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雨绣江成几人朝向赵辅望去,愣了许久,问道:“你想怎么做?”
“这样做便是了。”赵辅简单了了几句,言简意赅,但表示此件事需要宁雨绣出面。
这自然不是什么难事,宁雨绣点头应答下来。
……
宁雨绣端坐在院中的亭子里,赵辅微站在一旁,双手在宽大的衣袖里互相搭着,看上去极为随意,此时站在这里,就似宁雨绣的府中一员,并不会有人过多的关注。
在宁雨绣吩咐过后,府门便是打开了,但并不是让江州城内的百姓来看好戏的,而是先将来府上的人一一接待一番。
很显然,最先要招待的,就是闻讯前来的江州府,府卿关庭延是带着付龙青前来的,付龙青代表着左乾门的商左使。
关庭延听闻云季山庄商队被劫,江成重伤,第一反应则是焦急不已,这个消息犹如晴霹雳,迫使他急切的前来宁府求证,而心中不断的祈祷着消息只是谣传。
而在府外,关庭延又或多或少的得到一些确凿的消息,商队确实被劫了,江成也确实是昏迷不醒连夜被送回宁府的。
听到更详细的消息之后,关庭延的心揪得更紧,他迅速吩咐江州府的人去查此事,要求彻查出是哪一伙人在江州境内行事。
待宁府的门终于开了之后,关庭延被第一个请了进来,但他全然不在乎能第一个进来是否因为身份的缘故,他只担心两件事,一是圣上亲封的江州御使现状怎样,二是商队的情况,这关乎到全国商会的最终结果,意味着东济国和圣堂代表的新唐国的暗中博弈。
“宁老板!”宁府中的人带关庭延走到了院中的亭子里,见着宁雨绣,关庭延先问候了一句,接着焦急询问,“宁老板,我听得城中已经传开了,特意来问问江成的情况怎么样了?”
宁雨绣坐在亭中神情如往常淡然,让人看不出悲喜,自然猜不出这件事的情况,宁雨绣缓缓道:“关大人不必担心,是好是坏自有意……”
宁雨绣给了一句极为笼统的话,更让人摸不到头脑,无从得知江成的情况。
“宁老板,都到这个点上了,你就别瞒我了,江成究竟怎么样了,这件事关乎到很多事。”关庭延急切道。
“关大人不必多想,稍后我再找你。”宁雨绣依旧这般道,随后朝丫鬟道,“带关大人去客堂休息一会。”
关庭延明白了,站在宁府前的那群人中,还有着许多像他一样打探江成消息的人,如今在这种特殊情况,宁雨绣自然无法拿平常的工夫招待他。
付龙青本是代表左乾门的商存之前来的,但一路上都只是跟着关庭延,并未上前开口一句话,更不知道什么话,但宁雨绣他们知道付龙青来的用意。
很快,关庭延和付龙青被分别安置在了两间客堂中,独自坐在偌大的客堂里,关庭延陷入了疑惑之中,他是听闻了江成的消息,从百忙之中的江州府抽身前往,如今却被宁雨绣安置在这,他一没有这个闲心,二已是焦急得等不住了。
而这时,带关庭延来的丫鬟却悄声上前,告诉关庭延道:“关大人,姐有些话特意让我带给您,姐让您在慈候片刻,稍后会有人来。”
那丫鬟完便匆匆离开,关庭延听得一愣,大概是明白了,这才努力平复下心情,坐了下来。
关庭延前脚刚坐下来,一人便从走了进来,走进来的正是赵辅,而他并不认识赵辅,但还是起了身。
赵辅双手搭着,缓缓朝关庭延走来,眼神中已将关庭延打量了数十遍,随后,赵辅礼貌性的拱了拱手,道:“关大人。”
关庭延点点头,回了一礼,接着问:“在下关庭延,阁下是?”
“赵辅。一介草民,关大人不必记在心上。”赵辅微微道。
而关庭延心中却不这么认为,他眼中看到的赵辅,浑身自上而下散发着一股清风道骨的气息,极容易使人联想起话本中的隐世高人,也就是,他在赵辅身上,未察觉到和寻常人一样的人间烟火之气,赵辅给他带来一种冷峻勿近的感觉。
“不知,赵先生前来,是宁老板指示的?”关庭延认为不可以一般词谓称呼此人。
赵辅一笑,请关庭延坐下,道:“正是,宁娘此刻忙于应付江州城内流传之事,暂抽不开身来找关大人,就由我代之而来了。我来也只有两句话,江成无碍,但此事暂不可外露,希望关大人保密。”
“不可外露?”关庭延望着赵辅,低声喃喃了一句,但前半句则更让他上心,那便是江成无碍,见得赵辅如喘然的将这个结果告诉他,似乎没有隐瞒,关庭延再次确认后,这才放下心来。
“关大人心中知晓便是,至于其他原因,暂无需再问。”赵辅接着道,“江州府中公务繁忙,关大人还是不要在宁府耽搁的好。”
赵辅的每一句话都应中了关庭延的心坎,关庭延从头至尾未有多,赵辅便将他的心思答案全都了出来,很快,关庭延对眼前这人产生一种莫名的感觉,但具体分析不清,赵辅似乎将自己看得透彻,但自己却窥不进他的一丝一毫。
“多谢赵先生解惑,关某这就回去了。”关庭延不再多想,拱手做别。
“关大人,你在江州做了多少年府卿?”临走时,赵辅又喊住了他,转口问道。
“快十年了。”关庭延一愣,还是回答了他。
“关大人请吧。”赵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终于将搭着的双手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