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袭击的人不是还没恢复意识吗?”陆夕叶疑惑地皱起眉头。
“那么各位是怎么断定犯人就是红衣服的成员呢?”
“你们该不会是单纯靠着臆测就得出结论了吧?”柳随注视着沙盛。
坐在一边的云野轻笑着说道:
“再怎么说,我们也不会武断到那种程度啊,毕竟我们还那些野蛮人不同,还是很理性的。”
虽然仔细想想,一个混混团体谈什么理性之类,还蛮可笑的。
但蓝衣服的成员和另一群人比起来,还是更容易沟通一点。
这也是柳随先来找他们谈话的原因。
“至于我们断定犯人的理由,你也应该有所猜测吧?”云野对柳随说道。
“……是被袭击成员的伤口吗?”沉吟片刻,柳随回答道。
从头目打断话题后就住口不言的沙盛点点头,继续说了下去。
虽然伤口主要是由钝器击打造成的,但同时还有不少撕裂伤。
感觉上就像是由某种尖锐物体造成的。
“原来如此,刚才那几个人使用的钉棍吧。”陆夕叶一下子就反应过来。
确实这种明显的特征,某种意义上可以算是决定性的证据了。
听完他们的讲述,柳随对提供情报的沙盛和云野表示感谢。
“有用就好,不过这点东西就够了吗?”云野看上去有些惊讶。
“不打算让我们停止报复行为吗?”
“我个人是不希望骚动继续扩大啦,但现在手上的信息还是太少了。”柳随无奈地说道。
等会还得去红衣服那边了解一下情况,听取双方的证言还是很必要的。
他对云野说道:“如果有什么新的发现,会再来联络你们的。”
“那么,我就期待着你会继续带来一些有趣的消息了。”
拿起吧台上的酒杯喝了一口,他笑着对柳随说道:
“但要是没什么进展的话,旧城区可能会发生一些令人愉快的事情。”
无奈地呼出一口气,柳随转过身对他们摆摆手离开了酒吧。
红衣服的小团体占据了一家废弃的车库,将其改造成小型演出场馆。
场地中央还搭建一个小型的舞台,两旁高大的音响播放着刺耳的摇滚音乐。
“我正等着你们呢。”
周成北坐在舞台中央的一个木箱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这两个家伙,居然敢大摇大摆地闯进来。”
“还真的送上门了啊,干掉他们算了。”
散布在房间死角的红衣青年们惊愕地看着走进来的柳随两人。
“看起来你们已经从蓝衣服的那里听说经过了吧。”周成北抱着双臂扬起下巴。
“那么来这里要干什么,是想要警告我们吗?”
柳随摇了摇头:“我只是也想听你们描述一下情况而已。”
他一直都认为真相虽然是客观的,但另一方面也具有主观性。
因为人们更愿意去相信一些自己想要承认的东西。
而所谓的真相,也许在不同的人眼中,会呈现出截然相反的结果。
只有把多方面,甚至包括大相径庭的证言放在一起,才有可能从中理清真相。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明明把我们当做恶党来处理会轻松很多。”
虽然看上去还是那么粗鲁,周成北的嘴角轻轻翘起。
“就算我手里有你想要的东西,你又能给我什么东西作为回报呢?”
“……看起来,对你来说只有真相应该是不够的吧?”柳随有些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当然了。”周成北眯起眼睛看向柳随。
“我这个人很喜欢尽情地大闹一场,如果你能让我沸腾的热血平息下来,剩下的我都不在乎。”
“如果可以的话,我是想和平解决的了……”柳随长叹一口气。
忽然舞台旁有个青年盯着陆夕叶的面庞,开口打断了他:
“大哥,不然暂时把这个女的留下怎么样?几个小时也好……”一边说着还不断搓着手。
“……”周成北皱起眉头转向他。
但还没等他发表意见,柳随所在的地面突然塌陷,整个人从原地消失。
转眼间就出现在那个青年面前,一脚踹在其侧腹,随着清脆的肋骨折断声,他直接载进巨大的音箱里。
“不好意思,我先打断你一下。”
在巨响传来的同时,空气中才飘来柳随平静的声音。
“有些话还是别乱说的好。”
旁边的人震惊地来回看着柳随和被烟尘笼罩的音箱。
敢情不只是打断人家说话,连肋骨都给打断了。
不过这种物理打断法,认真想想还是挺带感的。
“其实我最开始的打算,就是把你们的腿全部打折,这样事情就完美解决了。”
活动着咔咔作响的关节,柳随歪着脑袋打量周围的青年。
“但是被我的同伴阻止了,就算是这样的你们,她仍旧视为该保护的市民。”
在他冷峻的目光扫视下,几个年轻人连连后退。
“我很清楚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我对真正的游击士非常佩服,她不是你们可以用言语诋毁的。”
对被打飞的青年瞧也不瞧,陆夕叶只是用温柔的眼神注视着柳随的背影。
嘴角微微翘起,似乎在压抑着笑容。
用力踏前一步,将钢铁的阶梯踩得吱嘎作响,柳随抬起头冷冷地盯着周成北。
不堪重负的铁板再也支撑不住,被踩出一个大洞。
“既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