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揪住这一点了吗……”柳随发出低声的叹息。
昨天晚上,柳随的确在九点左右去过佩特西的房间。
从临时酒店返回公寓的时候,恰巧和要出门的佩特西碰到,他拉着柳随说要讨论一下东方文学。
于是两人约定晚上在佩特西的房间见面。
贫困的邻居甚至还准备了红茶,只不过柳随一口没碰。
当晚讨论的主题是“罗密欧和梁山伯谁更强”,结果是以柳随身穿梁山伯的衣服,一拳打倒佩特西告结。
“大概就是这个样子。”柳随耸着肩膀对歇洛克道。
“果然如此,你的邻居声称你在茶水里下了毒。”
电话里的歇洛克却好像亲眼看见一样,对柳随不耐烦地说道,“还有,别在那耸肩膀了。”
“那问题就简单了,只要检测杯里的红茶就很清楚了吧?”柳随开口道。
除非佩特西把杯子彻底洗干净了,连一滴液体都没剩下。
“很遗憾,我们没有办法检测,杯里一滴残留物都没有。”歇洛克满心遗憾地回答。
柳随顿时皱起眉头,这样就显得非常可疑了,正常来说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
但用自己的性命来设计柳随,牺牲未免太大了。
而且据歇洛克所说,佩特西昨晚除了红茶之外,什么东西都没吃。
不过昨晚大约十点半左右,柳随就回到自己房间,当时他亲眼看着佩特西锁上房门。
“我会房间的时间房东应该可以证明,距离毒发的时间可是差很多啊。”柳随又提出疑点。
马钱子碱是一种剧毒,可以使中枢神经系统变得兴奋。
毒药会引发强直性痉挛,兴奋过后出现麻痹,最后因窒息或呼吸麻痹而致人死亡。
虽然它不是即时生效,但至多三十分钟以后就会出现效果。
如果真是柳随下的毒,佩特西毒发的时间就对不上了,其中有两个小时以上的空白。
搜查记录上显示,推测服毒时间在凌晨一点半前后。
这个时间,是根据因被害人倒地的冲击而损坏的怀表确定的。
当然案发现场没有发现盛装毒素的容器。
“还有,你提到的那个黄衣服男人,我们也找到了。”歇洛克突然说道。
当时那个和佩特西吵过架,还在案发后窥视现场的男人,很快就被骑士团查明了身份。
他是负责那片区域的煤气公司的职员德卡·戈米,最大的特制就是有个异于常人的大下巴。
根据德卡的证言,他昨天几乎一晚上都在盯着佩特西的房间,并没有发现其他的访客。
“冒着凛冽的寒风?”柳随咂着嘴,难不成还是个跟踪狂?
“具体的还是你过来和他们亲自谈谈吧,当然要伪装好身份。”歇洛克提议道。
……
在骑士团的特意准备的办公室里,柳随见到他的邻居。
佩特西穿着前身较长的粉色刺绣衬衫,带着高高的冠状帽,背后还披着蓝色的斗篷。
看上去格外的骚气。
柳随和之前一样,声称自己是骑士团的调查官,需要对他进行询问。
首先就问到关于毒发时间的问题。
“我是在客人回房间后才喝的红茶,虽然凉了,不过一点多喝下后,足以滋润我的嗓子。”
佩特西就好像表演舞台剧一样,不断地手舞足蹈,一刻静不下来。
“那你有没有吃过夜宵什么的……”
“哼,这种东西在我的世界里是不存在的。”
还不等柳随说完,佩特西就打断了他的话:
“饭一天只吃一次,没有早饭,午饭,晚饭之分。”
他轻描淡写地说出格外壮烈的台词。
“我是日夜研究那位伟大剧作家作品的人,所以我的房间里除了舞台服装再无他物。”
“的确,在对房间进行搜查时发现,就连老鼠都饿死了。”
一旁的歇洛克环抱双臂补充道。
居然能饿死老鼠,该不会老鼠叼来的食物都被他抢走了吧,柳随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
不过回想起来,佩特西的房间里别说吃的东西了,就连和戏剧相关的书都找不到一本。
“哼,那种东西早就被我吃掉了。”佩特西张开双臂,摆出夸张的祈祷姿势:
“当然这只是为了把台词都记在我的脑海里,绝不是太饿的缘故。”
“那么你又是为什么一直盯着他的房间看呢?”柳随转头问向德卡。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个邻居是咬定柳随下毒谋害他,就算再问也不会得到什么线索。
还是问一下这个目击者吧。
“虽然不能说得太直白,这个家伙就是一个贼!”德卡摩挲着自己的大下巴,毫不留情地指着佩特西。
“你已经说得很直白了……”柳随无奈地撇着嘴,“能详细说说吗?”
“人的眼睛听不到东西,人的耳朵看不到东西,这番无礼的话,我佩特西就当没听到吧。”
抓紧时间对着骑士团提供的点心狼吞虎咽,佩特西插了一句。
“我们是‘人类’,所以神给了我们缺点。”
他一手指天,另一手指地:
“我向天发誓,也向地发誓,这位大下巴绅士的话,就和煤气一样,只是发着恶臭的空气罢了。”
“你说什么!”德卡愤怒地用手指着佩特西。
要不是有人及时按住他,两人恐怕就要打起来了。
不过这样情况就产生了变化,如果佩特西真是一个煤气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