己一支女子护卫队,原因就是宝蚩和白小梅有意让这支女巫组织亲密的接触他,想通过渐进式的亲密接触博得李峥的好感,让他认识到这些女巫也是各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更重要的是还会忠诚的护卫他,由此使他渐渐摒弃谈蛊色变,嗤之以鼻的态度,从而能正视女巫的存在,并爱护她们。
等有朝一日李峥被她们感化了,白小梅和宝蚩再出面,将这个秘密告诉他,或许效果更好些。
那么既然派了女巫小队作为李峥的亲卫,也就不能再叫男兵来一同护卫他了,以免泄露了秘密,毕竟“蛊术”是不能公然拿到台面上的。
可现在不用这般费劲了,宝蚩抓住李峥急于报仇的心理,便把蛊事和盘托出,就是想点他一下,若想秘密除掉王卜昆,而又避免两部落之间的大战,那么只有靠放蛊,别无他法。你干不干吧?
“干!”李峥毫不犹豫地道,“只是有一样,本巫郎要求蛊术只可对敌人,对恶人,且不可残害无辜,否则某定不答应!”
“嗯!”宝蚩霍地起身,以“印第安法老”之眼注视李峥,心道:“心怀大善,才能善对阿香,善对部落的臣民……”于是重重颔首,道:“一言为定,我的巫郎。”
言归正传。
三人又落实到具体的除掉王卜昆和吉江的事情上来。首先明确了基调,就是秘密投蛊,杀人于无形中。
只是由于“血溅巫峰”事件才过去不久,“巫卫十骑”撤回了矩州,李峥这个巫郎的名声又越来越大,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李林甫的儿子成为了紫林山的奇人,所以矩州方面会怎么应对,现在一无所知。
三人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更好的办法,李峥也想就此事再听听陈唤儿的意见,今日的密谋会也只得暂告一个段落了。
李峥琢磨有顷,这才道:“白头领,大巫师,某还有一事要与二位相商。承蒙二位及部落里大小头领庇护与关照,小可愧有‘巫郎’之称,可至今以来还从未对部落里行过大善,这两日小可思谋再三,该是为部落里做些善举之时了,是以某想在七日之后,当众行一场巫事,遥请天降瑰宝,使我紫林山乃至南寿州物阜食丰,臣民得到超凡之富贵,还望二位首肯。”
“哇!……”白小梅讶然道,“你们有点学问的汉人说话都要这么拗口么?不过意思我明白了,你是要做巫事,给我的臣民变些宝贝出来吧!那能给我变个八甚么娃儿么?”
“是芭比娃娃。”李峥笑道,“不是能,而是大大地能!”
“哈哈!好呀,这才是我们的巫郎嘛!一切都听你安排吧!”宝蚩道。
李峥正要告辞,忽闻外边吵吵嚷嚷之声,不明就里地睨一眼白小梅和宝蚩,三人急急出屋,只见李峥的众多女巫亲卫正拦住两个人在争吵。
白小梅一看,原来是部落里的巫师化爪和另一个叫宝武的将佐想闯进寨子被拦住了,喝叱道:“你们想干甚么?”
化爪看到李峥,“哼”了声,便学汉人的礼节一揖,道:“见过见过。”也不等李峥回礼,便用族语对白小梅和宝蚩说道:“本巫师有事要请见头领和大巫师,可这些女娃儿硬是不让我们进,还说巫郎在和你们议事,我就想不明白了,一个汉人在我族人面前居然摆这么大的狗屁架子,岂有此理!”
他说的族语,李峥自然听不懂,但李峥却能察觉到他们对自己的不友善,心道:“好好,就是故意让我听不懂呗,有意思。”
便向白小梅和宝蚩道别,正想离去,可那个叫宝武的将佐却喊道:“别走。”说罢直冲过来,拦住李峥,“仓”地拔出腰刀,道:“我要看看你这个巫郎有多大本事。”
阿莎反应极快,立马抽刀在手,迈步上前,“铮”地一声,与宝武拼了一刀,正要再斗,李峥和白小梅几乎同时厉声喊道:“住手!”
宝武和阿莎便都没有再动。李峥上前,轻舒左臂挡了挡阿莎,直视宝武道:“这位将领,不知我哪里开罪过你,这又是为何呢?”
宝武性子倔极了,冷瞥一眼白小梅,这才缓缓放下刀,直视李峥道:“你没有惹过我,是我来惹你的,你是汉人,有甚么资格当我们牡人的巫郎?你能带给我们甚么好?”
宝蚩只在一旁关注局势,他倒不是要当吃瓜群众,只是想看看白小梅和巫郎处理问题的能力。
宝武是部落里最杰出,也是最忠心的将佐之一,为白小梅和宝蚩立下过赫赫战功,其武艺高强,经常独自出没于深山野岭之间,光着臂膀与野兽毒蛇搏斗,翻山攀树捷如猕猴,部落里罕有人敢和他比拼。那日白小梅巫峰遇险,若不是宝蚩喝止所有兵卒后退的话,宝武早就冲上去硬攻了。
这个人唯一的缺点便是脾气太倔,遇到不顺眼的事哪管你头领不头领的,抱定大不了一死的态度,非要我行我素一番,管束这种人也委实令白小梅和宝蚩头疼。这类人有点像《水浒》里的武松,忠是忠,但脾气倔得很,敢掀翻领导桌子的那种性子。
白小梅快要气疯了,白皙如莲的小手一指宝武:“岂有此理!你……你居然敢当着我的面儿撒野,好你个宝武,你不知道李峥他冒死救了我吗?你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和巫郎对着干,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头领大都督了,啊?”
宝武冷瞅着李峥,又瞪了眼阿莎,才向白小梅走去,“扑通”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