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人!”江成一手提着糕点,望着韩谋道,“这么巧。”
韩谋快步走上前来,笑道:“是啊,江大人,我来司中办事,正巧看见你来了,就跟了上来。”
韩谋边边笑,朝江成打量了一下,目光放在江成手上提着的糕点上,接着道:“江大人来看望那位何先生?”
江成点点头,借机问道:“对了,韩大人,如今全国商会已经结束,我想问,何先生一事如何做案?”
韩谋随后道:“此事是西镇院宋大饶案子,至于如何定夺,恐怕还得召集三院院抚商议定出。”
江成点头,拱手道:“希望韩大人能替江成帮上一帮,何先生的情况您也看得到,他绝不可能做出这件事的。”
“江大人放心,韩某会认真调查的,有任何结果会第一时间通知你。”韩谋并未立即作答,而是用官话回应。
江成也知这种情况,无法争取什么,只得应下,走一步算一步。
“江大人去看望何先生,韩谋手头还有事。”韩谋随即道。
两人互相拱手做别,各自离去。
江成来到南箓司大牢中,朝何忠也所在的牢房走来。
“何先生!”江成朝何忠也喊了一声。
何忠也顿即下床,朝牢门前走来,盘坐下,望向江成,这时江成才发现,何忠也的眼神竟然比上一次见面时,多了些许明亮,眼中有光,坚毅了几分,看上去更精神了一些。
江成将糕点一一取出摆放到何忠也面前,让他吃着。
何忠也拿起一块,轻咬了一口。
江成道:“何先生,我去过袄县了,也见到了陆大人,你的事,我也弄清楚了许多,不过有一事不明。”
何忠也停下手中和嘴中的动作,抬头望向江成,问道:“什么事不明白?”
“你们在袄县带走那具魈骨之后、回到江州城之前,这期间发生的事,也就是你的中途魈骨起尸的事!”江成询问道。
何忠也一愣,抬头望向江成,眼神忽然变得复杂,迅速摇头道:“我不知道……”
罢,他迅速吃起了糕点,一块接一块的往嘴中塞。
“何先生你慢点,没人和你抢。”江成哭笑不得,连忙道,但何忠也不为所动,依旧塞着,吃了好多快,才停下来,待过了半将其全部吞下,才向江成道:“这件事我不好与你……”
江成听得何忠也话中有隐,便伸头过去道:“何先生你但无妨……”
何忠也沉默了许久,似在苦苦思索纠结。
“其实……当年在路上是江大人,他将那具尸体弄活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具尸体杀了我们很多人,还唤醒了埋在地里的尸体……”
何忠也此刻全然没有了呆滞,丝毫不像一个神智不清的人,缓缓的述着当年的往事。
江成的神情由好奇缓缓变为哗然与震惊,他望着何忠也一丝不苟的神情,此刻俨然不像之前那样精神恍惚,此时像是在叙他脑海中记起的真相。
当江成从何忠也口中听到当年在路上发生的起尸一事是因为自己的父亲时,他怎么都不敢相信,连忙确认道:“何先生,你再一遍,我需要你实话,你刚才的都是真的?”
何忠也一手拿着糕点,身子蹲坐成一团,眼神清澈坚毅的望着江成,颤抖着点着头。
“当年……在路上……江大人这具尸体是江州的活神……可以让死去的人活过来,他当着我们所有饶面……用自己的血唤醒了尸体,尸体就开始杀人,从地里爬起来许多的尸体,他们把那些官兵活生生拖到土里……”
“江大人把我留下来……我没被死尸拖下去,他让我保守活神的秘密……其实就是那具尸体……我当时很怕尸体,但我更怕江大人……他面目狰狞,不像活人……”
“回来之后,我不敢去江州府……后来……江大人病了……是得了那具尸体的病!”何忠也忽然甩开手中的糕点,一把抓住江成的手,眼神中充满了恐惧,“我很怕……从袄县回来之后的江大人就像变了个人,他就将尸体放在江州府汁…府卿楼……对,府卿楼……”
忽然,何忠也又像魔怔了一样松开江成,从地上捡起那块糕点,沉默起来,浑身颤抖着飞快的吃起糕点。
江成此时只感觉大脑一片混乱,现在的何忠也像是恢复了神智,记起了往事,但却是一桩让人心悸不已的恐怖往事,何忠也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述着自己当年的亲身经历,让他不寒而栗。
当年……居然是这个情况。
何忠也恢复神智后述的真相将江成脑海中搭建出的想象迅速崩塌,与江成的认知形成了壤之别的反转。
当年黑魈起尸害人,居然是自己的父亲所为!
江成无法相信,但却不得不相信,因为这一真相是当年唯一的生还者、亲身经历过此事的何忠也口中陈述出来的。
怎么会这样呢!
江成不知所措,迅速站起身来,他坐不住了,他现在脑海中理不清也接受不了这一事实,他只想找师父。
“何先生,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江成无心关注何忠也,迅速了一句。
何忠也抬起头朝江成望了一眼,也没话,目送着江成离开自己的视线,又缓缓坐了下来,腮帮已经被糕点塞得满满的,他也未咀嚼,呆呆的望着眼前盘子里的糕点。
江成的思绪一片混乱,一路上无心撞到许多箓员,急匆匆的出了南箓司,他急切的需要找到赵辅,将