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马上,周围人看着卢迪的眼神,虽然不能说是全部,起码也有一半以上,都有了微妙的变化。
距离他们这么近的,不是什么普通的城,那是帝都城啊,是皇帝住的地方,天子脚下。
虽然他们的这个小镇距离帝都城不算远,可在怎么不远,跟帝都城内也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所以,这些年,卢迪并不是多么高尚的留在这里专门给他们看病,其实是没本事进到帝都城里面去啊。
那些御医一看自己的话起了作用,看着卢迪的眼神更是轻蔑。
“本官不知道有些人许了你什么好处,不过,帝都城内的医馆,最出名的五家,倒是都属于炎王府。”
这话就更加明显了,根本就是在说卢迪是因为慕朝烟许诺让他进城,去到柯家医馆,才这么拼命劝他们不要喝御医的药的。
本就有些摇摆不定的一些人,心思更是偏向了御医那边。
“哦,对了,还有,你刚刚说什么?说我们争功夺利?我们在这里看诊一分钱都没收,争什么功,夺什么利了?要说争功夺利……”
那御医讽刺一笑,眼神看向慕朝烟那边的营帐。
“你别忘了,现在所用的这些药材,可全部都是圣上赏赐的,跟别人,一点关系也没有。真要说争功夺利,是谁争了我们的药材,大家不是没看到吧?”
他的话才刚一说完,一把钢刀直接贴着他的鼻子尖,直接钉到看旁边的木头上。
“啧啧啧,看到该死的人,就忍不住手痒想杀几个,怎么办呢?”
轻尘搓着手,站在慕朝烟的身边,很明显,那把钢刀,就是从他的手里射出去的。
“那就杀呗,留着也是祸害。”
“可是,他们是官呐,不好吧。”
“哦?官啊……”
慕朝烟跟轻尘两个人一唱一和的走到了他们的面前,看着刚才还得意洋洋说话的御医,现在的脸上已经吓的一点血色都没有。
“诶,你刚才说什么,本王妃没听清楚,要不,你在说一遍?”
“说就说,我说,你们炎王府仗势欺人,争功夺利,强占我们的功劳……”
在这御医的心里,若是以前慕朝烟说杀他,还有可能,但是这个时候,如果慕朝烟真的动手,势必会给炎王府带来不好的影响。
毕竟这么多人看着呢,她要是真的敢动手,就等于是坐实了自己的这个说法。
不过,很可惜,他算错了一样,那就是,慕朝烟到什么时候,都不会真正的委曲求全。
她之前不去计较,是因为算准了这些人不会买自己的账,肯定会有人站出来试药。
别说让她讲药性,就算是她跪下来求这些人,也没有用。
之所以告诉卢迪,也不过是希望,能够利用这些人对他的尊敬,尽可能的避免更多的人受到伤害。
根本没指望过他会救下所有人。
更何况,现在不管慕朝烟会不会动手,这次闹剧也必将会传出去,既然不管如何都会传出去,她难道还会怕坐实一些么?
反正最关键的,让这些人病好,不在传染,让墨玄珲没有后顾之忧,安心抵抗南苑,其他的,在慕朝烟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说白了,顶多半年,就足以证明,他们到底谁说的对了。
“炎王妃,你想为炎王挣得个好名声,也别抢我们的啊。”
那御医还在拼命的想要证明,自己说的是对的,同时,也是在跟东华帝表忠心。
毕竟,这周围还有一部分的兵是齐宏手下的,打从慕朝烟到这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有人把消息送回到了帝都。
在得知东华帝责怪他们办事不利的时候,这个办法就是他们想出的,唯一一条自救的生路。
或者说,他们舍不得帝都城内,自己在朝中的高官厚禄,舍不得现在所拥有的,要不然,真把他们的医术拿出来,也不见得会在平民当中活不下去。
只是,他们舍不得,就必须要冒风险。
就在那御医口若悬河,想着在给慕朝烟安个什么罪名的时候,慕朝烟已经到了他的面前,素手轻翻,银光闪过,他的手臂只觉得一阵剧痛,紧接着,是麻……
这种症状……
“你对我做了什么?”
“学医的人,连这个都不知道,你还学什么医?”
慕朝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就走。
她当然知道,怎么样才会让一个人更加痛苦,有的时候,死亡其实反倒是解脱。
对于学医的人来说,废掉的手臂,才是最致命的。
那御医在想奔着慕朝烟去,旁边的那些玄翼军哪里会答应,他们可解着恨呢。
慕朝烟边走边气。
不要脸的争功也就罢了,她去抢草药,那是救人的无奈之举。
况且,当初东华帝运来的那些草药,难道就不是为了救人么?
从始至终,她什么时候不承认那是东华帝的药材了,什么时候说过,那些药材出自炎王府了?
如果不是她早就接触过冷子月,知道怎么克制他的毒,就那些草药,放到长毛,这些人都救不回来。
虽然结果早在预料之内,慕朝烟还是把心寒了个透。
“王妃娘娘……”
就在慕朝烟走到自己的营帐面前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自己。
转回身,竟然是自己最早救治的那家人。
他们夫妻还是抱着孩子,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感激,同时,也充满了小心。
“王妃娘娘,您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