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伴随着震惊,赵霖整个脑子都快成了浆糊,完全不能思考。
他现在只关心一个问题,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慕朝烟?
看她这模样,随便吃点毒药,把脸毁了,想要冒充也不是难事。
要不然,传说中的废柴怎么可能这么厉害?
厉害到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睛出了问题。
可是,哪个女人又会这么下得去狠手,把自己的脸毁成这样?
赵霖站在那里,握紧了拳头,喉结不断的滚动,最终还是没能忍住。
“你……真的是慕朝烟么?”
听到问话,慕朝烟把她的视线从地上的两个人移到了旁边的赵霖身上,疑惑的点了点头。
“当然,有哪不对吗?”
当然……
不对!
她竟然还问自己哪不对?
这分明是哪儿都不对呀。
赵霖的内心世界眼看着都快要崩塌了,脸上看着却还是很淡定的样子。
“外界传言,慕家嫡长女,貌丑无盐,废材怯懦。怎么你……完全不一样?”
“你也说了,那是外界传言,既然是传言,又何必相信?难道你要相信那些道听途说,也不相信你亲眼看到的?”
额……
赵霖被慕朝烟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可是,在此之前,他们也的确派人调查过,跟传言中的并无二样啊。
怎么才几天的功夫,就整个人都变了?
难不成就是因为要嫁给他们王爷了,所以被刺激的?
不过,这些他就只能在心里想想了,说是肯定不能说的。
他不说话,慕朝烟也不在意。
她现在还惦记着另外一件事。
她要确定一下,这些人到底是谁派来的。
这样想着,蹲下身子,伸出手直奔刺客的怀里摸去。
这可把站在那里的赵霖吓了一跳。
刚想要开口阻止,却看到慕朝烟从那些黑衣人的身上拿出了不少的东西。
其中一块令牌格外显眼。
慕朝烟翻过来调过去的看了看,冷笑了一声,把令牌扔给了赵霖。
“给,你们炎王府的令牌。”
“胡说八道,怎么可能是我们……”
顺手把令牌接住,赵霖辩解的话也卡在了喉咙里。
看着手里的令牌,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这肯定是有人要陷害我们炎王府,所以才故意用我们的令牌。”
赵霖一边拿着令牌仔细检查,一边解释着。
“这次任务,如果他们失手了,令牌被别说搜到,倒霉的是我们炎王府。如果今天他们成功了,走的时候也会扔下令牌,倒霉的还是我们炎王府。这用心不可谓不歹毒。”
慕朝烟站在一边静静地听着,眼睛却紧紧的盯着赵霖的每一个表情,一瞬都不舍得错过。
那认真的表情,神态,举止,动作,跟弟弟真的是太像太像了。
甚至有的时候她自己都会怀疑,这到底是老天为了补偿她,还是赵霖就是弟弟的前世?
可不管是哪一样,只要一看到赵霖,她就觉得亲切。
或许,这就是他的弟弟,也说不定呢。
这样想着,不自觉间,眼眶竟然有些湿润起来。
“王妃,你没事吧?”
听到声音,慕朝烟从自己的思绪里被拉了出来,看着面前的赵霖,扯了扯嘴角。
“没事,只是,那四个人都受了伤,再让他们抬轿子未免有些太残忍了。喜婆也跑了。看来我们只能这样走到炎王府了。”
好在,旅程已经走了一大半,走过去也不算太晚。
而且,在这里,蔽膝那种东西可有可没有,并不要求新娘子非戴不可。
不过……
“我样貌丑陋,这样穿街过巷,万一被人看到……我倒是没什么,就是不知道你家王爷会不会介意。”
因为样貌丑陋的问题,她已经被人议论了十几年,早就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没心没肺。
可是炎王不一样,好歹人家也是个王爷,新婚妻子顶着一脸抹着胭脂的癞蛤蟆皮走街串巷,被人指指点点,他能受得了吗?
听到她这么说,赵霖在旁边低着头,看着她的眼神生出些许的怜悯。
他们王爷只关心上战场上的胜负,兄弟们的伤势,什么时候关心过女人?
甚至,最开始的时候,有些女人想要靠近他们王爷,也有一些大臣想要拉拢他们王爷,却全都被严词拒绝。
说的不听就用打的,打的不听就用砍的。
时间久了,就连那些曾经对他们王爷有好感的女子,也都开始退避三舍。
因为王爷的婚事,他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偏偏王爷像是很满意现在这样子,完全没有找女人的意思。
那些女人无论是相貌还是才气,应该都在慕朝烟之上。
他们都被王爷赶走了,这个慕朝烟的下场又会是什么样?
他不能确定。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很想跟慕朝烟说说炎王府里的情况,如果她不愿意去的话,这样放了她,其实也无所谓。
可是,她真的会不愿意嫁进炎王府么?
她在宰相府里过的是什么日子,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的了。
因为他们最近调查最多的,就是慕朝烟这十几年的生活。
现在有机会,不但可以离开宰相府,还有一辈子的荣华富贵,王妃名分,她怎么会放弃呢?
这样想着,他的心里又有些沮丧。
如果慕朝烟嫁的人是他就好了,起码他应该不会像他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