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一愣,迅速领会话中意思,再看现在这情形,江州令刚现世便被盯上,如此一来在这尧王村盘踞也实属被动,倒不如反其道行之,这江州该回还得回。
“师父,我们回江州。”江成郑重道。
赵辅扭头朝向江成看来,眉角微抬,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欣喜,似乎是在他预料之中,又像是很期望江成说的一个答案,但嘴上还是轻描淡写道:“那我们就回。”
这一夜过后,赵辅的大院再未打开过,仅有大堂中一盏长明灯时刻亮着,村人也好奇着江成和赵辅的突然离开。三天后的深夜,一众不远万里来的人带着任务潜入了尧王村,暗中包围了赵家大院,当他们看见屋中点燃的长明灯时,便酝酿进入院中。
当其中一人一脚踏入大院时,脚下忽的生出一抹长风,迅速化为一道白影,似有似无的被黑夜遮蔽着,随后穿过那人的身形,那人伫在原地一愣,身子像被切割一般散为几块倒了下去,这一幕引得周围同行的人惊愕,当他们还未搞清楚发生了什么,那道白影便已飞速将每一个踏入院中的人穿身而过,院中顿时呈现出一片尸藉,这群带着任务的组织悄无声息的殒身在此。
后半夜,一只魈从后陵山下的墓冢石门中走出,来到赵辅大院,将院中清理的干干净净,不留下一丝血迹......
与此同时,江成和赵辅已踏上了前往江州的行程。
江州君留山
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停在了山脚下,从马车上下来两人,白衣是赵辅,另一人是江成,赵辅吩咐完车夫在此等候,便带着江成往山上走去。
这里是位于江州南的君留山,此地虽是前往江州的必经之路,他们是路过也并非是路过,而是要做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江成手中提着竹篮,篮子里装满了烛蜡白钱祭香,显然是要给人上坟,此番上香祭奠的不是别人,正是江成已故的父母。
在路上时,江成与赵辅谈及重回江州的重重事由,赵辅便告诉江成回江州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祭奠父母。
江成与赵辅登到君留山高处,在山顶便看见了一方木屋,屋外木棚田园尽有、屋下圈有家畜野兔,江成见状问赵辅:“此处还有人居住?”
赵辅并未立即回复,而是朝向木屋喊道:“老句。”
过了片刻,只听见木屋内传出一声极为兴奋的回复:“哎,来了。”
随后一个体型高大的中年人便兴致冲冲的从屋内小跑了出来,直奔赵辅跑来,行了个拱手礼,笑道:“赵先生,我一听声音就是您来了,不过这还没到年中呢。”
赵辅微笑点头:“路过,往后会在江州待上一段日子。”
“那敢情好。”被称作老句的人名叫句五岳,见到江成,又问赵辅道:“这位公子是?”
“江家的独子,江成。”
句五岳见状连忙冲江成拱手道:“哟,原来是江少爷,在下句五岳,您叫我老句就好。”
“你爹娘的墓,就是他帮忙照看的。”赵辅补充道。
江成听完连忙拱手回礼:“句叔,我叫江成,这些年一直都没能来祭奠爹娘,劳您费心了,待日后我一定好生报答。”
“江少爷不必言谢,江府卿生前江州为官时人人爱戴,我也深受恩泽,后来赵先生买下这座山,又安排我在此为江公守墓,算是遂了我报恩之愿。”句五岳解释道。
买下一座山?江成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句五岳,又看向赵辅,心想赵辅果真是财大气粗,不缺钱的主。
“老句,带我们过去吧。”赵辅缓缓道。
老句点了头,领头带着江成和赵辅朝山上继续走去,不一会便登了顶,只见前方修着一座石陵墓,规格虽大却不豪奢,倒是石陵的做工细致,墓前一方高大的石碑上刻着几行字,正中并列写着“江州府卿江正寻之墓”,其右便是“江正寻妻夏氏之墓”,赵辅是按照江正寻和夏氏生前所托,按合葬墓将他们安放在了一起,山头杂草丛生,但江成父母的合葬墓周围看不见一根杂草枯叶,江成一看便能猜到是句五岳每日在精心打扫。
江成从未见过父亲江正寻和母亲夏氏生面,一面都未曾见过,因为其父江正寻和其母在他还未醒来时就已去世,为了防止江成父母的遗躯被觊觎江州令的势力所打扰,赵辅秘密将江成父母安葬在君留山这里,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人知晓。
江成虽未谋面双亲,但看见此墓,心中也不怀生出一道感伤,毕恭毕敬的走上前,按照忠孝礼仪的章法给自己的父母拜了个遍,随后上香烧纸银钱一样不差。
“爹,娘,孩儿不孝,十年来都未能来探望您二老,今日给您赔罪了。”江成跪在地上双手摊地将头扣的老低。
站在一旁的赵辅双手搭袖,望着石陵墓,缓缓道:“江大哥,嫂子,你们别怪江成,是我没让他来,他也不知道你们在这里;你们也别怪我,我答应过你们带着江成离开江州不再回来,但发生在江家的事我一定得查清楚,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你们的仇冤我得替你们申了。”
赵辅平稳低沉的话语像是在述说情况,但语气中又夹杂着些许的情绪,江成能读出其中意味,赵辅似乎很想且盼望着这一天的来临,既有替江家的不甘,又有这一天到来的如愿以偿。
“师父,你放心吧,我会查个水落石出的。”江成缓缓说道。
赵辅楞在原地望着石陵墓,思绪忘我,过了一会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