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参谋部的参谋已经把一块绘图板立起来,地图被图钉顶在一块厚布上,厚布往绘图板上一固定,作战讨论就做好了准备。
张略敲了敲已经挂起来的地图:“从俘虏中得到的消息来看,咱们主力大部去了下曲阳,汉军数支军队也已经过江追赶。人公似乎要和皇甫义真在广宗决战。现在咱们在甘陵、清渊、平恩一带都有汉军成建制的部队把守,大家有什么想法没有?”
蓝蔚立刻说道:“现在得派人追上地公他们,只要知道他们到底往哪里去,我们就取道追赶,定然能够赶上。若是一味的在后面撵,汉军返回头来对付我们,我们可吃不消。”
这个建议甚好,段瑞连忙补充道:“我已经安排了兄弟前去打探,想来不用太久就能得知太平道的消息。”
张略微微点头,“我是觉得咱们不能在这里干等,眼下这一仗打完,汉军无论如何都会知道咱们已经到了这里,若是汉军胆战心惊之下,把追赶或聚拢在广宗的部队给调回来对付我们,我们可吃不消。”
“那怎么办?”负责后勤的廖纯问。
后勤部队携带了大量物资,行动缓慢,部队的调动对后勤部队的影响最大。
“我们得主动的让汉军觉得掌握了我们到了哪里,而不能让汉军知道我们到了哪里。”张略答道。
“放假消息么?”司马俱皱起了眉头。
张略点点头,“对!放假消息,但是这消息不用找人传播,而是要用我们手里面的兵器来传播!”
“那具体怎么办?”吴禄问道,不仅仅吴禄暂时没弄明白张略的想法,与会的军官大都没弄明白张略到底要怎么办。
张略答道:“我们要渡过清河,却不能让汉军觉得我们已经渡过了清河。”
大伙儿皱着眉头想了一阵,后勤部主管廖纯率先想明白了:“这是让辎重部队过江,但是其他部队不停的骚扰汉军,让汉军觉得我们还在清河南边么?”
这么一提醒,大伙都明白了。
段瑞答道:“辎重部队只要过了江,联络的时候就有了确定的联络点。”
蓝蔚倒没有很高兴,“这么分兵的话,在清河南边的部队也未必比过江的辎重部队更危险。万一汉军撞上了辎重部队,主力部队还在江南这边,想赶来救都来不及。”
张略点点头,“所以攻击甘陵城.......我们在清河南边的部队就得吃苦受累,无论如何都得让汉军摸不着头脑才行。”
“渠帅,你是要留在江南么?”卞喜问道。
虽然是问话的语气,不过卞喜也感觉到,以张略的作风,他是不可能留在更安逸的地方。
蓝蔚建议道:“渠帅不要留在江南,我留在这边就行。江南这边的汉军都是坐地户,连着打了几个大败仗,加上刘清被打成这样,他们是不大肯出城的。即便是汉军狗胆包天的出了城,我打不过汉军,只要跑,汉军也追不上我。江北那边倒是更吃紧些。”
这话一说,大家纷纷点头。
现在侦察部队还没渡江,并不清楚汉军在清河以北的部署,倒是在清河以南,大家走了这么一趟,加上有当地百姓相助,反倒是轻松的多。辎重部队本来就行军不易,还有大量的老弱肯定要跟着辎重部队走。若是清河以北的哪支汉军部队与辎重部队撞上,有没有张略在江北坐镇,那可是大大不同的。
既然大家都这么想,吴禄也自告奋勇要一起和蓝蔚一力承担在江南的骚扰工作,张略也同意自己带队北上。敲定了分工,蓝蔚突然说道:“渠帅,既然如此我们就好好的用用那帮被俘的汉勇吧!”
“秀豪同志!你有何想法?”张略见蓝蔚脸上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神色,看来蓝蔚是想出了相当有趣的办法。
“只有我一个人却是没用,还请渠帅帮我个忙才行。”蓝蔚答道。
张略笑道:“没什么帮忙不帮忙,先说说,你准备怎么用这帮被俘的家伙。”
五百多名被俘的汉军光着腚坐在一处山坡之上,周围是近百名太平道的战士在看守。有些汉军也开始低声的咒骂着身边的同伴。若不是他们在搜尸体的时候,偷偷把搜到的钱揣进自己兜里,大伙也不会遭这个罪。
但是必须说明的是,即便是咒骂同伴,咒骂的内容却也不是同伴私自藏了钱,而是这私自藏钱的行动居然被现。“不长眼!”“无能!”此类的词语是他们咒骂的内容。
看着日头都偏西了,太平道还没有来处理俘虏,俘虏中不少人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早早的决定怎么对待这些俘虏,俘虏们还能找到些应对的方法,求饶、哀号。这都不是什么问题。可若是天快黑才处理俘虏的话,阴森森的黑夜本来就没办法给人带来什么好的联想,或许太平道直接就把俘虏在夜里给处决了……
这等想法让俘虏们愈骚动起来,太平道的战士们只能用长枪逼着俘虏,才算是暂时压制了异动。
就在此时,一队扛着长枪,拿着环首刀,身着轻甲的太平道部曲直奔俘虏而来。为首的几位穿着甲胄,看着就与众不同。到了汉军近前,为一人喝道:“我乃太平道渠帅张略,你等一会儿吃了饭,就准备上路吧。”
吃饭、准备上路,这是处决犯人时候常用的语言。虽然没有直截了当的说要处决俘虏,可这话里面的寒意令俘虏们不寒而栗。
已经有比较机灵的俘虏就从坐姿变成了跪姿,并且开始嚎叫:“渠帅,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