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想是一回事,做起来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先不说他看慕朝烟不顺眼已经很多年了,很多事情早就已经成为了习惯。
再加上最近发生的这一系列的事情,丢脸的都是慕家,他的心里也很难没有结缔。
最关键的,慕朝烟跟慕朝云不一样,根本就不受他的控制。
慕朝云即使不乐意,他也有办法能够拿捏的住。
但是慕朝烟,处处充满意外。
所以,即使理智上想着,干脆借着这个机会,不要在继续得罪炎王,只求个富贵荣华就好,可是,当事情带了眼前的时候,却还是在犹豫。
这才导致了早晨没有出门迎接。
反正借口一大堆,他现在能做的,就是不在找慕朝烟的麻烦,就算是示好了。
在他看来,自己是做父亲的,跟女儿示好本就有失身份。
就算慕朝烟现在是炎王妃,那也是他的女儿,就算自己真的要杀了她,她也应该毫无怨言的配合。
可惜,他的这些想法慕朝烟不知道。
要不然,肯定会忍不住说他一句“记吃不记打”。
“咦,据说炎王殿下可是很宠炎王妃的,怎么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炎王却脸面都不露一下?难道……”
慕朝霞站在一边,看着慕朝烟的眼神里满是奚落。
“该不会是炎王妃这么快就又失宠了吧?”
花朝节宴会上的舞蹈是她费劲所有心力去学的,为的就是可以在所有人的面前出出彩,让他们不要一心只觉得宰相府只有两个小姐。
虽然慕朝烟以前是招人骂的那一个,可是骂又怎么样,总比无人问津,没人知道的好。
所以,花朝节被慕朝烟抢了风头,慕朝霞的心里一直都在憋着一口气。
原本她的想法跟慕秋德一样,以为慕朝烟根本不回来,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来了。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慕朝霞看着她的眼神,就跟淬了毒似的。
其实,慕朝霞问的,也正是慕秋德想要问的。
以他那天来看,炎王是真的很宠慕朝烟。
虽然按身份来说,一个王爷,自然没必要来参加大臣妻子的忌日。
但是,若是夫妻感情真好,又哪里会计较这些?
还是说,其实炎王对慕朝烟的好,其实只是为了做做样子,事实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
“哎呀,霞儿,你乱说什么呢?夫妻之间好不好,哪里是我们这些外人知道的。还不是人家想给我们看什么样,就表现出什么样。”
听到李氏的话,慕朝烟只想要笑。
这话摆明了,墨玄珲对她好都是假的,都是做样子给他们看的。
可是,墨玄珲堂堂一位王爷,需要故意摆出什么姿态来给他们看么?
“好了,都闭嘴!”
慕秋德心里的天平说到底还是偏向东华帝那一边的。
虽说墨玄珲是位王爷没错,但是皇位将来肯定是要传给太子的啊。
如果他是皇子,结果怎么样说不定还不可知,但是,他是王爷,跟皇上平辈,纵然手里握有兵权,皇位也不是说要就能要的。
要是硬要说他态度的转变的话,还不如说,经过了上次的事,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跟炎王之间的差距,知道惹不起了。
炎王在不济,那也是王爷,想要收拾他,也是易如反掌。
慕秋德没有要找茬的意思,李氏站在一边,敢怒不敢言。
谁都知道慕秋德这两天心情不好,所以,即使的慕朝霞几次想要开口说话,最后也都咽了回去。
只是,看着慕朝烟的那个眼神,怎么也算不上友善就是了。
不过,慕朝烟才不在乎呢。
可是,她越是表现的不在乎,慕朝霞就越是生气,慕朝烟都不用开口,也不用表示什么,慕朝霞光是自己在那琢磨,就已经快要把自己气冒烟了
因为慕家的老家并不在帝都,所以家里所有过世的人坟都不在这里,距离老家又远,就去祠堂拜拜牌位,也算表达心意了。
看着这宰相府毫无变化的样子,在看看后院祠堂那紧闭的房门,慕朝烟的脸色越来越沉。
微微转头,正好看到慕秋德那张冷漠的脸,心意这东西他确定他有么?
按照律法,家中父母妻子去世,需要官员回家三年,然后在回去任职。
自古以来,虽然也有不少“夺情”之举,但是要说慕秋德当年是被皇帝夺情,不能回家为妻子守孝,怎么都不可信。
家中主母忌日,正常人家都会想着来上一炷香,大户家族更是早早就起来布置,在让家中妾室跟子女都过来叩拜。
可是,看慕家这样子,分明是如果自己不来,这些过程就干脆全都省了?
慕秋德究竟有没有心?
那可是他的结发之妻啊。
慕朝烟只觉得自己心里一阵悲凉。
因为本就没有什么准备,加上慕家的人还在这里,就算慕朝烟真的想要对着牌位说点什么,也不是时候。
所以,除了那些妾室跟小辈给主母磕头外,也就没有什么太多的仪式了。
李氏用仅有的一只手拿着香跪在地上的时候,看着那上面的牌位,恨不得直接拿斧子劈了才好。
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竟然还是个妾,按照规矩,每年在祠堂祭祖的时候,她连个正式的位置都没有,只能跪在后面。
好不容易可以跪到前面了,跪的却不是慕家的列祖列宗,而是自己这辈子最恨的女人。
如果可以,她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